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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艳色的唇,可以亲吻,可以缠绵,可以享乐。却绝不会主动与你谈心交流,更不会告诉你他的想法。或许在舒乐看来。上一次床,远比剖开他心里的想法来得简单和快乐。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关瑾修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冷笑了一声,似嘲似讽的道:“舒乐,你这是在跟我谈论我的父亲?”“咦,你承认他是你父亲啊?”舒乐的语气非常惊讶,只是那惊讶染上了两分装模作样的色彩,听上去实在不怎么逼真,“我以为按照你现在和你父亲的状态,应该是很不想承认他才对。”“哎,真是失敬失敬。”舒乐在通讯那边不知摆了个什么表情,总之声音瞬息万变,瞬间不正经的嬉笑了起来,“那行,那我就不多说了。不知道关大少爷还有什么指教呀?”关瑾修没有说话。因为他终于发现,和正经起来的舒乐聊天,是一件非常让人疲累的事。他必须要展露无限的诚意,来打破舒乐心里那层加厚了不知多少遍的防护网,然后将杂乱无章的内里重新拼凑。最终得到一个可能的结果。只是最绝望的是——关瑾修发现,他真的很想要这个结果。他揉了揉眉心,再次后退了一步:“舒乐,你到底想说什么?”也许是关瑾修突如其来的退步和近乎妥协的直接,让舒乐有了一个短暂的沉默。他在通讯的另一头安静的呼吸了几秒,才轻轻的笑了笑:“好吧,关先生……其实我是想问,当年弹劾舒家的那一份资料,究竟是什么内容?”舒乐在这个问题上曾经思考过许久,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舒家都算不上帝国最为人忌惮的家族。毕竟舒家全部人里没有一位将官,全族从文,算得上完全的书香门第。而舒家的祖先,更是从帝国初始就担任国师的人。后来国师的身份为宪/法所撤,舒家的历代家主由国师转为帝师。全族人口亦不算多,也许一路走来各种旁系算不上清清白白。但也绝不会严重到要全族尽灭。而自始至终,舒乐从没有看过那份完整的弹劾材料。——到底那份文件上写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内容让皇帝都有所忌讳。而且。舒乐停了几秒,幽声说道,“还有,关瑾修,当年顾安晏带着那份资料来找你的时候……”“你能发誓,你没有将那份资料交给皇帝吗?”“舒乐你在怀疑我?!!”如果说刚才关瑾修的情绪还勉强能算的上平稳,在舒乐说完最后这一句话后,他已经暴跳如雷。舒乐清楚的听到通讯的另一头传来了不知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结合事实合理推测,八成是关瑾修随手不知道拿了身边的什么东西夯在了墙上。墙。真惨。舒乐十分诚心的缅怀了一下关瑾修家那面白白的墙壁,然后优哉游哉的道,“准确的说,这不是怀疑,而是推断。”关瑾修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的手用力在桌面上砸了一下,恶狠狠的道:“所以,你刚刚也去这样推断了顾安晏?”舒乐摸了摸鼻子,老实的摇摇头:“没有诶。”关瑾修:“……”关瑾修怀疑自己可能是被舒乐气得丧失了理智,竟然出乎意料的重新平静了下来:“舒乐,不去怀疑当时通报上所写的顾安晏,反而来怀疑我,这是你的偏心吗?”偏心啊……舒乐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个词哪里不对。活像是他背着老公出去找了jian夫。舒乐仔细揣摩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立场,然后十分戏精的开口回了一句:“哦,那是因为我相信他嘛,安晏是个好人啦。”关瑾修:“……”这次关瑾修终于气得连面前的桌子都推翻了开来:“舒乐!”大概是夜色早已经沉沉的坠入了深海,舒乐终于有了一两分困意。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最后捅了通讯那头的人一刀:“我和顾安晏谈过恋爱,我很了解他。”舒乐微微顿了顿,“他这个人太像是贵族,也许动过些脏念头,但如果他跟我承诺不会去做,那就绝对不会。”“他充满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又有点少年的文艺气质。”舒乐舔了舔嘴角,“虽然他不适合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但这和我愿意相信他并不冲突啊。你觉得呢?”关瑾修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舒乐一时间也没有搞懂他到底是在笑什么,但似乎打断别人的笑也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舒乐很有耐心的一直等到了关瑾修的毫无缘由的大笑声停了下来,然后重新开了口。他这次的话很简单,只有三个字:“那我呢?”舒乐:“……”不怪舒乐薄情寡义,但他实在没觉得关瑾修有什么必要拿自己去和顾安晏作比较。可奇怪的是在通讯另一边的关瑾修似乎在这个问题上非常认真,更像是一定要执着的问出一个结果。见舒乐没有回答,他竟然重新又问了一遍:“舒乐,那我呢?”“顾安晏不是,他不会去向皇帝告密。那么你觉得,那个告密的人一定是我,对么?”舒乐很安静的舔了舔嘴唇。关瑾修的话语里终于带上了几分冰凉透顶的寒意:“你猜测,是顾安晏将资料带给我看,然后我拿去给了皇帝,换一句他的表扬?”舒乐轻轻摇了摇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关瑾修的话。他语词轻易的道:“关先生,我的确只是猜测,没有任何根据,所以也自然不会对任何人说。”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已经持续了足够久,舒乐暂时还不觉得自己需要和关瑾修彻底断绝往来,于是准备在自己丧失耐心前将通讯关闭。他撑着床直起身子,慢腾腾的道,“现在既然关先生您自己都愿意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告密,那我自然也相信你。”反正信任这东西又不要钱。也分辨不了是真是假。总之,舒乐给的非常爽快。终于得了舒乐这一句保证的关瑾修却完全没有感到任何一点开心的情绪。他停顿了几秒,再次向舒乐重复了一遍。“舒乐,你听着,虽然商人重利的确是个业界事实,但我也绝对没有卖别人求荣的意思。关瑾修勾了勾嘴角,“听清了吗?”舒乐歪歪斜斜的靠在床头上,原本早已经飘散的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的注意力终于在刚刚关瑾修说出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重新回归。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