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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道:“Augus的父亲早年受过的伤太多,和我生下他没多久之后便因为抑郁症自杀而死了。”舒乐在心里点了点头。心想是个正常的男人被你先抢来意大利,再逼婚,还得被迫改姓国外姓氏。是个人都得疯。不疯不是人。弗德丽卡瞧了一眼舒乐的表情,又收回了视线:“这样来说,对于Augus的成长,其实我并没有做到一个当母亲的义务。”您才发现啊!舒乐激动的想在心里给弗德丽卡鼓鼓掌。但表面上却是冷静无比的,甚至飞快的找出词汇给这位貌美无比的前掌舵人来了一番商业吹捧:“您不必这样想,现在大家都知道裴绍之并没有记恨您,也十分尊重您。如果您……”——如果您心里不痛快,可以下楼跑两圈。——最好不要来这里聊天,容易浪费感情。舒乐及时止住了后面欠抽的话。弗德丽卡听了这之后自然也不会想到舒乐没说出去的话,她摇了摇头,终于止住了话音:“抱歉,家中私事,让您见笑了。”舒乐赶忙一脸真情实感的标准化微笑,摆了摆手道:“您客气了。”弗德丽卡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又从随身的手包中取出一张湿巾擦拭了嘴角。收拾好一切,才将话音落在了此行出来的目的上。“Augus的成长时光里缺少玩伴,我第一次听他提起你,是他自己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女子的妆容纵然在昏暗的房间里也依旧显得精致又典雅,她对上舒乐的视线,笑了一笑,“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导的第一部电影。”舒乐第一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准备毕业。这算是他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而后来整个影坛都知道,舒乐的第一部电影便拿下了当届的金熊奖。这个新人导演的名字迅速的传遍了大江南北,搭配着舒乐当年青涩的照片和笑容。出道即巅峰。那是一部同志爱情片。又或许根本算不上爱情片,因为所有的爱恨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们各自成家,各自老去。各自在对方的回忆里活成了一道越发枯黄不堪的老照片。舒乐痛定思痛,决定吸取裴绍之身上的经验。以后的片子上映至少规定十八岁以上的观众才能如常观看。弗德丽卡眯了眯眼,像是在艰难的回忆着很多年前的事。然后她缓缓道:“我和他的父亲关系其实一度很紧张,那时Augus还小,大概是被大人吓怕了,精神一直很不稳定。”“他看你的电影回来那一次,那是Augus从小到大,第一次明确的对我表达,他喜欢什么东西。”女人偏过头,又对舒乐笑道:“当然,舒先生您是人,不比物品。”舒乐:“……”客气客气,谢谢您了。弗德丽卡细腻纤长的手指随意将头发拨去耳后:“既然是他第一次表达,那我自然会告诉他,喜欢自然就去争取。如果不争取,那他永远就不会是你的。”舒乐:“……”这令人战栗的育儿方法。说到这里,弗德丽卡似乎自己也有几分无奈。她摇了摇头,眼尾扫过舒乐的身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受这句话影响,他才会坚持了这么多年。”“由此可见,Augus的确是非常喜欢你。”舒乐:“……”舒乐丝毫没从这位母亲的嘴里听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反而全都是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观点。果然,三观不正这玩意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必须要长期培养才能像裴绍之那么又神经质又变/态。舒乐只能从弗德丽卡和老乔斯今天的表现中推测出裴绍之不在,大概是飞去了意大利,其他的便再也难以确定。但从目前来看,弗德丽卡是最有可能拉他逃出深渊的人。舒乐不敢贸然行动,他转了转眼珠,试探性的道:“既然如此,不知您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当然是为了找你。”弗德丽卡嘴角的笑意幽深,她转过身来,正巧对上了舒乐的视线。舒乐早已经猜到了弗德丽卡来这里是要找他。如果再让他多猜一句——他肯定会猜弗德丽卡是因为昨天的事生了气,所以才在今天一大早就登机飞来了这里。但舒乐却戏精似的一脸茫然,甚至配合了一个懵逼的表情。弗德丽卡终于将面前的一杯咖啡喝完,擒出一抹难以揣测的笑容。她抬了抬眼睛,突然道:“昨天下午中国时间四点半,你的前夫……哦不,你们并没有真实的婚姻关系。风珏传媒的总执行人,最高股份所有者商珏因病去世,这个消息舒先生知道吗?”舒乐:“???”舒乐整个人一怔,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一个人的死亡完全不会影响到弗德丽卡的心情。或者换句话说,整个德姆斯家族,从上一任掌舵人到下一任掌舵人,就没有一个精神完全正常的存在。她甚至带着一种品鉴的语气对舒乐开口:“似乎是脑部肿瘤导致的爆发性大出血,真是可惜。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舒先生要听吗?”舒先生还沉浸在商珏再也不能和白微苒在一起了的悲痛中无法自拔。要不是弗德丽卡还在这里,舒乐简直想立刻马上问问这突发的意外情况会不会影响他辛辛苦苦赖以生存的任务世界。他好惨。天下第一惨。舒乐面带沉痛的坐回了椅子上,看了弗德丽卡一眼。弗德丽卡自然不能理解舒乐异于常人的脑回路,理所当然的将他清晰可辨的难过情绪归结在了情感问题上。然后敲了敲桌面,抛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好消息是——商珏先生的遗嘱在今天早上流传了出来。”舒乐的悲痛没有丝毫缓解。弗德丽卡笑着挑了一下眉,似乎颇有兴趣的继续道:“遗嘱上写明,他名下的所有所有动产,不动产,包括基金和股份,其中百分之二十归他的姑姑商妁所有。”“而剩下的,全部交给舒乐继承。”舒乐:“……”哦。好激动啊。鼓鼓掌。算了。鼓不动。舒乐面色僵硬的宛如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弗德丽卡那双精雕玉琢的手从身旁的红色手包中取出手机,调出一个页面,将手机翻过来给舒乐看。那艳丽的唇张张合合:“只是遗嘱刚公布的第一个小时,就爆出了另一个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