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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要不是街上的人几乎散光了,他还发现不了。他被人跟踪了。想到此处,赵璋心中一跳,慌乱了一瞬,立刻又镇定下来。他现在在大街上,对方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但是绝对不能开车回去,老房子地处郊区,人烟稀少,若真出了事,没个三五天根本无人知晓。将手伸进风衣里,摸着怀里冰冷的坚硬物体,他心下稍安。那是赵清渠交给他的袖珍手枪,自从上次遇袭后,他就养成了随身携带的习惯。车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赵璋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闪身拐入一旁狭窄的小道。这是前排餐馆的后门,和对面的墙壁仅有两三米的距离,堆放着一排垃圾推车,车辆无法进入。这一片他以前常来,十分熟悉地形,小道的尽头就是办公楼的侧门,里面有保安常年驻守,他不怕出事。赵璋闪身躲进墙壁的凹陷处,借着垃圾推车掩盖身形,屏息等待。不出片刻,果然脚步声逐渐接近,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透过缝隙,赵璋看到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反复来回了好几次,最后停在不远处。果然是针对他的。赵璋越发屏住呼吸,恨不得整个人和空气融为一体,没过多久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小巷内悉悉索索的响起。廉景哥,人跟丢了对,在沿江路,一下就不见了廉景?赵璋皱起眉头,廉景为什么派人跟踪他?听着那人诚惶诚恐的对着电话道歉,赵璋越听越不对,等到那人终于离开,便绕另一条道走了出去。他站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沉吟半晌,脚下一拐,朝着酒吧的方向走去。酒吧距离沿江路并不远,赵璋远远地看见酒吧极具特色的欧式建筑,放慢脚步,眉头却越皱越紧。以往闪烁着五彩霓虹灯的招牌如今一片黯淡,玻璃正门紧紧关着,里面一片黑暗,显然不在营业中。赵璋远远地隔着饶了几圈,神情凝重。失去灯光装饰的酒吧仿佛一尊蛰伏在黑暗中的凶兽,无端的给人危险之感。这般寂静的氛围让赵璋嗅到了一丝不平常。他并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酒吧的营业性质本来就处于灰色地带,再加上赵清渠的那一帮手下个个都是道上混的,赵璋心里明白他们和自己永远都不在一个世界。不深入的接触比的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比起未知的事物,赵璋显然更关心自己被跟踪的原因。难道赵清渠那边出事了?赵璋原地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趟这一趟浑水,转身拐入小巷的捷径,往来时路走去。刚走没几步,他就感到背后有风声忽然袭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转头就看到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自己脑袋上。别动。墨镜遮住了那人大半的容貌,赵璋站在原地,十分配合的举起手。你是谁赵璋?那人摘下墨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收回手枪。我刚刚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没想到是到我们这儿来了。那人的声音十分熟悉,赵璋就着灯光,细细看去,看清他的模样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廉景?是我。赵璋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随即皱起眉头。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跟着我的人是你派来的?廉景看了看自己袖口露出的绷带,将手枪插回枪匣,吊儿郎当的上前拍了拍赵璋的肩,嬉皮笑脸道:这就说来话长啦,走走走,进酒吧,咱们走快点。说着,他忽然收敛了神情,露出几分认真的神色。这里可不安全。赵璋心头一凛,抬脚跟上去。跟着廉景一路走入酒吧,赵璋惊讶的发现里面已经被改成了会议室的模样,多余的凳子全被叠在墙角,一群人聚拢在长桌旁,气氛显示出几分凝重。他的到来显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孙江在见到他时甚至露出了惊讶而纠结的神情,他微微皱眉,原本就冷肃的面容变得更加刻板,看向廉景的眼神充满了质问和不赞同。廉景仿佛没察觉到他的表情,只是回以一个漫不经心而满是无所谓的微笑。廉景把他带到之前居住的房间内,随意的脱下外套,露出缠绕在手上的大片绷带。想喝点什么?随便。赵璋接过廉景扔过来的罐装可乐,打开灌了一口:你受伤了?小伤,被不长眼的疯狗咬了两口,可惜我不是狗,没办法咬回去。廉景耸耸肩,露出遗憾的神色,随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能发现我派去的人,你还是很机警的嘛,我还以为人真的跟丢了。你派去的人跟踪水平有待提高。赵璋面无表情的刺了他一句,随后在床边坐下:到底怎么回事,酒吧出事了?为什么派人跟踪?出了点小事。廉景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我知道你不愿意被跟着,但这是赵哥的意思。非常时期,你就多担待点,跟着你只是保证你的安全,不会做多余的事。话音刚落,门被敲响,孙江推门入内走到赵璋面前。你不应该来。孙江劈头盖脸就是这句话,随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我送你回去。不要这么紧张嘛孙江。廉景懒洋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现在急着送他回去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真的有人在我们的地盘附近监视,那么自从他进入酒吧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盯上了。孙江眉头皱的简直可以夹死苍蝇,微微抬高声音:你就不应该带他进来!等一等。赵璋走到他们中间:能不能先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廉景和孙江同时沉默了。赵璋定定的看了他们半晌,轻声道:或者,让我见一见赵清渠。赵哥不在这儿。廉景终于开了口: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一直怀疑他呆在这里,但事实是,他仅仅住了两天就离开了。真的是去出差?他是这么对你们交代的?廉景轻嗤一声,摸了摸缠绕着绷带的手腕:你们那边是什么说法我管不着,但我敢肯定他现在绝对不在X市。他暴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手指曲起,一下一下敲着木桌:事实上,自从酒吧这儿遇袭后,赵哥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真他妈的胡来!遇袭?赵璋猛地抬起头:那赵清渠他他没事。一提到赵清渠,廉景脸色立刻阴沉下去:到底是那几个混蛋中的哪一个干的还没查出来,赵哥居然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妈的他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活动的靶子?我早就说过不要那么快对暗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