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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血花无数,一朵朵都那般地温柔地绽放。以命换命,他将她护在了心口之上。——大概,我是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出这句话了吧……宁惊尘缓缓闭上眼,苍白的唇边一抹无悔的笑意浅生。他没有意识到,于此时,他手心的那枚朱砂痣蓦然发出了一道耀眼的红光,径直飞至了夜幕的万里星辰之中,化作了这星罗棋布中的一点嫣红!冉冰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掠过了惊诧无数,瞳孔之中早已掀起了惊涛巨浪!他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口气,摇着头说道:“你们两个傻子……”说罢,在星云缭绕的苍穹之下,他毅然决然地纵身朝下一跃,直奔着两个人坠落的方向而去!他的身下的那支与卦魂类似的卦笔清啸一声划过了整个幽林的上空,在半空之中掠过了一道银白色的亮光!而此时,幽林之中一道暗色身影停滞于林中深处,仰面紧紧地盯着半空之中自由坠落着的两人,他的眼中是波澜不惊之色。仿佛这一切,都在了他的算计之中。“魂主,还需不需要补一箭,索性把冉冰琛那小子干掉?”一旁的一个半蹲在地上带着黑色帽檐的男子已然将弓箭拉得满弓,而箭端的尖锐之处精准无误地对准了冉冰琛快速移动的身影!他微眯着半只眼,一双手嶙峋似白骨,唇旁是漠然的冰冷之意。似乎,人的生命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不必。留着那小子,我还有用。你先回去,没有我的召唤,不得出现。”一旁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亦漠然地命令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宁惊尘一眼。“是。魂主。”他刚答应完便立刻消失在了这幽深的幽林之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宁惊尘,这一箭,是见面礼。记住了,你欠我魂界的,我一定会一件一件地拿回来。”那道身影一挥黑色的披风,亦蒙面一个转身飞掠过了幽林的树木间,很快便消散成了暗色中的一个点而已。冉冰琛一个飘然落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奄奄一息的宁惊尘和弃如烟。“两个白痴……”冉冰琛无奈地摇头,将两人托在怀里,找了一处近处的山峰的平地处,将两人就地放了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人跟来之后,才将指尖放在唇旁清亮地吹响了一声口哨!响亮的口哨声响彻在了整个寂静的幽林上方,久久在山谷之间回荡!很快,幽林之上的树叶之上便飞踏过了一个白色的女子娇小的身影,以极快的身法掠过了各个山峰之间,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现在了冉冰琛的面前。竟然是洛依依。“他中箭了?”洛依依见到冉冰琛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仔细地检查着宁惊尘的伤势。“是的。我猜你应该在附近,这边救人要紧,我便没有遵循之前的约定,抱歉。”冉冰琛亦还礼,诚恳地说道。“无碍。毕竟如烟姑娘是他救下的,就算你不传唤我,我也会前来。若是师父知晓此事,必定也不会怪罪你我。不过……他的伤势有些奇怪……”洛依依皱了皱眉头,细心地以银针探过了宁惊尘的伤口处,细细琢磨了一番有些不解地说道。“何以见得?”冉冰琛知晓洛依依的医术乃是六界排得上名号的,她这般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他明明中了一种之前和如烟姑娘一模一样的毒,此毒照理说剧毒无比,必须要以解药才能解,但,奇怪的是,他似乎自己便已经解了这毒……”洛依依不解地摇着头答道,心中充满了疑惑之意。“也就是说,他目前只是暂时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冉冰琛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洛依依的意思。“是的,一会儿我给他将箭拔出,替他止一下血应该就没事了。此处是闭冥界,你是魔界之主,亦身上带伤,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洛依依说罢便熟练地替宁惊尘处理着伤口,亦随口提醒着冉冰琛他的处境。冉冰琛见洛依依这般说,心中仍有担忧,踌躇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还是留下来守着吧,你的处境,在这里,更糟糕。”“且不说叶凝霜回到无忧观会布下天罗地网找你,就连这闭冥界,也不见得容得下你。”洛依依手中正在包扎的动作顿了顿,清丽的面容之上掠过了一丝微笑,缓缓抬眸说道:“我这条命是师父给的,当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今日的处境。放心,今日之事,我走不开。”“既然你都无所畏惧,那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又有何畏惧?更何况,我留下,亦是有自己的私的……”冉冰琛顿了顿唇旁露出了一丝浅笑,将他一向刚毅的面容之上添上了不少如月光般的温柔。“好了。他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只不过醒来大概还需要等到天明了。”洛依依轻拍了一下昏睡过去如同猪一般的宁惊尘,抬眸朝着冉冰琛一笑,说道:“既然你不想走,我不能走,那么我们便站远点轮流守护着他们。如何?”“也好。正好这长夜漫漫,一个人也确实无聊的很。”冉冰琛微微一笑,难得调侃着说道。“先说好,只谈风花,不谈雪月。”“正合我意。”在不远处的墨色山峰一颗大树上,树冠枝繁叶茂,一道颀长的身影临风而站,默默地看着这里的方才发生的一切,未曾言语一句。第119章雨露一吻(求订阅,二更。)翌日。山风穿袖,花墙绕壁,日光倾泻万里。宁惊尘的身影立于山峰之上,桀骜地掠过了苍穹和万千日光。在晨色之下,他的衣袂飞扬而起,如风卷起千堆雪凝滞于空皓明艳的朝霞之上。日光之下,墨色的山峰之间,穿山的风肆意地盈满了这清逸绝伦的少年满袖。他低头见,已见怀中的清秀又嚣张的女子沉沉暮暮地躺在了他的臂弯之间。她安静的时候,倒是有几分清秀脱尘之意,像一朵傲然独立于世的雪山之莲,灼然极寒而生,孤独而放,傲然立于这天地凛凛之间,却又沉沉寂寂谢落而去。一抹独属于她的清浅涩淡沉香之气若有似无地随着她的呼吸湿暖地从她的耳后传至到了宁惊尘的鼻尖。淡雅依旧,只不过,今日更多了几分令他难以割舍的浓郁。宁惊尘唇旁勾勒出一抹无奈的淡淡笑意,以修长如玉的指尖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轻声宠溺地道了一句:“想不到,你这一觉,竟睡得比我这个受伤的人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