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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再度将在背在背上。等他们一出密道,其余人等便是一片嘈杂。嘈杂过后,又有不少人陆续走出密室,去仓库中找寻自己的武器。邱晴与乙三的家在他们藏身之处的数里开外。邱父一路急急跑去,祁爱白与乙三紧跟其后。最开始还只有邱父乙三祁爱白三人,到了家门口之外,便已经聚集了数十人。中途偶尔遇到几名落单的敌人,都被邱父与随后赶来的其他族人解决。敌人放了火,这家中已经有一半陷入了火海。邱父蒙住口鼻,径直冲去关押邱冰的那间石室,遥遥便看到门锁已经被人砍坏。推门一看,里面一片血迹。祁爱白和乙三跟着走到门口,看到了覆在石床上的那个身影。他们只能看到一个背部,一个被砍刀砍得血rou模糊的背。背影的主人趴在床上,收紧四肢,紧紧护着怀中的什么。祁爱白感到乙三的双臂猛地一紧。邱父走过去,将那背影翻开。那是邱冰。邱晴被邱冰护在了身下,大抵了是吸入了过多烟尘的原因,已经晕迷不醒。邱父探了探邱晴的鼻息,然后将邱晴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出石室。晴儿没事。他对乙三道。乙三点了点头。邱冰用性命护住了邱晴。祁爱白拍了拍乙三仍然紧绷的双臂,试图给他一些小小的安慰。片刻之后,众人都已经带着邱晴离开,乙三却仍停留在石室门口,祁爱白陪着他。直到火势渐渐蔓延过来,他们终于转身离去。她不是个好母亲。乙三在祁爱白背上哑着声道,自从我见她第一眼开始,我从来没觉得她是个好母亲。她明明亲手将我抛弃在了外面,丝毫不顾我的死活,却说那都是为了我。她明明在我不在的这二十年里,一直将邱晴当做我的替身,从来没有想过邱晴的感受,现在却又为了保护邱晴而死她、她说到后面,乙三都有些语无伦次。他告诉自己,他是不该为这个女人悲伤的。但他确实痛彻心扉。祁爱白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劝慰。众人在火势之外的一处屋中安顿下来。有些返回了那处密道,有些提着武器出去寻找敌人。祁爱白寻了张干净的床铺,将乙三放下。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乙三忽然苦笑着道,我都忘记是谁在什么时候说的了。大概是我第一次出完任务之后吧,有个人对我说:手上沾过无辜者性命的人,不管什么时候死了,都是应该的。祁爱白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是吧。乙三呼出一口气,她手上就沾过。乙三想:所以我不该为她而伤心。你手上沾过吗?祁爱白问。乙三顿了顿,苦笑道,那句话本来就是对我说的我自然沾过。所以就算你什么时候死了,也是应该的。祁爱白道。乙三抬眼看着他。他话锋一转,但你若真死了,我必定悲痛欲绝。乙三一愣。什么该不该死的,都是旁观者的看法。对也好,不对也好,至亲哪能有不伤心的?祁爱白握着他的手,没有任何人是真正该死的,没有任何的人死能不引起一点悲痛。哪怕全世界都拍手叫好,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为其悲痛,那么这悲痛就是真的,就是该悲痛的。包括今天死在我手上的这些?乙三笑。也包括曾经死在我手上的那些。祁爱白道。哪怕再该死的人,只要在这世上还有些至亲,就总会有人为其悲伤。乙三深深呼出一口气,不知怎的,就觉得心中的郁结轻了不少。那些悲痛还在那儿,但那些因悲痛引起的茫然无措,以及对曾被邱冰害死的那个婴孩的愧疚,却消散了许多。☆、第67章大结局祁爱白又陪乙三多说了一会话,但乙三今天过于疲惫,不多时便又昏睡过去。祁爱白帮他掖好被子,起身向安顿在这房屋中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随后按了按腰上的剑柄,推门而出。肖灵许云以及乙七等人都是祁爱白带来的,现在那五人都正在外面对敌,祁爱白得联系上他们。因为邱氏族人的加入,侵入的敌人都已经几乎被消灭殆尽。街道上只剩下些硝烟与血迹。但总有那么一些漏网之鱼,还躲藏在阴暗的角落。祁爱白走过两条街道,行至一个路口,刚想转身,斜里便忽然伸出几双手,猛地将他捉住,拖入了一旁的房中。祁爱白抓着对方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臂,皱眉扫了扫屋内。这屋中大抵有七八人,看起来都狼狈得很,其中有部□上还带着伤,估计是被谁追杀过来的,却寻到了这个藏身之处。坐在房屋中央的那个人,祁爱白还认识。祁公子。那人道,那几个忽然插手的人,都是你带来的?祁爱白看着对方,愣了片刻,而后忽然一笑,殿下何必明知故问?他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出门随便走走,竟然就撞上了郑克天本人。按说这得怪他独自出门太过轻率,但仔细想想,若他没有这般轻率,对方也不会向他下手,他也就撞不上这条大鱼了。郑克天强按住火气,转出一副友善的姿态,祁公子,我们两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如你帮我一个忙?让你的朋友离开,我也认栽不再插手邱氏。让我全身而退,这对你我都好。我为什么要帮你?祁爱白问。郑克天的神色不太好看了,你莫非还不明白你的处境?祁爱白看着屋内凶神恶煞的其他数人,摇头不语。他自然知道这是个威胁。我知道你想帮邱氏,是我事前没有了解过邱氏与你的关系,这是我的错误。但我现在也不求别的了,只想要全身而退而已,反正邱氏的损失也不太大,不是吗?你何必固执。郑克天继续装作好好商谈的模样,再说你也别以为邱氏有多无辜。若不是他们先扶植前朝,又与前朝反目转投我们大雍,我们也不会想要在事成之后除掉这群不忠不义的小人。后来我们放了他们一马,只与他们定下这种协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这,他们还觉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成天想着如何毁掉那协定。就算如此,这数百年来,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也已经够了。祁爱白道,更何况,皇孙殿下,其实还有件事情,你也弄错了。郑克天奇怪地看着他。我们并不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祁爱白道,我们之间很有些恩怨。郑克天茫然地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变,莫非是说山南那事?那都是那个姓李的混蛋自作主张,我不知情的。山南?姓李的?祁爱白顺着这两个字眼,回忆起半年多前他与祁爱莲被人一齐绑架,险些就糟了毒手的事情。后来祁爱白救下了祁爱莲,却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