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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的嫡女及妹、侄、孙女儿。”安平伯夫人把那个“嫡”字咬得极重。沐儿自然听得很清楚。只是她也懒得计较,太子选妃这样的事,跟她可扯不上半点关系。她仔细地看着面料,问李裁缝:“这是我九meimei挑剩下的?”“呃……九姑娘挑好的已经收起来了。”沐儿点点头,她细细看了一回,伸手指了三匹布。一匹丁香紫杭罗,一匹落叶黄绸,一匹燕脂红花软缎。李裁缝连声道:“八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些可都是今年南边来的新鲜料子。还没进辅子呢。”沐儿眼角的余光一扫,就见安平伯夫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嘴巴动了动。“我也要再选两匹!”沈浅儿冲向桌上摊开的面料,叫道。安平伯夫人最终还是彻底闭上了嘴巴。*****沐儿第二日特意请了安平伯的许可,说想跟姨娘上街,去瞧瞧有什么新鲜的首饰样子。安平伯一口答应,还偷偷塞了她几两碎银子。沐儿的姨娘姓罗,原是安平伯的丫头。这几日因为沐儿有可能嫁进承恩侯府,在府里腰杆都直了不少。她跟沐儿及两个小丫头上了车,沐儿便道要去东明寺的普惠库。那是出家人开的大当辅,既能当,也能买,价格公道。坐在车上,见马车出了府,罗姨娘眼圈一红,扯出条手绢抹眼角:“姨娘是个没用的人。苦了你们姐弟了。你眼看要嫁人,可买件首饰都只能捡别人用过的!唉,若不是为了你们姐弟两个,我早一根绳子吊死了!”沐儿脸色没变,这些话,她从小到大早听腻了。她垂下眼眸,偷偷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东西,靠谁都靠不住,只有这东西最可靠。不想马车眼看进了东市,再过两条街,就到东明寺,却被堵在了京城最大的玉器辅子明玉楼前。流采心急,掀开门帘一看,惊叫一声:“哎呀,是承恩侯世子的马车!”第3章怎么会是你?流采这一声叫得极响。街上人群都齐齐扭头朝他们看过来。流采却没往回退,反而小小的身体全探出车帘外。沐儿也不管她,从包袱里抽出一条白色的面纱,挂上,便揭开窗帘一角往外张望。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见一堆高高矮矮的人头,还有明玉楼的半张雕花门脸儿。就见门里走出两个人。一人身形瘦高,穿着件少见的驼色锦长袍,下摆绣着折枝梅竹。那织锦光滑如水,隐隐闪着金光,绝非世面上能买到的品相。饰品倒是简单,腥红丝绦下只系着一枚巴掌大的古拙玉佩。可惜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及腰处。另一个落后半步,看腰带高低,比前一个略矮一些。可一身亮眼的兰花紫,便是寻常姑娘家穿也觉得艳。身上更是琳琅满目地挂着各种玉佩香囊荷包汗巾。沐儿暗忖,承恩侯世子连马车都堆砌富贵,想必是这后头那一个。那穿驼色的男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看样子身份比承恩侯世子还要高一些。她正要将窗帘揭得更开看个清楚,那两人却已经走出了她的视线。她坐回座位,见流采和罗姨娘两个还探出大半个身子在看热闹,忍不住莞尔:“坐回来罢。他们上了车,咱们也该走了。”“哎呀!大事不好了!”流采惊叫起来。沐儿:“……”“他……他……他朝咱们走过来了!”结结巴巴说话的是罗姨娘。她早跐溜一声,缩回到马车深处,躲到沐儿身后。流采倒是胆儿大,还坐在帘子边没动。就听车外响起一个戏谑轻俏的男子声音:“是安平伯府的八姑娘么?真是相遇不如巧遇。在下承恩侯世子,给姑娘问安了!”沐儿心头一惊。看来这人还真见过流采,不然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来是她的丫头!可他语调轻浮,显然对她毫无尊重之意。她略一沉吟,挪上前去,掀开帘子,看向来人。承恩侯世子显然十分意外。他黑眉高高挑起,水汪汪的桃花眼睁得溜圆。沐儿也有些吃惊,这承恩侯世子倒是长了个好相貌。她定了定神,黑眼一溜四周,见围观者甚众,只得压低了声音道:“我哪里惹到你?你要拿我寻开心?我道歉还不行吗?!”承恩侯世子满脸的戏谑陡然一僵。没等他回神,沐儿已经一扔帘子,又坐了回去。承恩侯世子盯着那悠悠晃动的蓝布帘子,半天说出话来,声音已经变了个腔调。“八姑娘可是要去明玉楼?我与这里的东家是极熟的,你们上去只管提我的名头,叫他给你寻些好东西。”“不是的,我们姑娘要去普……”“流采!”“义华!”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沐儿吃了一惊。这声音冷而凌厉,十分威严,几乎是在斥责承恩侯世子。可又极年轻,不像是长辈。那穿驼色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咳咳,真是对不住了。耽搁了你们这些时候。长乐,上去取一对玉如意来,替我向八姑娘致歉。”那对如意约有两尺来长,通体雪白透亮,一看就是好东西。瞧得罗姨娘不住口赞沐儿有眼光,挑了个好夫婿。沐儿:……。*****普惠库中间借客人歇息。当东西的地方和买东西的地方则分成东西两处。沐儿说抱着那如意不方便,让罗姨娘帮她守着。自己则带着流采,把袖子里捂得极热的“妙”字玉牌偷偷拿去当了五两银子。回来跟罗姨娘说,没瞧见什么好东西,让她去替自己寻寻,换她守着那对如意。等罗姨娘前脚一走,她又立刻起身,把那对如意用绢子裹了,拿去当了一百两。沐儿把两张银票仔细地藏到内衣的暗袋中。流采在一旁又兴奋,又担心:“乖乖,承恩侯府可真有钱!可是回去没了如意怎么交待呀?!”沐儿则不动声色地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回程的路上,路过明玉楼时,沐儿叫流采下车:“你把这如意拿去还给明玉楼的东家,请他转交承恩侯世子罢。不明不白的,咱们怎么能收他的东西。”罗姨娘怪可惜地直叹气,却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拦。流采轱辘着两只小眼睛,抱着那个盒子进了明玉楼。偷偷地扔进了茅厕里,又大摇大摆地出来上了车。*****过了几日,李家裁缝铺子送了衣裳来。沐儿又被叫到了正院。进了安平伯夫人的正房次间,就见安平伯夫人和沈浅儿母女紧挨在一处,有说有笑。桌上还难得地放了一盘红红的石榴。她行完礼正要坐下,就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