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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该不该立刻叫醒他。她还在犹豫时,阖着眼的人倏地睁开了眼。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抓住,他用力往前一带,她身子就向他倾去,然后整个人跌在他的身上。这一晚上,陈也耳边全是小姑娘的呼吸声,均匀又宁静,他没一点那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清醒时还能克制着,可到了梦里,一切就不受控了。梦中那样了一回,陈也睁开眼时,心底生出一种满足又空虚的矛盾情绪。初阳把窗外的半边天映亮,晨曦之中,少女香腮如雪,一双乌黑的眼。还没来得及梳洗,头发微乱地散在肩头,却也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的美。他一时迷茫,以为还是在梦中,就把人一拽,住往怀里带了。宁栀没防备地摔在了他身上,呀地轻呼出声。没等她撑着爬起来,一双手就将她紧紧搂住。他的呼吸很烫,洒在她脖颈一侧。她没忍住抖了抖,紧张又羞怯,不知该怎么好。怀里的少女哪哪都软,特别是身前两团软rou。隔着两件衣服,那柔软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陈也一呼吸,她身上甜甜的香就渗进五脏六腑,混合着牛奶和栀子花的味道。这不是梦,陈也这下意识到了,却舍不得松开。“陈也哥哥,你怎么啦?是做噩梦了吗?”少女的声音带着颤,也是紧张的,可是却没有把他推开。她从来没有推开过他。陈也迷乱的心思在这一刻清醒。他松开手,嗓音喑哑地编着瞎话:“我梦见你被大灰狼捉走了,差一点就被大灰狼吃了。”宁栀赶紧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理了理乱了的睡裙领口。少女一张小脸红透了,像四月枝头绽开的桃花,她好奇问:“那梦里,你是要去救我吗?”陈也:“……”不,他就是那只大灰狼。幸好还有一点未泯的良知。“我去洗个澡,等会儿给你熬粥。”他说完,往客厅的卫生间走,走的时候拿着个枕头,挡着身体上的某一部位。房间里只剩下宁栀,安静得她可以听见自己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她将双手搭在脸上。唔,好烫啊。虽然宁栀还处于对男女之事有些懵懂的年纪,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晓得。读小学一年级的暑假,宁栀跟着陈也在外面乱玩。路边,一个调皮的男孩子直接脱了裤子,站着撒尿。那时,小宁栀整个人都惊住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睁得大大的,傻傻地盯着对方看。她第一次知道,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呀,男生原来是站着上厕所的。当然也没看几秒,身边的小少年一把捂住了她眼睛,语气有点凶地教训道:“怎么什么都好奇,那玩意看了长针眼知不知道?”等读高中,学校给每人发了青春期教育的书,让回家自己看。她拿回家,晚上做完作业翻了翻。其中有一章是专门讲男生的,说是男生早上会有生//理反应,还画了身体构造图。她当时看到那张图,脸腾的红起来,连忙把书合上收进了屉子里。但就在刚刚,宁栀是真实地感受到了所谓的那什么反应。yingying的,就抵在她腿上。想到这儿,宁栀脸迅速涨得更红,热得和发烧似的。就算小时候再亲密,也、也没这样子过啊!她跑到卫生间,边用冷水泼脸。陈也冲完澡,听到动静去了厨房,就看到昨晚的碗筷已经洗干净,整齐地收拾到橱柜里了。小姑娘袖子挽起,露出纤细的一截胳膊,正在水池边淘米。他皱了下,两步走过去,把电饭煲的容器胆从她手里拿过来:“说了我来。你还病着,水这么冷,冻着了怎么办。”然后就不容分说地把人赶到外面,又倒了杯温开水,塞她手里:“暖暖手,女孩子体质弱,最好不要受凉了。”宁栀捧着冒着热气的玻璃杯,看他走到厨房,继续在水龙头下淘米。手心暖了很多,她想起很小的时候,不管多晚下班,做饭的永远是mama,爸爸一次都没有厨房。用mama的话说,爸爸是连酱油瓶子倒了,都懒得伸手扶一下的人,半点不晓得心疼老婆。她忽然之间觉得,陈也哥哥以后一定是会心疼人的那个,不管谁嫁给他,都会很幸福的。早餐是白粥和水煮蛋。陈也知道小姑娘爱吃甜的,在她的那碗白粥里多加了两勺糖。吃的时候,果然就见她弯着眼,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吃完早餐,陈也带她去医院,挂第二次水。没想到又见到昨晚的那个小男孩了。一走进输液室,那小男孩就兴奋地向他们,不,更准确的说是对着宁栀,挥着自己的小短胳膊。“漂亮jiejie!你来坐我这儿,我这儿还有两个空座位!!”陈也:“……”cao!这是什么破缘分!宁栀笑起来,冲着小男孩挥挥手,然后走过去。陈也没办法,也只能过去和那小破孩坐一块儿。等护士给宁栀打完针,他拿起刚才在医院门口买的一盒草莓,准备拿出去洗洗。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小破孩压低着声音问宁栀:“jiejie,那个哥哥之后还有没有再凶你了啊?”陈也:“?”不是……这小破孩怎么回事?没完没了的?陈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会儿烦得很,就想过去真的好好凶这小破孩一顿,最好把这小破孩给凶哭。只是还没回头,他听见小姑娘轻轻软软的声音,特别认真地解释:“没有哦,那个哥哥从来就没有凶过jiejie。他呀……”说到这儿,她笑了下,哪怕背对着,看不见,陈也也能想象她那双明媚的眸子轻轻弯起时的样子。小姑娘接着说:“对jiejie特别特别的好。”陈也心情瞬间由阴转晴,还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那种。他唇勾了勾,拿着盒草莓出去洗了。两瓶挂水滴了一个多小时才滴完。宁栀用棉签按了按,感觉没再渗血了,就把棉签拿开,扔到垃圾桶里。“陈也哥哥,我想去上个卫生间。”她对陈也道。“去吧。”陈也站在电梯前,“我在这儿等你。”不管什么时候去,女卫生间门口总是排着长队,人从里面排到了外面。宁栀等了有好几分钟才进去。洗完手出来,她拿纸巾擦着手,迎面遇上了输液室里的那个小男孩。“你也打完针了呀?”她笑了笑,微弯着身子和他讲话。“嗯嗯!”小男孩特高兴,语调都是飞扬的,“护士jiejie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打针啦,我明天后天和以后就都不用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