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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声音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的,是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其中一个祁爱白虽然不熟,却也认得出来:周家长子周恒江,前皇后周潇潇与小周妃周念儿共同的长兄,郑匀陌的舅舅,亦是朝廷的兵马大元帅,羽林军总统领。之前冲来的那一方试图救出安宁公主的人马,便是他手下的兵士。另一个,却是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子。那道呼喊,自然就是他所发出的。不!jiejie!他悲号着,抽出腰间利刃,以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一路冲至那道包围着人偶的火焰之前。马匹惧火,他便干脆从马背跃下,以血rou之躯冲向那火焰。殿下!周恒江紧随其后,牢牢抓住他的双臂,殿下节哀啊!羽林军众兵士中起了一阵sao动。他们都看清了那男子的脸:分明与安宁公主一模一样!祁爱白自然也认出,那正是郑匀陌。好演技。乙七在旁不咸不淡地道了句。为什么会这样?郑匀陌以手覆面,嚎哭不止,jiejie,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舅舅,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见你一面为什么会这样!祁爱白本还想再听下去,乙七却又拉了他一把。另有一人从后院绕了过来,正藏在墙根处朝他们两人招着手,却是那小丫头乙二十八。当祁爱白两人于与乙二十八会和时,周恒江正在那边向众军士高声解释着什么。大抵就是当初大皇子身亡、周后被废、周家失势、小周妃亦失宠之时,郑匀陌遭了jian人毒害,虽侥幸未死,却险些将小周妃吓出了失心疯。小周妃担心无法再保住这个儿子,遂甘愿冒欺君大罪,偷偷将郑匀陌送出了宫外,交于普通农户家抚养。直到最近这些年,小周妃又得了宠,才向敬明帝坦诚了当年的欺君之罪,跪地求恕祁爱白忙着跑路,只听到了这两耳朵,后面的剧情便不知道了。但猜也能猜得差不多:无非是敬明帝原谅了小周妃,派周恒江去接郑匀陌回宫,郑匀陌听说今日是jiejie大喜之日便想先见见jiejie,却刚好遇到这桩惨事吧。这些话说出来,能有多少人相信?乙二十八悄悄撇了撇嘴。此时三人已经潜到了驸马府之外。祁爱白笑看了她一眼,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至于这个理由究竟会有多少人相信,并不重要。对哦,毕竟周将军手上有兵!乙二十八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故事编得再好,也比不上拳头硬嘛!祁爱白笑着摇了摇头,乙七领着他们寻到了藏在小巷里的一辆马车。踏入马车之后,祁爱白忽然又想起一桩事,向乙二十八问道,之前那飞刀,就是刚好击中人偶胸口的那个,是你扔的吗?乙二十八还没来得及回答,乙七便在前面笑道,她?她倒是想,可她有那个本事吗?乙二十八扭过头,冷哼一声。是大姐头出的手。乙七告诉祁爱白。大姐头?祁爱白愣了一下。说曹cao曹cao就到。他们刚刚说完这事,就见前方屋顶上一道人影飘来,正是乙一。以前几次见面,祁爱白都只见过她一身红衣的模样,此时第一次见她穿黑衣,少了几分艳丽,却多了几分沉稳。快走吧。乙一道,待会还有更多人马过来,再晚就走不掉了。乙七侧身将她让入车内,驾车而行。因为乙一的到来,马车内的气氛徒然僵硬了几分。乙七对她有些打从心底的不喜,乙二十八与她的关系也谈不上好,至于祁爱白哪怕只是与她面对面坐着,都觉得尴尬。好半晌,祁爱白才摸了摸鼻头,忍不住问道,你也是被拜托来的吗?话一出口,祁爱白不禁更尴尬了。其实他也不是特别介意乙三有没有特地拜托过她,只是没话找话罢了,然而乙一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看驸马府的方向,是主人说不愿意欠那人的人情,命令我来的。祁爱白松了口气。但也有人特地写信来拜托过我。乙一又道。祁爱白一口气又徒然提了起来。是邱晴公子。乙一道。祁爱白:在此时此刻,他究竟该先庆幸乙三和乙一没联系,还是该先好奇一下为什么邱晴和乙一会有联系?截止上次离开旻迦为止,他记得邱晴和乙一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啊,毕竟曾发生过那种事情说到邱晴公子!乙二十八忽然来了兴致,在祁爱白耳朵边悄悄道,祁哥哥你知道吗,邱晴公子喝醉之后,会自己把自己脱光呢!祁爱白:乙一咳嗽一声,神色微妙:天知道为什么流言会转向这种奇怪的方向,她分明只是和邱晴解释了一下那晚上是个误会,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都喝醉了而已。当然这个解释是不真实的。虽然他们那天晚上确实什么都没发生,但乙一并非只是喝醉了那么无辜,而是故意造成了那种误会。只是后面的发展不如人意,乙一试图悬崖勒马,才找了这么个蹩脚的解释。结果邱晴轻易便相信了。不仅相信,还很懊恼自己的酒后失态他真的相信自己会在喝醉之后脱光自己险些污了乙一的清白,对乙一居然丝毫不责怪自己还四处努力澄清那是个误会而感动不已,而后将乙一当成了莫逆之交。每次想到这事,乙一都莫名愧疚。马车继续向前行着,乙二十八在车里坐得腻味,干脆挑开帘子出去陪着乙七。车内便只剩下两个人。乙一忽然问祁爱白,你一点都不担忧吗?什么?安宁公主在与你成亲的当夜没了命,你却逃了出来。乙一道。祁爱白想了想,认命道,我估计郑匀陌那家伙会直接图省事,说我也一起死了。那你还这般无所谓?没办法啊,胳膊拎不过大腿祁爱白无奈道,总比真死了好。乙一皱了皱眉。她见不得祁爱白这种没点志气的模样,想不通为什么乙三会喜欢这种人。你在这世上走一遭,图的是什么?乙一问他。祁爱白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人活一世,求的不过是一个舒坦自在、问心无愧,为什么一定要图什么?你又图什么?他问。她一愣。我并不是想和你针锋相对。祁爱白一问出口就发现自己唐突了,忍不住解释道,我只是好奇解释到一半他又闭了嘴。好奇什么?无非是好奇乙一曾经做过的事情。这个女人做过的太多事情,都令祁爱白无法认同更无法理解。但这终究不是他该问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些事情我做得确实不对。面对这疑问,乙一果然显得不大高兴。两人因此而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乙一却回答了。我想她磕磕碰碰地道,我想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