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姣色袭帝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毕竟是元嫡子,祖皇帝愧疚于珉王,死前特封赏一道护身符。

先帝爷未登位之时,朝中有若干老臣支持元后所生的珉王,而后称帝,这些老臣倚老卖老,他也未清算。

本来就是踩着珉王上位的先帝难免心虚,他迟迟不肯对珉王动手,就是顾忌那些份量重的老臣,怕在他们口里留下一个不顾手足情分的名声。

毕竟太子之位是珉王主动请辞,先帝再不依不饶,赶尽杀绝,在众臣眼中落下一个薄情寡恩的名声,会有碍于君臣相和。

要不何至先帝临终叮嘱荀澈慢慢算计珉王父子,污水泼尽才能清算。

荀澈自然知道这一点,要不回他何必费尽心机给河州安罪名,临到最后一脚,也要给珉王父子安个行刺天子的罪名,罪不可赦。

先帝顾忌的老臣早已身入黄土,荀澈觉得这样做乃是万全之策,朝中有人看出又如何,也不会有人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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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来,每日都有晴日照雪,照得整个天地明亮透若琉璃明净,红梅在残雪未融的映衬下,格外窈美亭亭,银枝遒劲,稍头含羞待放的玛瑙瓣,不经意流露沁人心脾的冷幽香味,让人神迷。

葱白的玉手轻轻扶住梅花的遒枝,丽若幽昙,琼斯灼灼的少女娉婷立在其间,眉目盈盈含笑,低头正在轻嗅梅香。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走来,昔昔清眸微弯道,“澈哥哥,这滎州的百年梅花果然名不虚传,以遒劲曲盘闻名于人,瓣形小巧,花质细腻,可惜离开滎州见不到这般好的梅树了。”

荀澈听言,长眉微扬,掌心轻轻扶住昔昔的腰身,顺势揽在自己怀里,长指给女孩拢紧兜帽,道,“喜欢,就把它栽到御花园中,到时侯央人带走即可。”

昔昔闻言,回头看了两眼梅树,微微摇头道,

“不可,滎州的百年梅树,当初有人移到过盛京,这梅树极为灵性,一旦离开滎州,绽瓣难矣。”

荀澈自然知道,当年有人进贡滎州的梅树,到了冬日罕见没有开花不说,春日连翠芽都不肯发。

按理来说,梅花易活,可滎州的百年梅树却唯是一奇,栽种他处,不管你怎么照料,都毫无动静。

有人道,滎州梅树这是习惯滎州的山水,才会如此。

荀澈眼看女孩眼巴巴等着自己回话,心笑知道昔昔怕自己将这不开窍的梅树带回盛京。

荀澈洞彻人心,俨然不知女孩一直气恼自己强取豪夺的事,所以,不管如何表意决态。

昔昔虽然不拒绝他的亲近,举止也越来越和契合体贴,嘴里不肯明明白白说一句喜欢他的话。

男人指尖揉捏两下女孩的玉颊,既好笑又好气,

“朕像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嘛,只能说,这滎州的梅树都成精了。天子脚下都不乐意待。”

昔昔听到男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女孩随即侧脸躲开男人的手,清眸微敛,樱唇微不可察轻撇,显然不屑男人的话。

荀澈看到女孩这副神情,大掌禁锢女孩的腰身带了几分力道,叹道,“朕这辈子最不讲理的事,只有对你耍尽手段了。”

荀澈低头在女孩耳边低喃,语气笃定无疑,“再给朕十次机会,朕依旧不会放手,哪怕……昔昔喜欢的人不是澈哥哥。”

男人凤眸流露出的是令人胆颤的侵略性,犹似猎者将猎物逼至绝境依旧不肯松懈的神色。

昔昔看至眉目微沉,玉手直接捂住男人的眼睛,语气暗藏微愠之色,

“澈哥哥,我不喜欢,这种话不想听到,这种神情也不想看到。”

荀澈闻言轻笑一声,拿开女孩的玉手,轻啄女孩一口额头,

“是朕吓到昔昔了。你不喜欢这些话,以后澈哥哥不会再说一句。”

昔昔听闻,随即挣开男人的怀抱,拢好斗篷,往梅林深处行去。

荀澈见状,紧跟着女孩后头,见昔昔踮起脚尖,抬手欲要攀折梅枝。

男人温热的掌心扣在女孩的腕子间,“朕来帮昔昔,给你赔罪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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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盛京安王府,似金织一样的光色透过琉璃倾倾洒洒进来,窗棂经此一趁,道道淡影如层层叠叠的渔网,映在窗牗负手而立的男子身上。

荀湛淡淡垂眸看至锦袍密织的网影,心头不由脩然一紧,身子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少顷,荀湛慢悠悠转过身子,对隐藏在暗处的人道,“信早已经送到滎州地界。吉时良辰快至,天子御驾返程,本王会以天子祈福之名出城给数万流民施粥。到时候该怎么做就看你们了。”

荀湛特意咬住数万流民再三提醒暗处的人。

踏沉如鸣的脚步声响起,暗处走出来的人身似铁塔一般,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之感,虽看似眉间一股莽气,可眼眸却精沉深冷。

贺丹瓦首领扫了一眼荀湛,cao持一嘴蹩脚的中原话道,

“我们贺丹瓦人即与王爷合作,可是冒着丧命的险境,王爷一直将我们安排在城外,未免太没诚意。”

半晌,贺丹瓦首领又顿了一下,神情突然诡辩起来,慢慢道,“不让我们入城也罢,王爷的安排分明是拿我们——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投石问路,对不对?”

荀湛听到贺丹瓦首领腾格丹挑明的话,眸色一瞬幽冽难辩,让贺丹瓦人冒充流民并非是他的意思,是背后那人的主意。

无非是想趁乱生事,直接将天子毙于泰清门外,此举大胆惊险不说,就算失手,也可将黑锅直接推到贺丹瓦人的身上,他们都有充足的借口逃过一劫。

荀湛虽幼时长于先帝膝下,因为身世之故,但他性子亦是多疑难解,稷太子的计策他只敢听从,不敢轻易行从。

因为荀湛颇知荀澈的性子三分,怕的是天子受伤是假,诱敌才是真。

他敢有如此疑问,是因为天子将皇后亲自带于身边,说明什么,自然是天子不放心皇后留在京中,荀湛大胆揣测恐怕荀澈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

如今对他来说,急箭弦,不得不发,只许成,不许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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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湛自是不会承认腾格丹的揣测,事情轻重缓急他还分得清。

荀湛见腾格丹神色愈发阴鸷,一句话掐住他的死xue,

“本王听闻,北境今年黑灾极为罕见,九十日未有风雪雨水,想来不少牲畜和牧民遭难,也不知如何熬过去?”

腾格丹听之,脸色轻变,想到如今他领着人来到盛京,也是有一搏的意味在其中。

北境以游牧为生,冬日里雪水不足的话,牲畜就会因此受到伤害,会有疫病发生,母畜因此流胎,大量牲畜伤亡,不是一个遭难能轻易掩盖过去的。

贺丹瓦人与前朝余孽来往,不过是图方便抢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