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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蒙上一块微湿的细绢布,在自己脸上轻柔地滑动着,拭去所有湿乎乎的泪水。而后从头至脚,被速度地笼罩进绣有白色三叶葵家纹的黑色外套中,脸部也被悉心地遮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埋在一片柔软丝滑中。鹤丸子动了动脑袋,嘴角僵硬地从衣服的缝隙间瞧去,只见竹千代也正一脸严肃地低头盯住自己,并说了声来人,解甲。感到鹤丸子视线的竹千代,探手入内,描摹了数遍鹤丸子的眉眼,在鹤丸子躲闪着的目光中,感受着终于有些温软下来的眉宇,叹息着掩了掩鹤丸子头顶的衣服,将最后一丝缝隙全遮盖住。小侍从们快步上前,跪下行礼,轻声说了句殿,二殿,多有得罪,随后谨慎地微微抬头,目视着竹千代的手指,肃穆地等着指示。当看到竹千代的微微上抬了抬指,又行礼,站起,再躬身行了一礼,才有一位轻缓地扶上鹤丸子的肩膀,另一位则站直身姿,让鹤丸子靠往自己的背部。同时服侍竹千代的也分列出两位解甲,两位捧盘,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及铁片之间碰撞后,不断发出的叮当声。随着小侍从们训练有素的动作,很快就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挥退侍从,将鹤丸子打横着抱起,走向已铺好的席子,跪坐下。鹤丸子虽被扶住,也有靠背,但依旧在咬牙忍痛着,并在头昏脑涨中渐渐软脚。所幸过了多会,又落进一个温暖而又宽厚的怀抱。但互相碰触中,又是一阵疼痛,鹤丸子晃晃头颅,试图清醒些,却依旧无力。竹千代掀开衣角,再次看向鹤丸子,看着他缓缓睁开似蒙了一层雾气的眼珠,迷蒙地看向自己。不由地颤抖着声音,低低地诉说着,幸好找到你了,五天了,五天了,你是如何过来的?若不是鬼半藏也早就四处埋着暗线,我几乎都要找不到你了。别怕,别怕,没人能再来伤害你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处,可好?对不起,可惜那枚暗线在来报的途中,也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拔除了。我们找到他后,在他的衣襟内找到,这里才有的锯齿枫叶与你的一丝绯色内着衣料,所以我现在才找到你,对不起。让我看看你是否被伤害过,可好?竹千代也未待鹤丸子回答,直接换了个坐姿,并单手托住他的后背,分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腰上,半搂住,竖起大腿,给他倚靠。眼神凝视向鹤丸子,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部表情,探手摸索进黑外套内,并轻手轻脚地解开鹤丸子绯色的单衣。直至解到最后一层白色内衣时,竹千代的手不由地抖了抖,目光一寒,抿着嘴,死死盯住上面已经干涸掉的斑斑血迹。终于还是咬咬牙,喊来小侍,命他速速取来水囊和干净绸巾。低下头,放缓手指动作幅度,更为仔细地掀动着他的内衣,顺着肌肤纹路,一丝丝地剥除着最后一层衣裳。才没多会,竹千代就已满头大汗,浑身濡湿。鹤丸子恼怒地瞪向对方,想要反抗,无奈身上实在太疼,所有的力气都去抵抗那取开衣服时,摩擦到伤处的疼痛,及似是被扯开皮肤时的撕裂感。混蛋,究竟是谁,是谁布置了这一切,伪装你来刺杀我不算,还掳走你,竟还伤你至此,竟让你如此的屈辱。我以冈崎城起誓,以家族起誓,决不轻饶,决不轻饶!竹千代看着浑身疑似缚住手脚被马匹满地拖拽后无一块好rou的鹤丸子,那些被脱去衣服后,扯开血痂的伤口继续往外冒着血珠。竹千代颤抖着双手,想碰下却缩了回去,转眸大喝道小侍呢?还不速速取来药草与干净的绸巾!惶恐无措的小侍从们纷纷跪下,额头贴住地面,禀告着,殿,因不能动用饮用水,小侍官已经亲自带人去取水,请稍等片刻,草药我等已准备妥当。竹千代知道自己过于急躁了,缓和了下过于犀利的眼神,淡淡地摆摆手,不再言语。全身包扎过草药的鹤丸子,微微动了动身子,伤口终于不那么疼痛了,而且那些草药竟然还暖烘烘的。舒展开紧绷的嘴角,全身皆放松了下来,头也不似之前疼的那么厉害了,只是全身都换成竹千代的贴身衣物,变的有些不自在。抬目环顾向四周,在这一片雾气弥漫的山间枫林内,偶有小动物闪过,皆被警戒的家臣们或驱赶走,或捕猎了作为储存粮。唯有长着翅膀的飞鸟们,还自由地在头顶上空扑啦啦地飞过。正是由于多出了这些草木皆兵的家臣们,到处是刀剑间的寒光闪闪,原本安详宁的氛围,显得十分的肃杀。鹤丸子不由地望向一直抿着唇,虚拢住自己,但满脸寒霜的竹千代。仅瞧了一眼便垂下眸,心中叹息着,所有人都在花时间观望着竹千代的局势,没有谁和谁会来支持他。在这风雨飘摇中,不管谁胜谁负,最终定局时才会锦上添花,或许野心家还会赞叹着,两败俱伤时再一并消灭还省事多了。这就是权势天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竹千代一直都在默默忍耐着一切,在暗潮汹涌中蓄积着属于自己的力量,真不希望他因自己而愤怒地动摇根本。鹤丸子难得抬手抚向竹千代眉毛,但并没有碰到,只仰望着对方的眼睛,抿了抿嘴唇,终还是在对方期盼着的眼神中,说了句,竹千代,我没事,不管是谁做的,不要打乱自己的节奏。我不想你因一时急躁,而在将来时,在他人的傲慢下,窥视着你的权柄,让你进不得,退不得,犹如惊涛骇浪的小舟般岌岌可危。鹤丸子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若我一时意气,我们就会如那樱花般只盛开在朝夕,又不得不身不由己地随风零落了。我会揪出那些只敢躲在幕后,想如下棋般一子定江山的阴谋者。但不会是现在,同样也不会放弃追查此事的,我会摆出一个明确的态度,让那些人下次再有举动时,也会三思下,能否再次摆平我了,能否承受住我的怒火。既然你已站到前台,被他们利用着来牵制我,那么当然也要让所有人明白,你是我的逆鳞,而你我,都不是那么好惹的。竹千代按捺下想要抱紧他的念头,只将他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颊,垂下头与他额贴着额。在一片浓烈的雾气中,抱着他站起,前行几步,挥袖扇了几扇,望向远方。在那雾气氤氲中,是伫立在山下不远处,朝气蓬勃的冈崎城。心存念想的竹千代,目露出勃勃的野心,坚毅地说道,鹤丸子,我迟早有一天会以冈崎城为中心点,统一三河,缓缓推进,走向统一天下的道路。我不要再受人牵制,也不要再有人能伤害到你。还有,从今天起,你与我同住一处所。不,我不要鹤丸子听闻此语,立马转头挣扎着欲下来,竹千代怕扯到他的伤处,只好松开双手,将他放落在地。但依旧弯腰固执地环住他的腰部,拉进自己,强硬地问道,为何?现在是何方势力在推动着波涛,目的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