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
在墙角。平复了下呼吸,正思索该怎么办时,突然从边上过去一个锦衣卫。“这里我们负责。”他说着将其他人都遣走,然后又半推开门刻意转过身去。这暗示的太明显了。江嘉染想到应该是徐牧在派人帮她,小心走出经过身后,再一路跑了出去,一刻没停留从詹府附近离开。徐牧带头搜查,得知她已离开,安下心后想到她给他纸条上所留的,心中了然。当即按她所指,带人便往离园子最近的阁楼搜去。一把推开门后,徐牧下令:“可能藏在里面,仔细搜。”人是不可能搜到的,但他摸到了她所说的地方,顺利“搜”出了几本诗集。拿起翻看之后,他就明白这是何用途了。“倒是搜到了点别的东西,走随我去呈给皇上。”皇上把恩荣宴一事交由詹岑巍负责,没想却出了这样的事。虽说似是针对新科进士们,但也足以令他愠怒。眼见徐牧带人回来,问他那可有查到什么。徐牧道尚在搜查,但搜到临近的阁楼中时,却意外发现了几本诗集。说着将搜出的诗集呈上。诗集?皇帝困惑接过翻看,起初不明,越看面色越是铁青。余公公随侍在旁,察觉到大气也不敢出。他想这诗集难道有什么问题时,忽见皇上起身不再多留回宫。虽说是詹府的园子,却让徐牧继续负责,并命詹岑巍随他入宫回话。皇上未明说,詹岑巍不知诗集从何来有何问题,但见状并未多言,看了眼徐牧躬身应是。席上不知又发生何事,只知皇上离开时脸色并不好看。徐牧目送离开后,暗中思索,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似是被形势推着就做了这事。他心里不认为这些会是江嘉染所为,而认为是应照楼对詹岑巍出手了。徐牧心有不满,应照楼果真像个疯子,他又不是无人可用,怎么能逼她来做这么危险的事。皇上一回宫便让殿内人都退下,将诗集砸在詹岑巍的面前。余公公在外听到动静吓了一跳。皇上自进京后,这还是头一回对詹首辅发火吧?“詹卿说说吧。”皇上看着他,显然心里是压着火的。詹岑巍面上看着仍旧镇静,拿起来翻看过去。是普通的诗集,但偶尔一些页面上都有几字明显晕墨。拆散只是零星字眼,翻动后拼拼凑凑,相连读来就像是密信了。詹岑巍明白了,原来如此。“这不是臣的。”“当着朕面从你府上搜出来的!”皇上恼怒。当时不便明说,所以回宫再提。他震惊之余也有心伤。虽然缺少了些主要的,也有连不成句,但整个看下来也能明白。是和他那皇兄的通信,和边境的联络。通信是以前,联系边境探问他那皇兄是近期。他一直以来都是十分重信詹岑巍的,此时一想到在封地时,赖以信任之人却有可能是他那皇兄派来监视他的,就瞬间头皮发麻。甚至开始控制不住回想以往多年的点滴。“皇上,此事是诬陷。”詹岑巍打断他思绪道。他已然明白,今日这出是冲他来的,下毒引起搜查,顺理成章搜出对方不知何时偷偷放置的这几本诗集。一时大意被钻了空子,但为自己辩驳还是要做的。这事做的并不周全,像是匆忙而为,自然有诸多漏洞。璟康帝听他所言,也渐渐从发怒中冷静下来。细想也知詹岑巍所说在理,诗集出现是有蹊跷。然而他怒气平复后,一时却在想,这么多年这詹大人一直是这样的不动声色。以前觉得是稳重,眼下握着诗集,忽然之间看出了一种心机深沉。最后诗集的事算过了,皇帝命他退去。然而一片平整之处,有刺扎下去了,即便拔起洞口也还是存在。皇帝静静在想,这次可说是他人诬陷,可以后就能确保他始终忠心?他做了皇帝,只是仍是按以前做璟王时的习惯待他,直到此时好像才有所警醒。作为帝王,他好像确实太过重信一人了。詹岑巍从殿内退下后,在想是哪路人所为。锦衣卫?不大像,是徐牧就太过明显了。任何人都有可能,他进京后树敌不少。皇上离开后,徐牧像模像样搜查过,顺道帮着扫了下尾,之后就让各位大人和新晋的大人们都散去了。好在礼制已过,也有大人喝茶后腹痛的,但没一会就好了,太医看过也无碍。虽然官员们一向最不爱和锦衣卫走近,但也有人忍不住来探问。徐大人没明说,只有所指向一提。皇上会对詹首辅生怒是头一回,恩荣宴后暗暗就传开了。再有人联想到道观一案。在这个节点上发生这样的事?妙啊。……自宴上散去离开后,一群新科老爷们都陆陆续续聚集到了严斐的住处。先到的看见身后来的说:“你也来了?”来人点点头:“看来严斐把我们都喊来了。”他们也就前后脚离开的,差不多时候也都到了。四下一看全是熟悉的面孔,毕竟是同吃同住同学过一段时日的。就在长道山脚。大家本来到后还有说话交谈,说着方才那事及近几日的琐事,只是想到这时,交谈之声渐小,最后不约而同都停住了话。气氛变得沉闷。严斐落在最后进来,看了一眼大家都在了,便道:“大家,我有事要说。”“是想说方道长吗?”没等他继续开口,就有一人直言问道。严斐看看他,点头:“是。”自听过江嘉染那几句话后,严斐就深受触动。之后不管在做什么事,脑海中总在不停回想,自己是为何读书,为何要做官。是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为民立心立命。他已经想明白了,所以来问问大家。场面一时沉默。没有人会责备沉默,因为都知道彼此之前是何等愤怒,也都是互相劝着忍下来的。但说忍并不是真能忍下,不过差一颗引燃的火星罢了。外头议论方道长的声音似乎一夜之间变多,他们心中质疑也在变得强烈。这个质疑此刻被严斐点了出来,他们苦读入仕是为了什么。突然那个稍胖的男子揉了一把脸,下了什么决心般道:“我不管那么多了,我还欠方道长一宅子的书。”谁不是呢,当时的玩笑话可并不是玩笑话。一人正色道:“知而不为,与帮凶何异。”文人都是有傲骨的,没人想做趋炎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