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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身生机彻底断绝为止宋鬼牧盯着那枚印章,恶狠狠地呲了呲牙。去你大爷的鬼王,就是这么救人的?就凭这般不负责任的善后,充其量只能算欠了你半条命他痛得嘶嘶哈哈,难免忽略了一旁的白猫,直到肩膀被猫爪子挠了下,宋鬼牧才意识到和尚有些不对劲。它前爪压在他身上,竭力越过他看向远处,宋鬼牧眼角朝它看的方向一瞟,心里不由咯噔一声。那里是他一时五味杂陈,抿着嘴唇沉默半晌,才涩声道:是啊,我把他必须面对的现实一点点浸了过来,像极冷的水,让他连指尖都透着寒意。意识似乎整个放空了,脑海中一片惨白,他茫然许久,才在耳边低低的猫叫声中,把自己捡了回来。他还活着。他应该死了才对死在那把咒刀之下,与他曾一心一意要救的人同归于尽。那把刀在赶鬼人秘术里也是个邪门玩意儿,伤人亦自伤,想捅死人就必须把自己也一起弄死才成。宋鬼牧惜命得很,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真用上那把刀。还是去杀他。猫叫声越发急了,宋鬼牧闭了闭眼,竭尽全力地把那些糊成一团的思绪塞进意识的角落。不是忘他知道自己忘不了,以后的整个人生里,他都忘不了今天自己做了什么。可他终究还活着。既然还活着他就得做活人该做的事。好了和尚,不用叫了宋鬼牧努力抬起手,捋了捋白猫的毛,并试图把它身上粘得那些乱七八糟都拽下去,我既然还活着,就不至于去寻死,你加把劲,快点把我弄起来,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他现在体力不济,就这么一句话也能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宋鬼牧喘了一会儿,才发现和尚依旧在往它一直盯着的方向看。它到底在看什么?宋鬼牧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也顾不得自己浑身上下痛得有多厉害,竭力支起上身,朝那边看过去。他这边佛光缭绕,远处却是一片黑暗,他看了许久,才意识到和尚到底想让他看什么。怎么可能?黑暗中空无一物。本该在那里的,那个人的尸体消失了。风声和着雨声,混成嘈杂的乐章,他的脚步声夹杂在里面,似乎也成了点缀。钟错抬起头,目光扫向四周,眉头不由拧了起来。他依然在鬼域里。虽说是初级的不得了的伎俩,可施术者是王无相,又有恶情果之力加持,连他都被困在了里面。解决莫应之后他本想立刻到张非那里去,可没走几步,就踏进了鬼域。鬼域里方向和距离都是乱的,王无相布下的鬼域更胜一筹,连时间和空间都能模糊了,他转了许久,没找到张非,却误打误撞帮了濒死的宋鬼牧一把。远方亮起了一点光芒,钟错脚步加快,可光明亮起处完全落进他眼中时,他又忍不住有些失望。他看到的不是张非,而是张言渺。比起奄奄一息的赶鬼人,张天师看起来无疑要好得多了,就算周身鬼影幢幢,也丝毫无损他老人家的气势。你来了?见钟错出现,他还有心朝他摆摆手,既然来了,就帮帮忙吧。他右手中托着一团金光,细看可见符纹悬于其上,时隐时现。左手竖起,做接引状,不时有半透明的魂魄从身边的阴影中被他引出,投入金光,消失不见。惧鬼?钟错很快认出了张言渺周身的鬼影,惧鬼不算什么,可这数量那只老鬼耍的花样,不渡化了他们,阵眼就破不了。张言渺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你也入了惧情阵。钟错一惊,连忙转身,眼前立刻显出一道透明屏障,他不信邪地向前走了一步,屏障微震,随之响起的,却是身后凄厉的鬼嚎。不想让这些小鬼魂飞魄散的话,就乖乖退回来。张言渺道。自入阵起到现在,这些惧鬼已被他渡化了六成有余。张天师久未出山,本做好了与四凶与罪魁祸首大战一场的准备,却不想被困在了一群惧鬼中束手束脚。也多亏了他这几十年下来早已磨去当年的燥气,才能耐着性子将脆弱的惧鬼一一分离,送入他们该去的地方。有鬼王帮忙,想必速度可以快上不少张言渺刚有了这个念头,那边钟错已经默不作声的动了起来。鬼王的渡化之法远没有道门法诀那般显眼,只是一团沉沉的暗影,几乎与无边无际的夜色融为一体,效率却一点不弱。因惊惧而死的惧鬼极为脆弱,又无时无刻不处于慌乱之中,让他们魂飞魄散容易,想将他们完好的送入轮回却极难。可在钟错那里,一切似乎都不成问题。吵闹不休的惧鬼仿佛听到命令一般安静下来,缓慢地聚到他身边,又一个接一个地没入鬼门之中。果然是鬼王的手段。张言渺心里暗暗赞了一声,又向钟错那边扫了眼。跟他手上的有条不紊不同,鬼王的面色颇为凝重,又时不时抬起头,望向稍远的地方。是在念着那位祭师么?想到张非,张言渺也不由皱起了眉。若他所料不差,祭师要面对的,多半是布下这大阵的老鬼。他知道张非并不仅仅是个凡人,可就算如此,对上王无相他,又能坚持多久?莫应王无相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难得地怔住了。一条伤痕横贯掌心,肌rou被齐刷刷地扯出了一道豁口。他是鬼躯,伤口的横断处只能看到苍白的肌rou纹理,不见半点血色,可正是因为如此,看起来才格外可怖。为成大事,他与莫应之间有咒法相连,一方出事,另一方也会有所感应可怎么可能?虽然他对上的是钟错,可一个历练中的鬼王,哪怕动用了那张底牌,莫应也不至于何况他身边还有战鬼。心里升起了久违的焦灼感,王无相双眼一眯,望着不远处鏖战的一人一兽。他所求的,并不是令饕餮杀了张非,而是引张非破去贪情阵的阵眼,打散贪情果之力,这才能化那无边阴力为己用。至于阵眼破去之后,张非的死活倒是无关大局。王无相并不否认他对张非并无恶感,反倒有些欣赏,这份欣赏不至于让他在该杀张非时下不了手,却会让他在两可之间为他留一线生机。可现在痴情阵、怒情阵已破,惧情阵也难困住张言渺,就算他能调动阴气化幻阵拦住他们,又能挡多久?必须快些才行!心中终于有了决断,王无相双眼一闭。心神散开,几息功夫,他已化入了自己亲手布下的四凶狩天阵中。以恶情果为源,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阴力暗潮般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