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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出其他人不是件容易事。这么想着,臧十一往下凑了凑。“行了行了!”眼见对方要把那张天妒人怨的脸埋自己怀里,涂攸终于忍不住了,“你当着孩子的面做什么呢!”屋里的小狗们早就吭哧吭哧地跑了出来,此刻正呈半圆状紧紧包围,仰着小脸好奇地看着他们。几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盯得人后背直发凉。“你得跟我一起去。”被一把推开,臧十一摸了摸鼻子,“气息太淡薄了,我等会可能追踪不到。”“不去!”涂攸捂着胸口,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还想在大街上把脸埋怀里?没门!臧十一没说话,抬手指了指红肿还没消下去的额头。涂攸:“......我去。”“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找他到底干嘛?”叮嘱小柴犬和弟弟meimei们乖乖待在里屋别出来,涂攸被臧十一拽出门外,“不是找他麻烦吧?”“我没那么闲。”臧十一别了下耳边的头发。涂攸撇了撇嘴,往旁边稍稍走了一步,十分警惕地和臧十一保持距离。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被一把摁在路边。好在之后臧十一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先前在涂攸身上闻到的气息已经足够他追踪柴崇的去向。涂攸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他们要去哪儿。“柴崇去了医院?”这条路通往管理局下设的医院,就是以前涂攸带大王去过的那家。臧十一皱着眉没说话,过了两秒突然加快了步伐,接着迈开步子直接跑了起来。“喂!”涂攸愣了几秒,咬牙切齿地在后面追赶,“你等等我!腿长了不起啊!”一路风驰电掣地追过去,等臧十一停下脚步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医院的住院部。“怎么不跑了?”涂攸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在臧十一身上。“这里的妖怪气息太多太杂,”臧十一摇摇头,“我追踪不了。”住院部里少说也有近百个妖怪,气息混在一处,完全无法从中分辨出柴崇的去向。“那分头找呗。”涂攸指了指离得最近的病房,腿一抬就想往里走。“你回去。”然而他还没迈出去,手臂就被拽住了。臧十一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衬得眉目冷峻:“之前谢谢你。”涂攸:“......”把脸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又让他追在身后跑了小几公里,找到目标就毫不留情一脚踹了?狐族里最渣的狐狸精都干不出来这种破事!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表达出对臧十一这种用完就扔渣男行径的强烈谴责,衣角被拽了拽。拽他衣角的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头埋得低低的:“叔叔,你看见我弟弟了吗?”涂攸张了张嘴,却没出声。“穿白衣服的叔叔带弟弟去打针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妖怪幼崽,小姑娘看上去是藤类精怪,因为有叶子从病号服下伸出来,“可他都去了好久好久,我好想他。”然而,原本应该翠绿的叶片现在却是暗沉沉的红色。那红色很奇怪,看起来锈锈的,一眼望上去带着种腐朽的血腥味。这世界上可没鬼啊......涂攸咽了口唾沫。“是什么样的叔叔?”他还在斟酌怎么开口,手腕被另一个人拉住了。臧十一不动声色地把涂攸拽过来,接着在西服内侧摸索了一会儿,掏出来两颗花花绿绿的糖:“是柴犬吗?”看见糖果,小姑娘立马伸出胳膊去抓:“是!”她的声音很兴奋,涂攸的心则倏地掉进了冰窖里。动作间他看见了小姑娘病号服下的手臂,小臂上的血管根根分明,但不是因为皮肤的白皙,而是血管怪异的凸起。小姑娘的血管就像是钢筋一样冷硬地贴在皮肤上,连毛细血管都如同钢针一般,细细密密,分毫毕现。“你就在这里吃糖果,等我们找到你弟弟之后就来找你好吗?”臧十一恍若不见,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然后又掏出一小把糖,指了指空无一人的护士台,“去那儿等。”有了糖果,小姑娘也不嚷嚷着要找弟弟了,乖乖地爬到护士台里蹲好。涂攸看向臧十一,朝他递了一个疑惑和恐惧参半的眼神。“不会传染,你放心。”臧十一别开头,“先别报警,我可以处理的。”“......”涂攸的手都已经伸到了衣兜里,听了这句话没好气地压低了声音,“这可是公共场合!”真闹出点什么事儿大家等着一起完蛋吧!“臧先生。”他正准备把手机掏出来,背后传来了一个平静的声音。柴崇牵着个瘦弱的小男孩,一脸镇定地看着他们。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先前那个在涂攸办公室里唯唯诺诺的胆怯中年男子仿佛只是套了副相似的壳子:“原来涂先生是你的搭档?”“你家老大我给你送回去了。”涂攸捏紧手机,“它那么小一点儿,过几年再出来干活儿吧。”柴崇这是生活压力太大,跑出来报复社会?听了他的话,柴崇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低头笑了笑。“这几天失踪的幼崽是你诱拐的吧。”臧十一冷冷地看着柴崇,“包括这对姐弟,失踪的都是那个医疗组的小孩。”“你也看到了。”柴崇抬头,表情泰然自若,“他们生病了,需要我照顾。”“生病可以在医院治。”臧十一不为所动。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柴崇的唇边出现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医院?”他反问道,“我往医院扔了多少钱?阿瑛活下来了吗?”臧十一没说话。“你们当时是怎么说的?”见臧十一不吭声,柴崇往前走了两步,“你们说她一定能活下来,可最后呢?她死了!死在我的怀里,一口一口往外吐血!连话都说不出来!”“你妻子的事我很遗憾。”臧十一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臂,“我们会给你赔偿。”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款项这几天才批下来,后面陆续还会跟进,你没必要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涂攸觉得那个信封有点眼熟。不拿出这个信封还好,一拿出来,柴崇笑得更夸张了。“我不是第一次跟你们的人打交道。”他的脸上突然显出几分疲色,“你我不敢说,其他人什么风格我清楚。钱?不杀我灭口他们就觉得看得起我了!”一激动,柴崇手上的力气大了起来,被牵住的男孩发出一声惊呼。“你愿意掏你自己的家底去补偿其他人是你的事。”但柴崇没有松手,反而死死地拽住了想要挣脱的男孩,“但那群骗子!他们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