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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有脸见人吗?宁董夫妇从国外飞回来,下飞机会直接去二伯家。宁缈算算时间,等她打扮妥当,萧行言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那她勉为其难地顺便在家里等他一下好了。反正也是顺便。头发做到一半,造型师正在讲的八卦被走过来的管家打断,“小姐,谢先生来了。”“哪个谢先生?”宁缈茫然。“谢锦润先生。”“哦,他啊!”宁缈恍悟,旋即疑惑,“他来干嘛?”第6章-Chapter6-谢锦润是宁缈二伯母的娘家表侄,拐弯抹角还算连着亲。谢家是音乐世家,谢锦润更是从小就在钢琴上展露出了过人的天赋,小小年纪就赢得了不少重量级奖项。那时候宁缈还小,看见什么都想试试,当然主要是看谢锦润小哥哥长得好看,弹钢琴的样子特别优雅绅士。宁缈发了话,谢锦润自然得奉陪。她反正只是学着玩玩,谢锦润也教得轻松。后来姚昙惜加入了进来。…………宁缈换好衣服,站在落地镜前,前后照了照,蹙眉示意腰侧:“有点歪,拆了重系。”“真没想到,今天过来,还能听到谢先生的琴声呢。”造型师一边拆开丝带重新打结,一边笑着感叹。谢锦润被晾在楼下也没闲着,客厅里那架水晶亨泽曼在他手下如同高山流水,琴声隔着楼层传来,听得佣人们如痴如醉。不愧是演奏会一票难求的钢琴王子。从头到脚再无一丝不妥,宁缈裙摆翩然下了楼。偏厅的一侧,谢锦润坐在水晶钢琴前,全身心沉浸在音乐中,直到一曲结束,才察觉到她来了。“缈缈。”他回过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她今天穿了件一字肩缎面连衣裙,香肩纤细,锁骨玲珑。藕粉色裙子清新鲜嫩,绸缎质感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伞状的裙摆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腰带系成大蝴蝶结垂在一侧,凭添几分俏皮可爱。“好久不见,你比我记忆中……更美了。”宁缈挑眉,“你在记忆里丑化我?”谢锦润:“……”宁缈昂起下巴,盛气凌人:“我任何时候都是最美的!你记忆中的我没现在美,那不就是在丑化我吗?”谢锦润愣了愣,哑然失笑,“Sorry,我收回。缈缈跟我记忆里一样,依然是最美的。”他长了张风流多情的脸,微长的卷发在脑后扎起,艺术家的浪漫气质满点,笑起来更是电力十足。宁缈本来就是个看脸下菜碟的人,再杠下去也没必要,又不是真的要争夺阿基米德终身成就奖。“哼。”表示揭过了。谢锦润笑容加深,拍了拍身边,“来,我看看你这两年有没有偷懒。”长长的钢琴凳容两人并坐绰绰有余,但宁缈没动:“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昨天刚到。”谢锦润道,“听表姑说你在家,正好我顺路,接你一起过去。”目光掠过她无名指上闪耀的鸽子蛋,他方才恍悟地哦了一声,站起身:“看我,真是……还当跟小时候一样,忘了你都嫁人了。萧行言呢?”宁缈看了眼座钟,“应该快到了吧。”谢锦润迟疑:“你们……分居?我听惜惜说……”“她说什么?”宁缈像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我们好得很!我老公只是工作忙而已,我们天天煲电话粥,恩爱得如胶似漆!叫姚昙惜管好她自己,少像个长嘴乌鸦一样天天叭叭别人!”“惜惜只是关心你……”“她也配?”“……”“好了好了,”缈缈对惜惜的偏见由来已久,惜惜不管怎么表达善意都会被她曲解,谢锦润不想又因为这个跟她吵起来,“不说这个了,既然还要再等一会儿,介意赏脸弹上一曲,让小老师检验一下吗?”宁缈哼了一声,在凳子上坐下,“你可不是小老师。”谢锦润好脾气地附和:“是是,我们都长大了。”宁缈并不是这个意思,“小老师”这个称呼,她只对某一个人这么叫过……宁缈晃了晃头,没再说什么,摊开纤纤十指,按下琴键。……琴声叮咚如山泉淙淙,女孩披散着波浪卷发,一袭粉裙明艳娇俏,纤细指尖在黑白琴键上灵巧地跳跃,流淌出一串串轻快的乐符。男人倚着钢琴阖眸倾听,一手虚打着节拍,不时伸手指点。透明的水晶钢琴在两人之间折射着七彩阳光,如梦如幻。犹如童话里王子和公主快乐的生活在城堡里。萧行言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脚步凝固住。真正的艺术家和半吊子的区别,在于半吊子很难进入全然忘我的沉浸境界。宁缈很快在余光里瞥见了一道身影,指尖一颤,音调全乱了。……搞什么啊,一个人孤零零杵在那边,阴沉沉默不作声?仗着自己身高腿长身姿挺拔,cos门厅的罗马立柱啊?“不弹了,手疼!”没再听谢锦润的指正,宁缈扭身望向萧氏罗马柱,“你怎么这么慢嘛?”这一声软软糯糯,似抱怨似娇嗔,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下一瞬她蓦然想到,谢锦润过后很可能会跟姚昙惜通气,她刚才号称什么来着——“恩爱得如胶似漆”?宁缈当机立断,提裙奔上前,乳燕投林般扑进萧行言怀里,又娇又软,“人家都等你好半天了!”然后抬脚偷偷踩了他一脚,示意他配合一点。萧行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回拥住她,嗓音温淡:“路上有点堵,等急了吗?”……哦豁,看不出这家伙反应挺快,演技切换自如嘛。宁缈想着差不多就行了,就要往后退。却没能退开。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像铁一样,她一动,反而箍得越紧。谢锦润看着旁若无人相拥的夫妻俩,娇小的女人倚在男人胸前,乖顺得像只小奶猫。“萧行言!还是该叫萧总了?好久不见。”谢锦润突然有股出声打破这一幕的冲动。萧行言目光淡淡扫过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好久不见。”谢锦润的手指紧了紧。从前就是这样。他从小就是受人瞩目的钢琴神童,人人都捧着他,可萧行言永远是这副清清淡淡的样子,目中无人。或许一个人态度真的能潜移默化地影响身边的人,在萧行言出现,成了宁缈的家教后,他明显感觉到宁缈不如以前那么粘着他、崇拜他了。不过是个烂赌鬼的儿子罢了。谢锦润面上带笑,语气调侃,“虽然我不介意你们就这么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