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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否则朕咽不下去。这风寒少不了好得慢些。”昔昔感觉男人指道力度大了几分,轻抬下颌,示意男人松开自己,羽睫像蝶翼般轻颤数下,余光暼过乌黑的汤药,软糯喊道,“澈哥哥。”女孩示意男人将药汤端起来,荀澈薄唇挂起得逞的笑意,凤眸睥睨昔昔,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女孩缓缓垂首,垂眸慢慢凑近白玉药盅,樱唇微张,含住细腻的玉碗边沿。荀澈看着白玉碗沿上两瓣小巧玫红的口脂印,薄唇笑意更深。昔昔闭上清眸,皓腕搭在男人的肩头,樱唇覆上荀澈的薄唇,将口中的药慢慢渡给他。等到一碗药渡完,昔昔小脸隐隐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玉颊晕起桃意,粉润的唇瓣泛着惊人的丽泽。书房外传来戚岚敲门的声音,“陛下。珉王求见。”荀澈听闻,凤眸微挑,让昔昔躲到屏风后面。珉王看到三年未见的荀澈,颇有物是人非的感觉,和他斗了半辈子的先帝一逝,珉王心知荀澈手段不知道比先帝高明多少。荀澈以前太子时,眉宇间的几分桀骜,如今全化为令人胆颤的凛冽冰绝。更何况现在登基三载,身上帝王威仪愈发深重,深不可测。荀澈凤眸扫过珉王身后已经改名的荀历,以前俊朗的眉目如今多了一道鞭痕,气质比以前更冷鸷渗人。荀历眼眸暗藏的恨绝像浓郁化不开的墨汁,等到哪天喷薄而出,如吸血的鬼蛭,缠绕在身上,不将人吸人干誓不罢休。荀历噬人的目光扫到荀澈身上,男人眉稍都懒得动一下,淡淡说道,“珉王要请封世子,朕看您这位小儿子容貌有瑕。恐不能如愿。”言下之意他觉得封容貌有损的人世子有碍皇家颜面。珉王闻言,眼睛定定望着元景帝眉宇绝寒冰然,可从男人口中吐出的这种无稽之谈,暗藏的揶揄之意,珉王知道这个皇帝侄儿的嘴还是和做太子一样欠。珉王却也不全然急,眼眸微眯,勾起天生的笑唇,声音一沉,试探问道,“那臣后退一步,为小儿求一庄良缘可否,洪国公府的方若芙,历儿留在盛京成亲,陛下看如何?”珉王话意有留荀历在盛京为质子的意思。元景帝的眸光漫不经心打量着垂首的荀历,若有若无散漫道了声,“可。”珉王父子也神情同时一敛,奇怪元景帝为何答应这么快,他们尚且不知道方显云因为谎报返乡士兵,以及私吞遣散军银之事。洪国公大义灭亲,将其亲报上殿,已经下了大狱,毕竟珉王安排的人手都已经因为荀历全都毁了。上幽城的兵力现有元景帝手下的人掌一时。荀澈迟迟不对洪国公府出手,就是在等机会,不过他知道老洪国公也是老狐狸,他派的人到了西宁大营,但是调任的令牌这老狐狸却迟迟不肯交出来,一直试探他的态度。荀澈也不开口要,他倒要看看方晋葫芦里想卖什么药,想保住洪国公府全身而退,也要看他乐意不乐意,珉王垂眸掠过衣袖的亲王蟒纹,少顷,抬头对荀澈道,“臣已有数年未来盛京,想去奉先殿一拜先祖,不知陛下可否允臣一去。”荀澈闻言阖上的凤眸睁开,颔首道,“珉王自便。倘若无事,便退下吧。”珉王听完欲言又止,还未开口,戚岚笑嘻嘻的将父子二人拉出去,“王爷不是要拜祭先祖,臣这就带您过去。”珉王想要甩开戚岚的手,回头看了一眼荀澈,戚岚硬生生给他强行半抱着拖了出去,边走边说,“王爷不必心忧,臣陪您一起走。”等父子二人一走,昔昔迤逦从屏风外走出来,清眸透过窗棂看到愈来愈小的珉王父子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荀澈,“澈哥哥没答应珉王请封世子之事,独有允了他求赐婚一事。珉王真的要将荀历再留京为质?”荀澈伸出大掌示意昔昔过来,长指揉捏几下女孩的玉手,浅笑睨着昔昔,“昔昔的好奇心愈发多了。不过澈哥哥也乐意告诉你。”荀澈将女孩拦膝抱起放坐在长案上,将女孩的玉臂搭在自己肩上,挑了两下长眉,扫了一眼窗外,“你刚才没有看到,朕胡乱开口随便说的理由,驳回珉王的意思。没想到他就不提为荀历请封一事,珉王这种极其敷衍的态度被荀历看在眼里,他会怎么想?”昔昔浅蹙黛眉,沉默片刻,樱唇微启,“照澈哥哥所说,荀历现在是珉王唯一子嗣,他不应该就轻言放弃唾手可得的世子之位,可是一心以为珉王回心转意的他,看到亲生父亲又推三阻四。刚才珉王留荀历有京中为质话,语气毫不在意……”昔昔刚刚停下,男人挑眉示意她继续说,“我不知道荀历如何想,但荀历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是真的。不受封世子,他这个人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珉王子嗣,没有办法上皇家玉碟,谁让他是珉王瞒着皇家不报玉碟的幼子。毕竟,真正的珉王世子荀沥已经死了。”沉吟良久,昔昔抬眸看着凤眸含笑的男人,“澈哥哥,你是故意的。荀历不请封世子一事不成无甚,但你故意将珉王父子撵走,荀历上报玉碟之事,按照规矩,刚才刚好,不会误了吉时。下面你会一直找借口拖延,不见珉王,我猜的对不对?再加上娶了罪臣之女,荀历会被你无意逼得狗急跳墙……”荀澈用臂膀将昔昔牢牢圈在怀里,长指把玩女孩的乌丝,低沉出声,“那澈哥哥也猜猜,昔昔怕朕不告诉你我真正的心思,说这么一大通给澈哥哥听。来试探朕,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朕肯定会给你指出来。你这样做——”荀澈眸光看着纤细的玉指轻轻绞紧的昔昔,她这是紧张的意思,薄唇轻轻摩挲女孩的小巧的耳朵,“是担心则乱,试探澈哥哥的心思,是否真的为你推心置腹。或者,昔昔善解人意,早就知道澈哥哥最喜欢看到,你做一朵解语花的样子,最想看到你剖白朕的心思。昔昔这样做,告诉澈哥哥,你喜欢朕,愿意给朕分忧,你最懂得澈哥哥的心意不过。对不对?”昔昔闻言,清眸无目地望向他处,但小巧的耳朵泛起红晕,绯色慢慢漫及整张小脸,告诉男人他说对了,绞缠的玉指。指尖不停打颤,含糊不清“嗯”了一声。荀澈看到摇头失笑,脑袋埋进女孩的雪颈,闷声道,“朕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澈哥哥没有给昔昔使那些试探的弯弯绕绕,昔昔也不会报复给朕,让澈哥哥费尽心思猜来猜去。”女孩樱唇无声弯起,玉手轻轻拍拍男人的脑袋,柔声道,“还有一件,澈哥哥没有猜准,昔昔应当可以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