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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让他大饱眼福的是,艳鬼的上半身露出水面,可以看到修长的颈项,精致的锁骨,以及平坦的胸。温泉山庄的一棵大树上,一身马褂的老人家正在跟小吊唠嗑。晚清年间,本地曾有戏班小杨楼,当家花旦麟童儿身段嗓音皆是一绝,可惜这孩子命苦,被个军阀公子看上,也不顾他是个男儿身,硬要收了人家可怜的孩子一时想不开,竟是上吊了啊老人家一咏三叹,深表遗憾。真可怜小吊唏嘘不已。温泉山庄的某房间里,宋鬼牧哼着小曲逗着猫,心情极佳:看来小张老师基本功不足,艳鬼可未必是女的也不想想,要是真是女艳鬼,还能把男人吓跑喽?温泉山庄的另外某房间里,鬼王心情愉快地裹着被子,早已进入梦乡。他做了一个好梦。梦的内容?不可说,不可说。☆、第八十九章你做得不错。梦中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用长辈似的态度表扬张非,小张老师翻了翻白眼,很没诚意地应付了一句:谢谢啊。就是最后冲动了些,空色摇头叹气,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吃都吃了,还能咋样。张非摊手,那玩意吃了之后会有什么副作用不?多的是。空色斜了张非一眼,说起来,你明天打算干什么?跟小鬼去泡温泉。挺好的,空色似乎松了口气,脸上挂了抹有点古怪的笑,你能常常跟他玩,挺不错的。不过在我看来,你做得最好的,还是逗他生气。张非不置可否,微微侧开了脸,空色一扬眉:怎么,害羞了?要是那小鬼听到你的说法,绝对会郁闷。张非哼了声,又把脸转回来盯着空色。空色耸耸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张非:你猜,鬼王是住在什么地方的?什么?那地方有个好名,静思回廊确实是够安静的。空色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儿什么都有,亭台楼阁园林花鸟,只要是鬼王想要的,都能瞬息出现除了人。寻常鬼灵不得那里,有资格前往的人只会是为了公务,最高深的幻术完全可以让鬼王想什么就有什么,可到了最后,那里只会变成一片黑暗空色停住了。他的脸色罕见的变了变,终于恢复了正常,方才出现的一丝激动消失无踪,换成了万年不变的悠闲。他笑吟吟地望着皱紧眉毛的张非:你猜,在那儿,鬼王能做什么?什么?第二个字是什么就是什么了思,思念的思。严格点来说应该是思考自己所经历的事吧,不过有脑子的都知道,在自个儿一人的时候谁会无聊去想自己杀过几千个鬼灭过几万个魂,能让他们想想的,也就是在人间历练的那一年了。一年的时间,似乎不短。可要用上百年去回忆的话,又实在太短了。张非的脸慢慢冷了下来,空色却仿佛看不见:所以我说,你做得很好。鬼王历练,际遇各有不同,有些人全心全意捧着哄着,也有些谨守礼节不失分寸到底哪个能培养出更好的鬼王,我也说不出。空色淡淡道,只是不管怎样,这一年,总得把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尝遍,才会觉得自己是真的活了一遭至少以后回忆起来,也多点想头。你到底是什么人?问题滑到嘴边,却又被张非咽了回去。相处了这么久,他虽然还是会抱怨空色扰他清梦,可张非也知道,他对自己确实是尽心竭力,最要命的是,他对这人还总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他对空色莫名其妙的信任怕是也来源于此,所以只要空色不说,他就不问。看他沉默不语,空色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剩下也没几个月了,多陪陪小鬼吧对你来说,那小鬼不过是一生中的过客。但对他来说,你却是他未来人生的几乎全部。空色话里话外竟有些交待遗言的味道,张非皱眉:你怎么这么个接下来,我大概很难见到你了,空色交待得挺痛快,你吞下去那玩意儿是个大麻烦,我得全心全力应付他说起来,你不会真觉得你吞了贪情果还没当场发疯,是你有个金刚胃吧?张非一怔,空色抓紧这个机会,散去了身形。我能压制住它对你精神的侵略,身体却要吃点苦头长长记性,我可未必能跟你一辈子。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呼。又是一夜无梦。自从那天之后,扰人清梦的家伙便没了影子,张非固然可以天天一觉到天亮,可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贪情果倒是一直挺安分,就是隔三差五会闹个肚子疼,显示一下存在感。张非倒是不介意,还毫不客气地自夸为亲身体验广大女同胞的痛苦。想什么来什么,尖锐的痛感准确的刺进了神经,张非咧了咧嘴,把自己卷成毛毛虫样。又不舒服?钟错推门进来就看见床上一条毛毛虫。是啊。张非懒洋洋地说。钟错倒了杯水端到他眼前,张非也没客气,直接就着小鬼的手喝。喝完了水他还更不客气地示意钟错帮他拿个热水袋来,钟错嘴角抽了抽,照做,就是嘴上还是忍不住:您这是怀了几个月了?没多久,也就俩月吧。可惜以他的词锋,想要洞穿张非的脸皮还差了些火候。谁的?钟错头上开始蹦青筋。当然是你个死小孩的声音拉得老长,弟弟。他还是把热水袋拍他脸上算了!钟错深恨自己涵养太好,居然还是克制住了拍某人的冲动老老实实替他张罗东西。躺在床上的张非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家小鬼,嘴角翘得老高他将近一年的含辛茹苦没白费,小鬼长得越来越有大人样了,个头也抽起来了脸也不像原来那么圆嘟嘟的,走在街上也能招惹小姑娘的媚眼飘,实在是件让张非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对了,花姨让我问你,今年生日你想哪天过?生日?张非皱了皱眉,神情恹恹地埋进了被子里,过什么啊,也没什么好过的。人长一岁就得过一个生日,不然阎罗王不认的这是花姨说的。张非反常的态度让钟错不由注意。阎罗王认不认算什么,你认不成么~张非懒洋洋道。你不想过生日?钟错想起之前花姨向他交待时,露出的微妙表情。让花姨挑吧,她选自己喜欢的日子就好,张非漫不经心,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哪天过。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自己哪天生的,平时生日都写一月一号。张非淡淡道。钟错把张非的话带给花姨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长辈罕见地叹了口气:他又这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