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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吃呀。”“所以,我要陪着你一起喝粥!”小姑娘说这话时眉眼坚定,语气义薄云天的,像是对待同一个战壕的战友。陈也有一瞬间的晃神。就想起小时候,不知道哪一年的夏天。那个夏天特别热,骄阳如燃烧的火球,把树叶烤成焦黄色,蝉吱吱叫个不停。他被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因为昨天和人打了架。那个时候手机电脑都没有,他一个十岁不到的小男生被锁在家里,无聊得简直要发疯。窗外的蝉叫得心更烦,他甚至产生了从阳台顺着栏杆翻下去的念头。反正住的也不高。都开始找绳子了,敲门声在这时响起。他只能开里面的那道木门,外面的那扇铁门从外卖反锁住了。门外,一身白色裙子的小女孩站着,小手抓着一支旺旺的,草莓味碎碎冰。她一用力,把碎碎冰掰成两半,嫩藕似的胳膊朝他举过去,笑得乖乖软软:“陈也哥哥,请你吃冰。”楼住的都是厂里的职工,这个点都在车间上班,没什么人路过,楼道间静静的。两个半大的孩子就那么站着,隔着一扇打不开的铁门,一边说话一边吃碎碎冰。空气中多了几分草莓的甜,他握着冰凉凉的碎冰冰,心情总算没有之前那么不爽了。小女孩声音软和,还带着些许小奶音:“陈也哥哥,你以后不要和别人打架啦。”他脱口就是:“不可能!”十来岁的男孩子胜负心最强了,他当即反对:“被人欺负到头上还不还手,那不是怂吗?”小女孩咬了一口碎碎冰,表情天真无辜地说着大实话:“可是你和人打架,现在被关在家里,想出门出不来,也很可怜呀。”那时的陈也被戳到痛点,气着了,凶巴巴道:“你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吧?”“不是呀。”她摇头,被凶了也不恼,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我是来陪你玩的。”他更气闷,抬脚踹了踹铁门:“我都出不去,能玩什么?”小女孩也为难到了,好看的小脸皱起来,又过了会儿,忽然眼睛一亮:“陈也哥哥,你等我一下。”话落,他见她转身,用系在脖子上的钥匙开了对面的门。没过一会儿,又噔噔跑出来,小手抓着张报纸和一副扑克牌。报纸铺在水泥地上,她坐下,扬了扬手里的牌,冲着他笑得甜丝丝的:“陈也哥哥,我们来玩这个吧。”这栋楼方向不好,正对着正午的日头。炙热的阳光从楼道的栏杆处照进来,她很快出了汗,几缕碎发湿哒哒地贴在白皙的脸颊边。这里蚊子也多,都是那种毒蚊子,但不咬陈也,专门挑着细皮嫩rou的小女孩咬。一咬一个红红的包,雪白的胳膊上分外刺目。他看不过去了,把牌一扔:“算了算了,你回家去吧,别在这儿受罪了。”“我不回去。”她把他扔了的牌捡起来,通过铁门的缝塞到他手里,嗓音软乎乎的,却分外坚定。“你不能出去玩,我要陪着你呀。”隔了许多年的光阴,那样傻气的的回答再次在陈也耳边响起。头顶一束光笼下,眼前的小姑娘娉婷袅娜,姿容明丽姣好。却和记忆深处,那个晒出一脸汗,被叮了不知道多少个蚊子包还不愿离开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很多事变了,很多事又没有变。对门烧烤扑鼻的香气还在不断传来,陈也唇轻轻翘起:“真不吃?那烤rou挺香的啊,要不我就给你烤几串。”“……”宁栀禁受住诱惑,坚定决绝地摇头:“不吃。”说完埋着头喝起粥来。陈也看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暖白的灯光在她头上笼着层光晕,露出的耳垂白皙小巧,可爱到不行。他终于忍不住,唇角向上扬了扬——真傻。第十四章一更从粥店出来已是黄昏了。落日把天染了一片红,街两边的棕榈树挡了部分余辉。这是宜市最繁华的一处地段,行人车辆川流不息,匆匆而过。两人并排走着,脚步却都很慢。快到车站,宁栀没有过去等车,而是走进旁边的一家水果店。“陈也哥哥,我去买点水果呀,你在门口等等我。”她回过头,对陈也道。陈也站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她出来,手里拎着一袋梨子。她把那袋梨子给他拎,接着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一个练习本。又从笔袋拿出一支笔。只是周围没有可以坐下来写字的地方,她看了一圈,最后道:“陈也哥哥,你转过去一下呀。”陈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不妨碍他照做。等他转过身,宁栀就把本子贴在他后背,拿笔在上面写起字来。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她一会儿就写完:“好啦,你可以转过来了。”陈也看着她从本子上撕下那张纸,轻轻折叠好,然后放进装着梨子的塑料袋里。最后弯起眼眸,笑着说:“上面我写了冰糖雪梨的做法,很简单的,你回家之后记得弄一下,这个对嗓子发炎很有效。”陈也一愣,没想到这些梨子是给他买的,还细心地把冰糖雪梨的做法写了下来给他。只因为他随口扯的那个谎。“谢谢。”他望着她,低沉的嗓音透出笑意。“不客气呀。”宁栀打开书包,把本子重新放进去。一抬头,正好看见回家的那辆公交行驶过来。“啊车来了,今天还好早,陈也哥哥你不用送我啦,再见。”陈也看着小姑娘噔噔噔跑上车,兜里的手机这时响起。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薛斌咋咋呼呼的声音。“喂也哥,你和栀栀meimei吃完了吗?我和付凯他们现在在商城三楼的游戏城,你把栀栀meimei也带来玩呗。”陈也的好心情消失殆尽,下午在台球厅听到他那么叫就很不爽了。只是碍着小姑娘在,也不好发作,但现在不用了。“什么栀栀meimei,你和人家熟吗就这么叫,才见过几次面啊你们?别一看个好看小姑娘就乱认meimei,你问过人家,人家愿意被你占便宜了吗?”薛斌:?薛斌被这一通吼得有点懵。就单单纯纯地叫个名字,怎么还扯上占便宜了呢?“不是,也哥,”薛斌简直想哐哐击鼓鸣冤了,“我就想着咱俩是哥们,她又是你meimei,我这么喊着显得我热情友好啊。”“那也哥,你说我不这么叫,叫啥啊?直接叫名字会显得我特别生疏特别冷漠啊!”叫名字陈也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