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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之前。那会儿距离段崇出生还有十余年时间,他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也正常,更何况照片都已经模糊了。司年却对这张照片很是在意,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与他有关。去探究一件明明与自己有关但却毫无印象的事情,司年的心情略有些微妙。他长那么大,这还是头一遭。司年想到了商四,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商四应该还没有陷入沉睡。而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绝大部分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因为他可以自由穿梭在书的世界里,而他手上的那本手札,几乎就等同于现实世界的倒影。他可以随意的在里面进行时间回溯,来还原事情的整个经过。可司年暂时不想去找商四帮忙,因为这意味着他必须要跟商四分享照片背后的故事,而司年最讨厌讲故事了。既然不想请商四帮忙,那司年只能自己查,于是他去了一趟原先住过的那条街。那街名曰八方,靠南边拐进去有一条胡同,叫做南六胡同。司年就住在南六胡同里,有一个两进的宅子。陈记酱菜开在八方街上,司年跟女掌柜不算很熟络,但也算认识。因为她家的酱菜很好吃,自制的甜酱用来做京酱rou丝也很好吃。掌柜的姓陈,司年不知道她具体叫什么,但街上的人都叫她甜姐儿。甜姐儿长得漂亮,十八岁就嫁了人,但丈夫待她不好,于是和离了。在那个年代里,一个目不识丁又出身平凡的女人敢于跟夫家和离,靠自己养活自己,可是很少有的。人类有句话,叫寡妇门前是非多。甜姐儿的丈夫虽然没死,但也差不离了。司年有一次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她前夫来闹事,好好的一个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可就是不干人事,脑子里装的大概都是狗屎,剁下来给司年当酒杯都嫌臭。如今的八方街已经改了名字,陈记酱菜也早不见了踪影。司年循着当年的记忆走到那儿,看到的是一家小卖部。司年进去买了一根冰棍,大晚上的,就想吃点冰的刺激刺激。坐在路边长椅上吃着冰棍玩着手机,刷出一条朋友圈。青春美少女:【菜】【菜】【菜】被遗忘的我,被遗忘的晚饭,孤独的青春,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忧伤。这什么玩意儿?司年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家里似乎还有一个被遗忘的章宁。不过很快司年就把这事儿给抛到了脑后,他只是个被蹭饭的,段章可是她亲哥呢。有事找段章啊。但是青春美少女还要靠她哥吃饭,所以只敢在朋友圈发发牢sao,并希望能以此激起她哥那少得可怜的愧疚心和同情心,给她打钱。结果证明,她哥没有感到任何的愧疚。章宁穿着新买的连衣裙在家里上蹿下跳,末了,又叮嘱段章:“哥你明天记得跟司年哥一起去看音乐节啊,就在城郊,我票都给他了。”段章:“?”章宁:“有我家哥哥的演出啊!”段章:“你自己怎么不去看?”章宁登时苦大仇深,捂着心口倒在沙发上,“我搞CP被反噬了,最近对家天天跟我哥在一块,出镜率百分之百,还一起拍杂志封面,我觉得我要死了,再搞下去我真的要死了。”“小姑娘家家什么成天死不死的。”段章可不想讨论什么对家什么CP,他只觉得如果章宁再多说一句,他就想直接打死她了。“我不管,你们去看嘛,不然我的钱就白花了,你不能让我人财两失啊!”章宁抱住段章的胳膊,又撒起娇来。“不好意思。”段章语气淡然,“那是我的钱。”霸道段总,腰缠万贯,以一人之力养起了整个家庭。他一直觉得这位meimei像是上辈子来讨债的,每天除了打钱还是打钱,但如今看来她总算做了件好事。翌日,正好是周六,风和日丽,宜出行。跟一大早起来晨跑、八点就已经精神奕奕的出现在厨房煮咖啡的段章比起来,二楼那个抱着被子睡得毫无形象仿佛八爪鱼的章宁,和隔壁那位不知道是不是又看星星看了整晚的司年,更符合现代年轻人的生活状态。至少这两位没有一个是在中午十二点前下楼的。半天时间里,段章已经开完一个视频会议,特助都在公司和岚苑之间打了一个来回了。十二点半,段章端着早餐敲开了司年的门。这位爷可能是刚醒,靠在门边眯着眼睛看人,又变长了的刘海拂在眼睛上,满脸都写着“脾气暴躁”。往下看,他竟然穿着件老头背心,松松垮垮的露着大半的胸膛。“看什么看。”司年脾气真的暴,尤其是在他刚刚睡醒的时候。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段章在看什么,在打什么主意,但这能怪他过分美丽吗?去你丫的。要老子脱了给你看吗,老子就不脱。司年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皮还在打架。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么困了,转头往沙发上一倒,又趴着睡了过去。段章无奈地把精心准备的早餐放在茶几上,目光从他光滑的背脊一直看到裸露在外的一截腰线,光明正大地看了挺久。一直到下午三点,司年才真正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就见段章坐在他对面,正悠闲自得地喝茶看书。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里洒进来,像散落的碎金,避过了正在睡觉的他,却洒满了段章的周身,在他黑色的袖扣上欢快跳跃。段章抬头跟他四目相对,微笑:“你醒了。”司年:“……”在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段章看了看时间,说:“音乐节已经开始了,我们该出发了。”司年仍旧躺着,只侧身换了个姿势:“我什么时候答应去了?”段章:“章宁说的。”司年:“那你带她去啊。”段章:“她已经走了。”段章状似无奈地看着司年,眼神里带着一点小祈求,把他高高抛起,又自然而然地在下面哄着他:“我难得有这样的休闲娱乐,您真的不考虑陪我一次吗?”心怀鬼胎的人,态度是难得的恭敬,竟然又用上了“您”。他知道司年吃这一套,司年也知道他的知道,他只是每次都纵容着。因为段章总是很有分寸,做得恰到好处,让他总是懒得去拒绝。不过这一次,司年决定搞点不一样的。他答应了段章跟他一起去看音乐节,人类管这个叫约会,但约会嘛,不是应该好好打扮的吗?于是当司年收拾妥当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段章就品出异样来了。今天的司年好像跟平时有些不一样。脱去了老头背心,他换上了一件嫩黄色的T恤,搭一条浅色破洞牛仔裤,外头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