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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地板上骤然亮起一道红光。紧接着,这道红光如同星火燎原,瞬间互相缠绕连接,形成了一个切割凌乱、却极有章法的圆形血阵,将站在办公室中心的那道黑影圈在了里面。厉鬼周大文正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刚才,大厦窗户玻璃上的几道裂缝中,骤然迸射出数道光芒,如同一张符箓,狠狠地在它的胸前刻上了一道封印。封印不强,却足以让他无法动弹。也正是那几道光芒,将本就破裂的窗户玻璃,尽数震碎。而现在,周围地面上的血阵成型,又给厉鬼周大文加强了一层禁锢,骤然将他的能力全部镇压。就在这时!蒋芃拎着桃木剑,直直刺进了厉鬼周大文的背心!黑影在一阵尖啸中骤然崩溃,化为浓郁的黑色雾气,把蒋芃团团围住。仍旧跪坐在空旷落地窗前的姜巽离见到蒋芃的身影,悚然一惊,立刻扑过去,抱着蒋芃从那红色的血阵圆圈中滚了出来。他攥着蒋芃的手腕,用灵气把他体内沾染的鬼气尽数驱散。“你怎么能——!”姜巽离怒道,“你上来干什么?!”蒋芃双眼通红地看着姜巽离,那表情仿佛要把人吃了似的。阵法忽然一阵颤动,姜巽离立刻反身挥手,用出了他最强的两道符——雷殛!被地面的血阵困住、又被桃木剑刺了一下的厉鬼,再也无法躲开这接连而来的两道雷殛,须臾间灰飞烟灭,只留下一句桀桀狂笑:“主上不日功成,你杀我也没用的——!哈哈哈哈——!”一层如同碳粉般的黑色粉末落在地面,被窗外刮进来的微风一吹,四散消失在偌大的办公区内。姜巽离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怒视着蒋芃,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来?两道坎儿都挡不住你!你到底……”他一攥蒋芃的手腕,立刻发现了不对。“你……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会伤到手的!”姜巽离慌了,“还有哪儿伤到了?”蒋芃的目光透过眼镜镜片,直勾勾地盯着姜巽离的脸,沉默不语。片刻,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姜巽离立刻紧张起来,伸手去解蒋芃的衣扣:“怎么会伤到胸口……?”“心。”蒋芃红着眼睛道。姜巽离的手一顿。“你可真知道,怎么能让我心疼。”蒋芃声音沙哑,语气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我知道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帮不上你什么,但我至少……如果你从窗户掉下去了,我在这里,至少能拉你一把!再不济,我至少能陪你一起……”姜巽离盯着蒋芃的眼睛,只觉得耳中嗡嗡声不绝。他再也撑不住灵力枯竭、失血过多的身体,就这样跪坐在地上,直挺挺地向一边歪倒。“小离!!!”蒋芃嘶声喊着,一把捞住姜巽离,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不不,小离!我不骂你了!你别死,千万别死!”他一把抱起姜巽离,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间。见电梯上显示的数字不急不徐地一格一格往上挪,不耐地低吼了一声,横抱着姜巽离拐进楼梯间,大步向楼下跑去。就在蒋芃带着姜巽离离开后不久,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从窗外灵巧地翻进了屋里。他直起身,在办公区环视了一圈。如果姜巽离还在这里,他一定认得出,这个男人,就是他和张川遍寻不得的那位——孟谈!作者有话要说:蒋画家:你怎么能这么做!姜小疯:(啊这可怎么办,要吵架么,我不想吵架……那我晕一个先)蒋画家:!!!好了好了不吵不吵!第53章写字楼鬼宾(七)孟谈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视线落在桌脚、墙角下堆积的黑色粉末上面,有些嘲弄地轻笑了一声。他抬起手,指尖酝出一缕金色的光芒,向那些黑色粉末一指——“你我同为妖魔,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一道虚影出现在孟谈面前,竟赫然是刚才被雷殛符灰飞烟灭的厉鬼周大文!他看起来十分虚弱,连虚影形象也凝聚得忽聚忽散。孟谈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道:“谁与你一样?妖是妖,鬼是鬼,我与沦为旁人棋子的鬼,不可能一样。”说完,他丝毫不留情面,cao控着精纯的妖力,将四散的黑粉尽数凝聚,又完完全全地湮灭殆尽,对周大文的尖声诅咒完全充耳不闻。清理完残留的厉鬼气息,孟谈低头看了看木地板上被钢尺划出的道道伤痕。那些划痕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困阵,线条虽然凌乱,却不曾断开过。划痕中洒满血液,混合着朱砂粉,溅落得到处都是,场面看起来极为惨烈。孟谈摸了摸下巴,忽地笑了:“姜家倒是教养了个不错的孩子,只是……还欠历练呐。”话音落,他站直身体,慵懒地伸了伸胳膊,然后头也不回地,从二十三层窗口一跃而下。两秒后,一只身如披缎的纯黑色丨猫咪轻轻巧巧地落在伏羲大厦楼下的地面。黑猫甩了甩脑袋,沿着大厦外围的绿化带离开。“碳十四。”一个清泠泠的男声突然出现在绿化带的转角。黑猫愣了一下,抬头看去。苗画难得地穿着一身西装,换了利落的短发造型,站在道旁的国槐树下,目光犀利地看过来。“哟,老板。”黑猫竟口吐人言。苗画张开双臂,黑猫顿了顿,最终还是跳进了苗画的怀里。苗画抚摸着猫咪柔顺的背毛,抬头看向伏羲大厦二十三层那处破碎的窗口。“七情返世……”他幽幽开口:“真的是许久都没有见到了。”姜巽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气息,但房间的装饰却又怎么看都不像医院,倒像是一间高级宾馆。他转了转头,看到床边立着的输液架,确定这里真的是医院病房了。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灵力耗尽,失血过多,身上还有被鬼气击出的伤口,让他浑身都在隐隐作痛。尤其是脑袋疼得厉害,好像颅骨将要裂开似的。姜巽离忍不住重重呼出一口气,抬起手去按自己的眉心。他的手上包扎着厚实的纱布,昨晚因为徒手握住匕首而被划伤的手心也一阵一阵地跳着疼。病房的门被推开,姜巽离抬头去看,却见进来的是个圆圆脸的小警察。“哎你醒了!我这就给张头儿报平安。”那小警察说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姜巽离自己cao作病床边上的电子旋钮把床头升起来一些,看着窗帘外已经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