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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直接抱着被子上战场。然而脸皮还是要的,舒乐又在床上滚了几下,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了被窝,裹着羊毛大氅出去了。刚出阵就看到已经列了队的将士。周绥站在队列最前方,着一身灿灿戎装,骑高头大马,倒是给这小将军加上了几分大将军的模样。舒乐裹紧了大氅,正要往那边走,便看到一名侍卫朝自己疾步走过来,抱拳道:“舒将军,刚刚蛮夷来我阵前叫嚣,陛下已决定亲自迎战。”舒乐眯了眯眼睛。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周绥的侧脸,他沉着面容,十分冷厉的模样。啧,性急的小皇帝。舒乐扬扬手,对那侍卫道:“去把追风牵来。”追风是舒乐的战马,从小马驹时就跟舒乐在一起玩,后来又一起上战场。哦对,昨天还一起从川南称中落荒而逃。可以说是非常难兄难弟了。侍卫很快从马厩把马牵过来了。追风打了个响鼻,顺便用马蹄子踹了那牵他的侍卫一蹄子。舒乐“嘿”了一声,在追风马脖子上拍了一下:“你这么能耐,昨天在知府府中怎么不知道跑快点儿的?”追风又打了两个响鼻,垂下脑袋弯起马腿。舒乐拉起缰绳上马,一挥马鞭跑到周绥面前,露出一个笑来:“陛下起得真早!”周绥瞥他一眼,淡道:“朕以为你要睡到酉时。”舒乐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微臣怎敢怎敢,看陛下是要带兵出征?”周绥冷哼:“蛮夷的尖刀已架在朕脖子上,今晨还来阵前叫嚣,真当朕怕了他们不成?!”看着架势还真是要亲自带兵迎战了。舒乐没想到周绥竟然这么冲动,赶忙上前道:“陛下御驾亲征已是全军表率,怎可让您打头阵,那臣这主将未免太不称职了。”周绥看了他一眼:“朕如何不能亲自带兵?”舒乐笑嘻嘻的贴到周绥面前,伸手轻轻握住周绥的胳膊:“陛下,您长在中原,未曾与蛮夷和胡人斗过……且听臣一言。”说到一半他眨了眨眼睛,“臣不会骗您的。”舒乐刚刚晨起,没穿戎装,只着一件羊毛大氅,白玉面具未遮住眼角甚至还带着些初初睡醒的晕红。他朝周绥靠过去时,身上的大氅随着动作歪了歪,露出一条深邃的沟线来。周绥比舒乐高出一些,他垂下头,恰巧便看到在黑色羊毛大氅的映衬下,舒乐那白皙的颈子。格外纤细而瘦弱。那人大半张遮着面具的脸都陷在大氅的绒毛披肩中,对比起军中令人审美疲劳的戎装男儿,实在太过吸引眼球。更摄人的是,舒乐的神色中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张扬和神采飞扬的英勇。这种奇妙的对比为他整个人增添了无限魅力和引诱力。让人想要……想要将他关起来,不停抱他,让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哭出来,最好只为自己一个人哭。最好能够彻底征服他,然后彻底得到他。周绥在一瞬间似乎也被自己的想法惊了片刻,而随即眼中的深色却没有褪下去。周绥看着舒乐,半晌后道:“朕如何信你?”舒乐高高一勒缰绳,追风嘶鸣一声,马蹄在黄沙地上踏出一排痕迹。接着舒乐扬唇一笑:“陛下该信臣的。就凭臣征战杀场数十回,从无败绩。”周绥看了舒乐几眼,也笑了,声音低沉道:“随朕进来。”说罢转身走进了御帐中。舒乐跳下马,威武雄壮的跟进去了。周绥在账中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舒乐道:“舒小将军,兵家相争乃是大事,朕不能凭你一口之言,妄下判断。”舒乐心想你那点弯弯绕我还不明白,于是拱手道:“陛下需要臣作何保证,请说便是!”周绥思考良久,似乎有些犹豫,正准备说的时候,账外突然传来通传。“报——陛下,有京城来信!”周绥只能将刚刚要说的话缓了一会儿,让信使走了进来,道:“何人来信?”信使看了一眼帐中的人,上前几步跪在周绥案前道:“回禀陛下,有朝中大臣给您的合信两封,宫中娘娘给你的信件四封,还有两封舒将军的家书。”周绥闻言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宫中几位娘娘都有谁写了信给朕?”信使一愣,呆了几秒才将信呈上:“陛下,分别是惠嫔娘娘两封,德妃娘娘和叶美人各一封。”周绥蹙眉:“没有皇后?”信使被小皇帝问得战战兢兢,权衡了好半天才缓缓道:“皇后娘娘……自陛下您出征后忧思成疾,已经卧床不起许久了。”这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是他还给舒婉仪下了毒。周绥神色沉了沉,问道,“可叫了太医去诊?”信使忙道:“去了的去了的!太医去了三次,都没诊出什么大碍,只说皇后娘娘本就体虚,需多静养即可。”周绥沉默一会儿,才将视线投向了舒乐。舒乐正伸长了脖子偷偷瞅信使手中给他的信是谁寄来的,左顾右盼,摇头晃脑。周绥一眼就看到了舒乐的动作,无奈道:“舒将军,令妹近来身体有恙,是朕疏忽了。”舒乐格外慷慨大度,摆摆手道:“没事没事,陛下放宽心,死不了死不了!”周绥:“……”周绥悠长的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舒婉仪可是舒弘毅亲生?”舒乐:“……”他要是舒弘毅,他就锤爆这小皇帝的狗头。舒乐望来望去只看清了信使手中一封信是舒弘毅写的,另一封没看清,只能先应付周绥道:“陛下您有所不知,那小丫头从小就皮,感冒发烧也是常事儿,自己能照顾自己,不必担忧。”听闻如此,给舒婉仪投了毒的周绥更难得的感到了几分愧疚之情。他将后宫娘娘的信放在桌上,面色柔和的看着舒乐:“待朕凯旋,自会好好对待令妹的。”舒乐:“……”不必不必,您这么一说臣还挺害怕的。舒乐瑟瑟发抖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缺少了假胸的温暖之后,连信心都没有那么足了。唉,人生孤寂,只有假胸能与他惺惺相惜,心贴着心。多么令人怀念。舒乐面上一片慷慨,抱拳恭恭敬敬道:“陛下不必为此烦恼!能成为陛下之妻,乃婉仪之幸。父亲自小就教她谦逊有礼,与人为善,无论如何都不会怨怼陛下的。”周绥看着面前的舒乐,又想起远在宫中的舒婉仪。之前想好的谋划又在心中犹豫了起来。舒弘毅一共一儿一女,若是他将其全部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