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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女孩神情露出几分疑惑坐好后,出乎意料之外,另一只大手紧紧钳住昔昔的两只皓腕,显然一会儿以免防备昔昔到了地方,女孩吓的挣脱欲要离去。昔昔感觉自己泛凉的雪肤触到荀澈掌心的微砺的茧子,男人手心的热意有些吓人。她不清楚荀澈要带自己去哪,可是她跳的愈发愈烈的心难以控制。微妙的气氛萦绕在两人周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荀澈像悠悠捕猎布下陷阱的猎手,耐心屏蔽呼吸等待。昔昔完全被荀澈的一番桎梏吓到,女孩半响没有敢有什么动静。轿撵慢慢落地,荀澈看着垂眸不语安静的女孩,说道,“澈哥哥在寝宫让人备好膳,昔昔跟朕过去。”昔昔听到“寝宫”二字,螓首一下扬起,清眸含着惊惧的神色,恨不得立马飞到寿安宫,腕子用力挣了几下,试着甩开荀澈的大手,企图荀澈打消念头,“澈哥哥,那是天子寝宫重光殿,静南进去不合礼数,是静南身份不够,澈哥哥要三思……”荀澈充耳未闻,凤眸只盯着站起来要下辇的女孩,长臂虚虚按住昔昔的薄肩,让她动弹不得一下,薄唇微启,“昔昔那么聪明伶俐,就不能随一次澈哥哥的意思。重光殿朕让谁进,是澈哥哥说了算。”荀澈话落,低头薄唇惩罚似的轻轻咬了昔昔的耳垂一口,昔昔的柔躯微微僵滞,让女孩吓的几乎僵若木偶,浑身发凉的是,荀澈下面脱口而出的话。男人低声在女孩耳边呢喃,“昔昔,澈哥哥让你牢牢记住,你及笄礼进宫以后,与澈哥哥形影不离相伴,能居之所只重光殿一处。”话落,男人将昔昔连人带斗篷一下抱起,径直抬腿往重光殿走去。凡月和凡星面面相视一眼,两人都不由自主轻叹口气,她们也没想到,陛下会把静南郡主带回重光殿。重光殿是历代天子之所,此殿可与一宫格局堪比,前殿是天子处理政务之所,左右配殿是平时妃子侍寝留用所在,后寝殿专供荀澈起居所用。他等到昔昔及笄礼一过,把后殿派人重新布置扩建,把重光殿也干脆改成“乾坤宫”,暗指阴阳调和,刚柔相济,借个好喻头。昔昔此时像个精雕玉琢没有生息的玉人,任由荀澈的摆动把她抱进后殿来。小内侍轻手轻脚打开朱漆雕云龙纹殿门,殿内灯火通明一片。一手挎着膳盒的宫娥一旁静立,听到帝王脚步的声音,井然有序低头排成一列行礼,就往二十四扇青玉屏风后面布膳。荀澈将昔昔放在屏风后面的小塌上,把女孩的披风拿下递给宫娥。男人才发现女孩似乎刚才吓极,纤腰浅黄色腰封上的软纱卷草纹束带,竟然不知不觉被昔昔用手揉开了。荀澈凤眸一瞬间闪过烈烈暗火,长指微挑两下,内心压抑着噬人破笼而出的猛兽,帮女孩还是系好束带软纱,声音暗哑撩人心弦,告诉女孩,“昔昔,你欠澈哥哥的帐,朕以后会次次讨回来。”荀澈的话把女孩的恍惚的神思拉回来,惊觉腰间荀澈的大手,女孩疾然拉住男人的长指。昔昔清凌凌的眸子有了雾意,“陛下,静南还未行及笄礼,不能……”昔昔是不知道男女之事如何,可是荀澈的凤眸竟然有了血丝,压抑稍热的气息让她心惊,加上次画舫那次实在难熬,女孩脱口就阻止荀澈,怕他又做什么坏事。荀澈垂下凤眸,特意不去看女孩的眼睛,暗叹昔昔自有美貌却不以为然,根本不知道她那双清透明丽的眸子露出泪意,潋滟眼尾微粉起来,根本只会让自己更加把持不住。男人轻轻伸出长指攒去昔昔眼尾的泪意,安抚少女,“昔昔莫怕,澈哥哥刚才看你束带松了,才会如此,今夜只让昔昔陪朕用膳,不会做其他的事。”昔昔看荀澈负手转身离开,坐在膳桌旁椅子上。女孩提紧的心弦一直绷直不敢松下来,清眸警觉的看着荀澈,身子一直后挪靠着贵妃踏,不敢开口说话,至于她想开口问的一切,早就被吓得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荀澈闭上凤眸缓和火气,抬手让宫娥一旁伺候,此举让女孩放心自己不会今晚动手。夜色漫长,昔昔实在熬不过荀澈,女孩身子一直羸弱,一向早睡晚起,平时长公主府和太皇太后宫里,只要昔昔起早,长懿和太皇太后都会让女孩动动再小憩一会,今日熬过如此之晚确实罕见。荀澈当然也知女孩有此习惯,在他看来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昔昔入宫以后,后宫之事都有惯例,她只需查账过目即可。皇后所做的事,男人心里想的可不是帮他管家,而是怎么教昔昔开情窍。荀澈不知道长懿怎么教出来的女儿,跟昔昔平时如何描述自己心狠手辣,对自己避如蛇蝎,被无意沾了那么多便宜,还异想天开嫁给别人,心大的一点不当回事。荀澈不出声,昔昔熬不住肯定会主动开口,女孩虽然有根筋不通,却也会识趣,不会给自己过不去。昔昔觉得眼睛涩的很,但看荀澈不动,她真不敢动,无奈轻蹙着眉。女孩下了贵妃踏,面露出几分难色,“陛下…澈哥哥,静南随意陪你少用些,让静南回寿安宫歇息。”荀澈慢慢张开凤眸,薄唇上翘,让宫娥扶着女孩入座,“昔昔喜欢吃什么,朕让宫娥布给你如何?”昔昔微敛清眸,婉拒男人的好意道,“澈哥哥不必,静南看这面前的杏仁奶羹品相不错,就用这个好了。”荀澈懒洋洋支颐,饶有意趣看着女孩一点点舀起来嫩白的奶羹,昔昔在荀澈如炬的目光下用的拘谨,吃了几口就停下了。宫娥有眼色的奉来香茶,昔昔漱口后用帕子擦擦嘴角,想到今日的事,“静南听闻澈哥哥新封的承恩侯,预意把府邸建在公主府边,只是武侯爷和母亲素有旧怨,盛京权贵皆有耳闻,外祖母怕有什么事情,不得已才会劳烦澈哥哥下旨。”荀澈听闻,“唔”了一声,他当然听出女孩的说辞,“朕听昔昔话意,是怪澈哥哥把武烈风招进京来,还下旨亲封了承恩侯,有意给你母亲找不痛快?”“还是推拒今日朕也算帮了姑母一把,昔昔觉得姑母那种性子怎会承朕的这份情,不如把太皇太后皇祖母这座大山搬出来,说成皇祖母爱女心切,才开口求到朕面前,把此事推了。”昔昔闻言不言不语,她出言试探可是荀澈不肯透露一点,没办法只能做罢。但她隐隐觉得,荀澈想借他外祖家之手做什么,还是此事后面又有谁的推手。听母亲说左充在礼部侍郎之位已久,想必想上位想疯了,不惜出昏招把武烈风给招进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