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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完完整整的一块袖布,直接甩落扔在地上。男人张劲痩实白皙有力,显出清晰几道青色血管的小臂露出来,昔昔不好意思别过脸去,羽睫掩住清眸的无措,她是存心给荀澈点难堪,现在心里却升起几分悔意,但好像不应该这样才对。而荀澈凤眸微挑,看着他已经只剩半截的月白袖管,刚好在臂弯处,露出半个小臂,凉风袭过倒是把他的暗火消殆大半。荀澈薄唇勾起的笑意倒有意外之色,他以为女孩拿铜剪是剪包扎的纱布所用,但没想到昔昔会拿这个直接剪袖袍出恶气。荀澈夺过女孩的铜剪,看垂首不动的女孩,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昔昔莫非是拿它在出气,澈哥哥没想到你会选这般做法,刚好,朕和昔昔互相扯平了。”荀澈所谓的扯平只有他自己明白。女孩抿紧樱唇,把案几上的药盒打开,拿玉簪挑起黑沉沉药膏,把男人臂弯的带血牙印涂好,拿起棉布一圈圈缠好,轻轻挽好结,“澈哥哥待会快些离去,静南马上要入寝了。”荀澈挑眉看了地上的半截袖子,“昔昔这个打算怎么处置,还是要朕带回去?”昔昔神情一怔,地上的破布被小窗透来的凉风,吹的翻滚了几下,她现在真后悔刚才的行事,诺诺开口,“澈哥哥带走吧。静南留它无用。”女孩思索一番,还是把半个袖子捡起来给荀澈,希望就此揭过去刚才的冒失之举。荀澈接过让他哭笑不得的半截袖子,对女孩道,“昔昔的及笄礼,朕听闻要安排在长明春熙,朕回去找个借口让工匠整修改改,毕竟此苑已建有数十年了,可提的是景色预头都好,姑母也算考虑周全。”女孩敷衍“嗯”了一声,遂拉开窗扇,“澈哥哥。”示意让男人赶紧走。荀澈推了一下青玉盒子,叮嘱女孩,“这个药一定要好好用,昔昔切记住朕的话,千万不能断掉它,澈哥哥不会害你。”话落,荀澈离开,昔昔一下子把窗门关紧,眸光复杂扫到案几上的小箭矢。下面只能借阿谨的布置了,阿谨笃定说过,盛京暗地涌起势力的动向越来越不明白来路,想要离开,只能混水摸鱼。———翌日,寿安宫里,气氛颇为怪异,长懿大长公主手中的茶盏快惊的拿不住,晃动了半杯茶出来,慌的兰姑姑赶紧上前,幸好茶水不烫,拿着帕子帮长懿擦拭,圆场笑道,“大长公主何必当真,太皇太后也不过是提的一句玩笑话,小郡主貌冠盛京,以身份相貌确实堪配陛下,陛下不知要封哪家的女儿为后,之前撂下那句话,说太皇太后疼未来皇后谁都比不上,可不惹她老人家怀疑不是,在她老人家面前谁家女儿位置也比不过小郡主是真的。”长懿大长公主吓的不禁拍拍自己的胸口,美眸嗔看面带不满的太皇太后,“母后,下次不要什么吓人的话都往外说,快把阿鸾的魂吓没了,陛下是一国之君,他要封后自然是全了您想抱曾孙的念想,是一件大喜事,您可别往昔昔身上扯,她可是本宫的女儿,亲事肯定是交在女儿手里。”太皇太后摆摆手,“哀家就是随口说说,澈儿不露口风,谁知道,哀家也倒看看这孙媳妇得不得老人家的眼缘。”长懿大长公主遂点头道,“册封元后毕竟是一朝大事,想必身份够的着,能让陛下起了心思,美貌也是不差,母后有心想看看,倒不如趁着昔昔及笄礼之时,把盛京的贵女贵夫人全召过来,你看到时候能不能品出些味道,说不定,那不露面的孙媳就被您老人家猜到了。”太皇太后应和道,“说来澈儿的事有着落了,哀家心事放下一半,还有湛儿呢,也不知德太妃想要什么样的儿媳,说起来,这几天,哀家都不见湛儿晃进宫来,莫不是在外面跟哪些勋贵子弟厮混?”荀湛没进宫来,自是被元景帝教训的不轻,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腿都快整折了,跟一堆精挑细选的禁卫军比武可不是说说玩闹。荀澈下了死命令,不准给安王放水,好好较量腿上功夫,要不然以欺君之罪论处。荀澈先赞叹荀湛,功夫听闻长进了不少,荀沥不知你比过比不过,上次吃了亏,总要还回去,马球考教的是腿功,朕有意让你将功赎罪,不如安排人陪你练练尚可。荀湛肯定会接下旨意,一雪前耻,报复荀沥算计之仇,和一群禁卫军比武,也是硬着头皮上了,三天下来,回安王府的时候都是被抬着回去的。长懿大长公主有所耳闻,就告诉了太皇太后,“女儿知道陛下下旨让安王与禁军比武,听说累的关在府中不见任何人,正在养伤。”太皇太后听闻惊奇的“咦”了一声,“那倒是难得,澈儿会盯着湛儿让他练武,难怪哀家见不到他。”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七章寿安宫暖阁里,昔昔颇为吃力将手中扯着的暗袖箭器一拉,目视精巧手掌大的小箭矢“嘭”掉落在地上,看的楚谨纶摇头苦笑,遂劝道,“昔昔不必非要这样逼自己,你又不是从小就有功底,如今时日尚短,能用起来就不错了,你让我做的东西我也找人做好了。”昔昔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阿谨快给我看看,你给我的这个小袖箭怕是用不上,不过用它掩人耳目也不错,我力气不够,但母亲为保护我找的也有一样秘药,沾之即昏,余量也不多了,我想不如做个暗藏玄机的指环,内置小机关涂上,到时也有和荀澈周旋的余力。”楚谨纶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掀开来,手指挑起一个錾刻雕花蝶银色指环,为女孩演示一下,“这个机关在指腹的位置,里面有两枚暗针弹出来,按照昔昔的想法,把秘药涂在针头,刺肤见血即昏,你要小心用,那人功力不浅,千万不要被他躲开,他又不容别人有忤逆的念头,被他发现,我怕……他对你不利。”昔昔长舒口气接过小盒,唇边两个小小梨涡浅笑,“我记得了,阿谨放心,我手中秘药也不多了,当然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才会用到。”昔昔将指环轻轻带上,女孩细白的指尖微颤,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附耳问楚谨纶,“阿谨,你手中有没有……前朝后人…的消息,我想知道一些。我去问母亲,母亲缄口不言,你能不能……”楚谨纶叹口气,低语,“我所知道并不准确,消息都是从父王那里听来的……我把我知道都于你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