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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还是派人去请了江嘉染来。江嘉染围着应照楼,问他今日怎么咳这么厉害,脸色又这么不好,尽职的展现着身为妻子的关心。成功把应照楼烦到回房关了门。听下人说二夫人请她去时,还有些惊讶。不过也有奇怪,就去看看她要说什么。江嘉染不喜争斗,其实只要别故意惹她,她也不想和谁树敌。反正等她以后离开,这些人也不会再遇上。再单独见到二夫人时,她的态度与上回完全不同了,十分客气。二夫人如此,江嘉染说话自然也是好颜色。江嘉染听她说起一开始厨房怠慢她吃食,她并不知情。又问了她住在应府,用度有没有短的。陪着绕了一大圈后,二夫人才提到了重点。应府是想让应照楼离开的,只是拿他没法子。以为她能说得上话,便想让她帮忙劝应照楼搬出去。“宅子地段我们挑选,定比现在好,奴仆家用也我们出。你们小两口也能过自己的日子。”江嘉染沉默了一下道:“二夫人多想了,我没这本事。”二夫人以为是托辞又再劝,说着自己的不易。一个外室的孩子,她自然是厌恶应照楼的。不过他们应家自己的恩怨,江嘉染不想掺和也不想评判。更不会答应她。夫妻情深是假。应照楼讨厌应家,她还替应家去说话,明摆着有火还往里跳呢。二夫人见她不答应,起身要走了,一下想到什么急道:“你别太信他。他这种人连生母都能杀,他的血根本就是冷的!”江嘉染一愣,震惊下停了脚步。“他当年才多大,那么小,就杀了自己的亲娘。就算他现在喜欢你,谁知哪日腻厌了会做些什么?”江嘉染沉默了半天,才问:“你亲眼所见?”二夫人底气弱了一点:“这倒不是……后来官府去查说的。人死在屋里,而他弑母逃匿不知所踪。”再出现已是进了翼门,果然是从小就会杀人的,无心又冷血。“那你还让我和夫君搬离过日子?”二夫人一时语结。“二夫人,夫君那人我真劝不了。”江嘉染顿了顿,又边想边道,“而且我觉得,此事兴许不太可信。如果当真如此……”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呢。话虽这么说,但事实如何,其实她也不知道。从二夫人那离开后,回去路上她回忆了一下,这一段书中并没有。是真是假,应照楼那样一个难以捉摸的人,谁又猜得准。回来时,厨房把才做好的糕点送了过来。江嘉染吃了一个,心里想着事,一时没尝出好坏来。就还行吧。糕点做得很漂亮,但味道没能比过外形。等到天色彻底晚了,江嘉染一时睡不着,起身披了衣裳在院子里走动。不知不觉走到她定的分界线时,一扭头,竟看到应照楼也还没睡,就独自坐在树下。未束的墨发随意披散,一手支着脸懒懒的样子,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他长得其实真的很俊美很好看,不管安静还是说话,都有着他独特的气质,能让颜狗醉死的那种。这样一人,他这样一个人……江嘉染不知不觉越过界线,走了过去。虽然系统丝毫不动,她也没真正见过他嗜血的一面,但她知道他这样一人,动杀意的时候必然是冷绝的。她来自那样的环境,骨子里浸透过不同常人的敏感,她嗅得到。然而一道不知从哪生出的直觉,她觉得此刻的他是安全的。自己就算问了,应照楼也不会动怒或是说杀她。所以明知最好不问,江嘉染还是出了声。“夫君。”应照楼知道她过来了,抬眸看了她一眼。“他们说你娘是你杀的,可是真的?”24、24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其实与她也没有关系。即便应照楼真的弑母,对于当下也丝毫没有影响改变什么。江嘉染不知自己为何会有点在意,她将此归结于自己的好奇心。当时无意地替他说了句话,因而才更好奇真相。“他们说你娘是你杀的,是真的么?”“不是啊。”她听到应照楼说道,语调有一些懒散。说完他自己再想了想,又不确定道:“不是吧?”江嘉染一怔,怎么自己先疑惑上了?所以到底是不是啊?“太久了。”应照楼理所当然的说。对他来说,是太久远的事了,又不曾去回想。他此刻回忆了下,最先响起的,又是那两声小曲儿。“谁盼相思守,月影应照楼。”软软的调子,拉长的转吟。那个女人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块木头当琴,反反复复唱个不停。至于那个女人的脸,记忆里的早就模糊了。从记事起,那女人就时常会发疯,疯了就拿东西砸他掐他到鲜血淋漓。时而又哭嚎,哭了就抱的他喘不过气。“她拿长布勒住我的脖子要我死,我挣开推倒她后跑了。我跑走后她就死了。”一句说来,就这么简单。江嘉染听进耳里,觉得这一句话里信息量超标,明明难懂可又瞬间懂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说不好什么心情,就没搭腔。应照楼也没说话。二人一站一坐,两道影子被月光拉长,好似靠得很近。静谧的院子里显得特别安宁。江嘉染低头抠了抠袖口的花纹。其实问的时候没想过应照楼会这么直接回答她,没不理更没什么情绪。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她忽然问:“那为什么不说明白?”“没人问过我啊。”应照楼淡淡地道。江嘉染眸子微微睁大,认真看向他,沉默半天后哦了声:“这样啊。”又没有人问过他。幼时把他当成弑母逃匿,难以查问。再后来出现已隶属翼门,无需再问。最后接手翼门统领,无人敢问。凭一个不见得就靠谱的直觉,就找应照楼当面求证的,大概也就她了。江嘉染心想,原来她还是独一份呢。有意缓解一下气氛,她终于放过了快被她抠出丝线的绣纹,长袖一甩背在身后,玩笑道:“那我岂不是很特别。”应照楼指尖一撑额头看她,眯了眯眼。这个女人,衣裳披的松松散散,一头长发被她随手在脑后扎了个揪揪,鬓边碎发松松耷在耳后,没有一件珠饰镯环。从头到脚四个字不修边幅。他意味深长:“是挺独特的。”江嘉染从应照楼的眼神里还读出了别的意思。他仿佛觉得她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