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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比守城的要高多了,皱着眉头向里喊道:“尹大人?张将军?”舒乐一见如此情况,拎着手上两个包拔腿就跑。身后的侍卫立即追了上来。舒乐手中既无战马,还有两个碍事的人头,一边与侍卫交战一边往外撤。打了半晌才将找到马厩,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冲出了知府大宅。舒乐顶着呼啸的夜风,甩了甩两个碍事的人头,心想如果刚刚在桌上能吃两口就好了。好鸡儿饿。也不知道小皇帝给他留不留饭。舒乐一路奔回自己的大帐,跳下马就往里面冲,边冲便朝侍卫喊:“快给我来点吃的,饿死了要!”贴身侍卫瑟瑟发抖的看了他一眼,又示意舒乐往帐子里看。周绥正坐在舒乐帐中的主位上。舒乐:“……”周绥板着脸,问旁边的福全道:“什么时辰了?”福全立即答:“回陛下,已近子时了。”周绥脸色更阴沉了,看着舒乐道:“巳时出,子时归。舒将军,你还有点主将的样子吗?”那语气不像是皇帝问臣子,倒像是老公逮着了正准备取爬墙的老婆。舒乐听到自己的肚子又叫了一声,于是一边磨牙一边嘻嘻笑道:“陛下莫气,气坏身子可就全是臣的不是了。”见他不答,舒乐将手中的两个布包往周绥的方向一扔:“臣这不是去取送给陛下的礼物了吗?”一路疾行,那包着人头的两个布包已经渗出血来。周绥看了一会儿,对福全道:“去打开。”福全应声上前,手脚利落的将布包拆开了。登时,尹涛与张同胜的人头现于眼前。帐中除了周绥与舒乐,还有不少近卫。而此时,众人齐齐的吸了一口凉气。那刀口干净利落,打仗多年的近卫一眼就能认出是舒乐的手笔。出师大捷,帐中气氛自然热烈起来,当即就有跟了舒乐多年的士官眉开眼笑的问舒乐:“将军,是否要办庆功宴?”舒乐饿得快趴下了,摆摆手道:“不急,等彻底败了蛮人,再摆酒庆祝一番。”那士官点头应了,又凑近舒乐耳边道,正要开口,却被周绥打断了。周绥将视线从两颗人头上收回来,问道:“何事?难道不能说与朕听?”士官面上有些犹豫,倒是舒乐觉得出征在外,实在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大方道:“当着陛下也是一样的。”那士官跪下憋了半晌,面色微红的道:“回陛下……部队行路途中偶然剿灭过一支山贼,解救出两位少女……”周绥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看了舒乐一眼,道:“然后呢?”士官又憋了半晌:“那两位少女见将军英姿潇洒,想向将军献舞……还说若将军看得上,愿嫁与将军为妾——”周绥:“……”周绥坐在主位上的神情变化万千,半晌后重重一拍桌子喝道:“大战当前!怎可讲这些男女之事!”他越想越气,站起身一指那名士官:“来人!把他给朕——”“哎呀臣的好陛下……”舒乐一听这事儿就知道要砸,又见周绥如此表现,赶忙朝那士官使了个眼色,自己走上前去,伸手就拽住了周绥的手,“那小兵不懂事,别与他一般计较。陛下可用了晚膳,臣可快要饿死了!”帐中烛光昏黄,因为周绥比舒乐稍高些许,舒乐看他时便要微微仰着头。那张无悲无喜的白玉面具遮在他脸上,现在舒乐离得近了,周绥便看清了那面具上还沾着点点的血迹。血迹已干,配着舒乐那双漂亮极了的眼睛——更显妖冶。“陛下?臣真的要饿疯了……您不吃的话臣自己去吃了……鸡腿要吗?再来块五花rou?啊——好吃!”那双殷红的唇张张又合合,像是刻意引诱一般的喋喋不休。下一秒,周绥发现自己心口的欲求像是着了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周绥:一个礼貌而又忍无可忍的微笑。舒乐:鸡腿吃吗?周绥:不吃。想吃别的。舒乐:……来跟火腿肠?第15章芙蓉帐(15)芙蓉帐(15)川蜀一地的气候与京城不大相同,到了晚上更是湿冷的厉害。舒乐将自己裹在羊毛大氅里,瑟瑟发抖的坐在桌子前,听前方的驻地小兵给他汇报蛮夷的动向。尹涛和张同胜太过死得突然,敌军在半天的沉默后,在夜色中将军队开进了川南城里。不过也就是这半天的混乱,城门终于大开,倒是给了城中许多百姓逃难的机会。帐帘没拉,侍卫汇报到一半发现舒乐似乎也没认真在听,反而视线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外面。不远处不时有小小的火把相连而过,舒乐定睛看了一会儿:“那些都是城中的百姓?”侍卫顺着舒乐的方向看去,应声道:“回禀将军,从川南城中撤出势必要经过营区。”这名侍卫也跟着舒乐不少年,感叹了一句道,“要打仗了,百姓肯定是要逃难的。”舒乐站起身:“走,去看看。”帐篷外的温度自然比账内更冷,舒乐刚一出来就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又紧了紧身上的羊毛大氅。旁边的侍卫道:“将军,要给您备个手炉吗?”舒乐:“……”舒乐看了眼旁边只穿了身普通长衫的士兵又看了看自己,脸一沉道:“大男人用什么手炉,有这个功夫看我不如多去看看地图!”侍卫:“……”舒乐一边跟着侍卫往营区边缘走,一边抖抖索索的跟系统哭:统啊,乐乐好冷!系统沉思了一会儿:哎呀,怕是要毒发了,嘻嘻嘻。舒乐:看到我毒发了这么高兴?系统:毒发了你就没时间去和男人搞来搞去了!啊!感谢小皇帝!舒乐:……真是亲系统没错了。果然是百姓们在夜色中打着火把离开。舒乐在营区前停了下来,大批大批的人群从他们面前互相搀扶着走过,见到他们的时候,枯黄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昨天他们还是后周的百姓,现在却成为了后周的难民。舒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正要离开,突然有个人摔在了他面前。那是个年级很大的老人了,胡子眉毛全都白了,穿得破破烂烂,有一截袖子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随着他的摔倒,像是与他同路的一位年轻妇人便牙尖嘴利的骂了起来:“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又脏又臭,拖累人!”“还不滚起来给我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