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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气,若真是个雕像……”“主人要偷?”“自然不会,”宋思年揉着下颌笑笑,“但等事情结束,我就直接在那雕像旁边住下好了。”“那恕老树提醒,您身上这件鬼衣时耗将至,可坚持不了几天了。您如果不想在甘城理工上万师生每天经过的校园里公然裸奔,还是尽早去趟鬼市的好。”“……”“哦对,我想起来了,您穷,买不起。”“……住嘴。”考虑到带着一身烤rou烤焦了的味道走在校园里毕竟不妥,宋思年征得方峥的同意后,便先在浴室冲洗过身体,然后又换了套新衣物才出了宿舍。而作为怨鬼不宜长时间在白天行动,方峥则被留在了宿舍里。方峥的相貌条件本就很好,皮肤是那种不常见光的白皙,五官清秀,刚洗完的黑色碎发半湿半干地垂着。摘掉了那副黑框平光眼镜,原本遮在镜片后的漂亮眼型展露无遗。且不同于方峥因流言和性取向而生的自卑,宋思年那副惫懒性子自然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不管什么人面对面盯过来,他也是无差别地回以一笑。于是当他穿着那一身极简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懒洋洋地走在校园里时,从头到尾都拿到了高居不下的回头率。循着那至阳气息传来的方向,宋思年一路进了甘城理工大学的教学区。到了目的地,他停下来,表情复杂。“树啊,之前那个叫仇什么的,说下节课在哪个教室里上来着?”老树淡定地说:“7教B栋105——也就是您面前这个教室。”宋思年:“……”像是怕火候不够,老树说完就又补了一刀。“仇革说的是两点五十上课,现在已经三点一刻了;而按照老树我的感知,主人您的‘至阳宝贝’,现在正站在讲台上面给大家讲课。”宋思年:“…………”沉默了两秒,他痛心疾首,“果然作为学生,还是该按时上课的。”老树憋笑:“我看这整个教室里两百座位都能座无虚席,这课绝对算得上火爆,老师应该也不会点名,主人您就放心地进去吧。”宋思年:“我怎么进?从窗爬吗?”“要是主人您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您的‘宝贝’对您印象深刻,您可以这么做。”“……你再一边调笑我一边称呼您,我就把这个绿芽芽给你掐了。”老树:“……”思虑再三,最后宋思年还是选了个低调的方式——他决定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只可惜在计划执行的过程中,他遇到了一点阻力:明明门把手能压下去,但这门就是死活拉不开。老树化的树条手环在宋思年手腕上喊着抑扬顿挫的节拍:“加油,加油,加油——”加了三声之后,只听“呼通”一声巨响。门开了。门把手也歪掉了。“……”面对着整个教室两百多双眼睛的聚焦,宋思年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而他的感知里,讲台上那个最为明显的犹如一片黑暗里的烈日一样的存在,也朝着他的方向转过来。“……有事吗,同学?”低沉的声音这一刻近得仿佛是抵着耳垂的喃喃低语。一瞬间无数抓不住的碎片在宋思年脑海里疯狂地搅动起来,最后又瞬息归于无。宋思年身形一震,下意识地看向讲台。站在台上的男人黑眸微沉,深邃立体的五官让宋思年的意识模糊了一瞬。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侵袭了他的全部理智和感官。“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啊,老树……”他喃喃。老树毫不留情地嘲笑:“主人,听说雄性生物在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心仪对象时,都会有这种错觉。”宋思年回过神想了两秒,点点头。“有道理。”——这人长得这副祸害苍生的模样,确实不该是他会见过又忘掉的。而这一瞬的意识模糊,也让宋思年错过了那人眼底掀起的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宋思年很快就调整过来,他走进门,微微低下头。“抱歉,老师,我迟到了。”端的是一副乖巧无辜的模样。“迟到了……半小时?”那低沉磁性的声线到尾音微微上扬。宋思年一脸诚心思过的模样,“对不起老师。”“……”谢忱深看了他一眼,侧过身。“你找个位置坐下吧。”说完,他就要继续讲课。“我们刚刚提到的——”“老师。”“……”谢忱手里捏着的粉笔骤然折断。偌大一个教室里的空气突然沉重了一瞬,但也只这错觉似的瞬息过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谢忱重新抬眼,神情漠然,“还有事?”他目光落处的宋思年微勾了嘴角,眼神无辜。“教室里没有座位了。”学校排课不可能出现学生选课人数多于座位的情况。宋思年作为已选上课的学生没有座位,说明教室里至少有一个人是来蹭课的。至于来蹭的到底是课,还是讲台上那位授课教师的颜值……这个问题就说不定了。宋思年这样想着,唇角又上扬了几分。谢忱目光一冷。过了两秒,他将手里折断的粉笔扔进了粉笔槽,暗沉沉的目光扫过全班。“没有选修本节课而出席的学生,在这节课间,我希望你们自觉离开——不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然后他瞥一眼宋思年,指了指讲台上留给老师的休息椅。“你这节课先坐这个吧。”“谢谢老师。”宋思年稳步上前,当着所有学生的面,把那座椅搬下讲台。他往旁边迈了三步,然后停下了。全班目瞪口呆地看着,宋思年坐到了距离讲台上的谢忱直线距离四米不到的位置。谢忱也皱眉,只不过宋思年放下座椅的位置虽然比第一排都更靠近黑板,但又确实一没挡路二没挡班里同学的视线。他只得收回目光,落回投影屏上。授课于是得以继续进行下去。十几分钟后,第一节小课结束。借着近水楼台的地理优势,宋思年直接起身走了上去。“老师,我能要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正在翻着讲义的谢忱抬头扫了他一眼。“理由?”宋思年忍了忍,才没说出“我需要阳气而你阳气过剩对身体不好”这个正确答案。他想了两秒,然后笑说:“我有些专业上的问题,想向您请教。”说完之后,宋思年突然觉着面前男人似乎嘲弄地笑了一下。但那一瞬间过去的太快,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