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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稍稍侧过头,视线对着珍香,又从珍香的肩膀上越过去,轻声问道:“你真的以为,人活着存在某种价值吗?”这是在问我吗?不。珍香灵光乍现,立即回头,看到那个原本在昏迷的长发男性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但是在太宰治点出来之前,她没有一点察觉,耳朵没有听到声音,灵感也没有给她任何提醒。甚至侧坐着的作之助也同样没有察觉,这位前杀手是与她一同扭头看的。这个人醒来的太快了,快到珍香开始怀疑刚才费力把他搬到床上去躺着到底有没有意义。珍香另外还注意到,陌生人在听到太宰治那句意味深长的发问时,双眼短暂的迷离了,似乎这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哲学问题能带给他特别的触动。而下一刻,迷离消散开去,转化成一双平平无奇的眼睛:“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没有哦,你醒来的正好,我正要说到你呢,松下先生。”太宰治语调轻快地说,“第二天,我想办法顶替了那个教徒,混进教团见到了教祖。那位教祖的眉毛好粗啊,还有神奇的七彩眼睛,我就说可以靠近看看吗?教祖超级好脾气地答应了我。”“等下。”珍香拖着凳子向旁边靠了靠,发现那位“松下先生”或者说“吉田松阳先生”的目光果然追着她转了过来。这是一种无意识的目光追逐,其本人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系统,我觉得有点瘆得慌。][谁说不是呢,他到底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你脸上沾米粒了?]珍香抬手摸了下脸:[屁话,明明没有。系统你不知道这人有什么问题吗?][不知道啊,你知道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珍香没好气地选择闭麦。不想和系统聊了,这破系统没一句有用的还骗她摸脸。不过珍香并没有和系统说实话,她其实正慢慢的有所感应:一股庞大的、似乎牵动了整个世界的恶意能量,正与长发男子融于一体。不,应该说,这长发男子似乎就是从恶意能量之中诞生的,是与人和鬼都有差异的另一种生物。对珍香来说这恶意是那样熟悉,熟悉到像是空气一样自然而然的存在着,人在呼吸空气时很少会想到空气的存在,所以珍香一开始完全没感觉到,等她发现长发男子莫名其妙老盯着自己时,才终于有所感应。她的感应也是很模糊的,就像如果人去了空气稍微稀薄一些的环境,顶多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一样,单凭自身的感受很难确定是不是真的空气稀薄,难免疑心会不会是自己累了。现在珍香也并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她只是考虑到了这么一种可能性,随后觉得这个长发男子果真是个麻烦。如果可以,她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她会在太宰治进门的一瞬间就把长发男子和太宰治一起丢到天边、丢去永远也遇不着的地方。给珍香引来了大.麻烦的太宰治托着下巴:“恭弥突然让我等下,是有什么问题吗?”珍香问道:“你混进教团,还要靠近看人家教祖,人家都发现不了你是冒名顶替的吗?”“当然发现了呀。”太宰治露出一个“你为什么问这么浅显的问题?”的表情,珍香顿时有点被气到内伤。她确信太宰治是在故意气她,而她麻木的脸什么情绪也表达不出来。“虽然发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教祖没有揭穿我,还直接放我走了,真是好心肠啊。”太宰治没什么诚意地说,“然后第三天,我就把松下先生从我顶替的那个教徒的地牢里解救出来了。”“原来是这样啊。”作之助说,一副已经完全明白了的样子。珍香:“???”不好意思,我是听漏了哪一段吗?第47章珍香深深吸了口气:“小治,如果你肯好好说话,我以后就管你叫太宰,行么?”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讨好到这个黑泥精。如果金钱是万能的,她一定会重金买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太宰治,可惜太宰治明显不是拜金那一款的人物,用金钱根本无法收买。幸好她早就发现黑泥精对“小治”这个称呼颇有微词,她用马甲许下承诺也不亏,以后面具一摘照样可以温柔地呼唤“小治”。太宰治果然意动了:“那我就再说具体点好了。”太宰治锁定的教徒是个已经到了中年的女人,有着一双沉默的眼睛和平凡的五官,她无论行走坐卧,目光都会虚浮着飘向远处。在第一天下午,太宰治利用女人外出的间隙,撬锁进入了女人家里,发现女人在家私挖了一个小地牢,地牢中关押着一名长发男子。男子自称松下先生,这是男子自己根据一些模糊的印象给自己取的名字,他因为失忆了所以无处可去,一天被女人骗进家中用麻药放翻,醒来就已经在地牢中了。女人每天会给松下先生送饭,并倾诉自己对松下先生的爱慕之情,无论松下先生说什么女人都充耳不闻。当太宰治讲到这里时,珍香内心简直有一万个槽要吐。这种情节是真实存在的吗?居然还是调查第一天就发生的,太宰治当晚回来睡觉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丁点表现啊,真够沉得住气的。另外,如果太宰治描述属实,那松下先生一定没完全说实话吧?反正珍香觉得无法相信。她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松下先生在骗人,但她就是不信。调查的第二天,太宰治尾随女人找到教团,然后在女人进去之前打昏了她,冒名顶替与教祖见了一面。于是在第三天,苏醒过来的女人神经兮兮、疑神疑鬼、坐立不安,她又用麻药放翻了松下先生,然后紧闭门窗急匆匆去找教祖,大约是觉得能从教祖那里得到佛祖启示。太宰治事先和松下先生约定好会帮忙解救,就趁女人不在时打开地牢,把松下先生一路扛了回来。“嗯……原来是这样啊。”听完讲述的珍香觉得自己应该发表一下感想,但实际上她无话可说,只好干巴巴地学著作之助讲了句废话。她觉得这个前因后果很悬浮,大概只能说明太宰治的开.锁技巧十分高超,是溜门撬锁一把好手。比起赞叹太宰治是个偏才,珍香现在更想问,太宰治之前说的“失忆的吉田松阳先生”是什么意思?但太宰治明显不打算当着本人的面聊这个,珍香就不好询问了,也许这里面有什么不便言明的隐情。松下先生终于从无意识地盯着珍香的状态里抽离出来,对三人点头道:“不知我该怎么感谢你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