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
双撩人的眼睛,在那蓝天白云的背景下,一瞬间又变成了逐浪少年。偏偏他还叫上瘾了,“段叔叔”、“段叔叔”的调侃段章,倒也应景。海边的飞鸟们最爱这样的少年,一路追随着,在天上、亦或是躲在岸边的礁石上,歪着脑袋扑棱着翅膀看着他们。偶尔有几个特别大胆的,衔了漂亮的贝壳或小石头,放在司年的必经之路上。见到此情此景,段章不由想起了送花的阿吉,于是问:“你在鹤京的时候,也经常有人给你送东西吗?”“当然有。”司年勾起嘴角。在鹤京的时候,他虽然不怎么合群,但鹤京爱美,无关于他的性别或性格。这种感情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所以司年坐着的那棵高树上,经常挂满了花和琉璃灯,尤其是在十年一度的凌霄节的时候。“凌霄节?”“那是鹤京的传统节日,在那一天,九重天上会洒下很多花来,谁能摘得最美的一朵,就是鹤京最瞩目的少年。”鹤京的少年们最好忽悠,甭管有没有什么实质的奖励,赢就对了。所有妖都化作原形或直接唤出翅膀,振翅在九天落下的花海里穿梭着,寻找着最美的一朵花。当然,每一次凌霄节都有那么些为了在爱人面前展现英姿而光顾着摆pose错失比赛的,过后总会闹个大红脸。司年从不参加这样的盛事,因为他知道九重天上洒下的花朵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个白胡子的大祭司从登天梯跑上去,跟天帝两个人在上头撒花。他俩一边撒花一边喝酒,看下头的小辈们卖力表演,惬意得很。有时商四也在,他是去蹭酒喝的,反正哪一次那花洒得一会儿急一会儿慢分布不均特别缺德,大抵就是商四在作怪。要问司年为什么知道?因为大祭司采花的时候被他看到了。“怎么没要挟他,让他带你一起上去?”段章莞尔。“我要挟了,没成罢了。”司年怎么会错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本来他都快成功了,偏偏那个傻逼太子路过,搅黄了他的大事。现在想起来,司年还是气得很。他和无淮子打起来了,大祭司趁机溜了,故事的最后就是他和无淮子不打不相识,自此结下了孽缘。段章道:“最近听你说从前的事情,我开始有点嫉妒无淮子了。”“你嫉妒他,怎么不嫉妒鹿十?”“呃,鹿十就算了。”司年笑着摇头,又道:“其实我跟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都不多,无淮子是太子,他没当道士前也是很忙的。”在妖怪的漫长的一生中,离散总是大过相聚的。而在无淮子的妖生中,陪伴他最久的应该是巽枫。君臣、朋友,那是个很难界定的男人,沉默得像不存在于这个故事里。他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影子,当影子剥离本体的时候,就是走向死亡的时刻。司年永远记得他转身走向海眼的背影,散落的鸦羽被海水的旋涡卷走,像一去不复返的秋日的风。无淮子在倾颓的高楼上,浑身是血地站起来,扶着只剩半截的玉柱,满目是故国的疮痍和决绝的背影。那一天,鹤唳于废土,泣血入海流。“走吧。”“走吧。”“别再回来。”鹤唳不断,被迫远离故乡的飞鸟们,在泪眼婆娑中无数次回望。有人忍不住停下来,有人又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谣——“Ogudafa羽鹤之神啊,Nidagetilgenperherah九天遗落的明珠在这里啊。Unvinafvindah翼下之风啊,Tagsafgsoekedeiopkaah琉璃铺满的飞檐在呼唤啊。Tilminhjemby归我故乡Tilminhjemby归我故乡……”此时此刻,司年望着大海,也哼出了几句简单的旋律。没有歌词,只是轻轻哼着,背着手,走得慢悠悠。海风轻轻地吹,吹着他的耳环晃啊晃,段章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换来他一个凶狠的死亡凝视。“我今天能得到你的房卡了吗?”段章问。“你扪心自问啊,段叔叔,想咬我这个钩了吗?”司年挑眉。段章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段叔叔这个称呼还是不要随意乱叫的好。黄昏海岸边,相拥亲吻的恋人在水中投下亲密的倒影。飞鸟们躲在附近看着,晚霞在它们的脸颊抹上红晕,显得害羞又腼腆。被远远抛在后面的方淮安等人,当然是没再等到两人回来。艾文疑惑地四处张望,想要关心一下赌约的进度,便见方淮安苦恼地摇着头,说:“别看了,人都走了。”艾文:“啊?”方淮安便把聊天记录给他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奥斯卡什么时候给他颁个奖。只见那聊天记录上赫然写着——DZ:人我带走了。艾文再次惊叹,这是什么神速进展。没想到这事儿真的能成,万万没想到段章竟然真的是个基佬。这一波输得不亏。“改天我请司年吃饭,小方总你来不来啊?”“兄弟,我劝你还是别了。”方淮安对自己的朋友了如指掌,都把人带走了哪还有放出来的道理。他随即勾住艾文的肩把人强行拖走:“请他不如请我,庆祥楼走一个?我正好饿了。”其后的两天,艾文果然没有再见到司年,因为司年连酒店房间的门都没有出过。最近的小男朋友肚子里都是黑水,可能是醋吃太多了,惯会在床上折腾他。司年则对于享乐这种事看得很开,正好跟艾文他们玩腻了,便干脆留在了房里,段章在时就跟他厮混,不在时他就躺在沙发椅上晒着太阳休息,亦或是看看电视喝喝酒,喝得骨头发软。南玻来找过他,但是没找到,因为司年搬进了段章的套房里。不过司年让飞鸟把黑仙花的故事带给了他,其后南玻便没有再出现过。第四天的晚上,变故忽然发生了。那时段章还在外头工作没有回来,司年独自窝在沙发里,看鹿十倾情推荐的某志怪。他正看到精彩之处,忽然“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窗玻璃上。“大人、大人!”是替司年传信的那只飞鸟。司年挥手打开窗户让它进来,蹙眉:“怎么了?”飞鸟落在茶几上,仔细瞧,他翅膀上的毛少了几根:“大人,出事了,那支骨笛不见了!拍卖场的人刚刚捂不住报了警,现在季家也知道了,正在找。”“捂不住?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