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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睿对待女人的双标,就是连皇后也是清楚的。要不他也不会有不近女色的名声,宫中宴会多,贵女拿他当白月光,当梦中情人,胆子大的就去勾搭,别说得到一句回话了,连个笑脸都没有。气质温润归温润,冷漠也是真冷漠。宿云桑终于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女人,娇美不可方物,她稍微一怔,明白了姑奶奶的意思。怪不得身为罪臣女,容汐音会受宠。她今日是盛装打扮过来的,可她却极其另类,连朝服都没有,她不怕和她美貌不相上下的女人比较,对方的另类也只会成为笑柄,可容汐音把她比下去了,不管是妆容还是穿着打扮,比盛装的宿云桑都要突出。“想必这位是表嫂。表嫂好,我是桑桑。”容汐音笑了笑,“桑桑,你坐下罢。”看了眼秀珠,叫她准备个凳子过来。“不必。”萧楚睿阻止。“孤不喜欢有旁人打扰,你且退下。”无情无绪的声音比利刃还要扎心,宿云桑和萧楚睿也算不得相熟,之前虽是见过几面,但他的眼中始终没有自己。这又过了五年,他哪里还会记得她,想明白这一点后,娇滴滴的美人,难堪的脸庞生热。“殿下。”容汐音稍有惊愕。宿云桑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回了一个完美的笑容,略有落寞,“表哥是不记得桑桑了吗。”萧楚睿并不理会她,但也看出已有些许冷意。容汐音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虽然不知道这又是他哪里来的小表妹,但看这态度,完全比不上他对萧韵如。她被萧楚睿紧紧扣住手,就用另外的手去倒茶给她,“桑桑你先坐,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宿云桑眉目含笑,不拒绝她的好意,“谢谢表嫂。”边说边就要坐下了。萧楚睿敛眉,压住心头的不耐,抬目间竟是高位者的冷漠,即便如此,凛然之气中的气度仍然雅正,沉声道:“孤的话,你听不懂吗。”宿云桑心头抖了抖,唇角的笑纹都僵了,手指不安地捏着茶盏。她是名门大家娇养出来的千金,姿色出众,品行上佳,美名远传边关小镇,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走哪儿都是人群焦点,时时刻刻被捧在手心,把自家才女大姐都比了下去,这番入京,母亲同她暗示了要冲着东宫去。她想,有太后这个姑奶奶在,凭自己的姿色与品行,入得东宫,小事一桩。宿云桑算不得对萧楚睿情根深种,但比起嫁给凡夫俗子,自然是嫁给储君更有前途。可一切都跟她想的不一样。她所有的美名和荣耀,在这里都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话。而坐皇太子身边的罪臣女,轻轻松松将她比了下去。宿云桑难堪得要落泪,心生退缩之意。皇太子和姑奶奶口中温润雅正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殿下,桑桑是你表妹呀,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容汐音娇嗔。“孤的表妹,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当的吗。”这话真够虾仁猪心,宿云桑和他也确实不是近亲,但也没必要把人贬低的一文不值。虽然她倒贴着上来认亲,够掉身价,不知道是不是太后的主意。太后是真当自个儿孙子性情温润稳重吗,让她去认萧元清这个亲,都比在这里倒贴萧楚睿好。容汐音默默咋舌,就见宿云桑明显一脸自尊受了伤害被打击到的样子。她确实玻璃心,从小到大从未受到任何羞辱,萧楚睿的话令她面色苍白,眼圈子红了又红,捧着茶盏的手也发起抖来。“桑桑你没事罢。”容汐音也不是真关心这阿猫阿狗,带着目的上前来的玻璃心,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吃瓜看戏的。宿云桑咬着唇瓣,猛地站起来,力道之大,直接带翻了凳子,手里的茶盏翻落在地。她面色苍白,双手揪着裙子,裙面被茶水浸湿了大片,绣得清新的茉莉花都被茶渍浸染得失去颜色。四周静了一瞬,连说着话的文帝和皇后都瞩目过来。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宿云桑身上。宿云桑的骄傲碎了一地。天下第一美人,就这?有看完全程的贵女小声啧笑,也有倾慕她的公卿子弟嗤之以鼻,连连摇头。宿云桑脸上红白交加,羞耻得无地自容,咬着唇,眼泪噼里啪啦就下来了,旋即推开围上来询问的宫人,横冲直撞往一旁台阶跑去。宿云桑难堪至极,只想快些逃开这个地方。太后自右侧门入殿,她埋着头,蓄了满眼泪水,好不可怜的与太后在台阶上,不期而遇。太后惊愕不已,攥住宿云桑手腕,“桑桑,怎么了这是。”宿云桑的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些嘲笑声,见到太后,泣不成声,“没事,姑奶奶,我没事。”说罢,头一低,强行脱离手腕,从太后身边绕出,含泪而出。这哪里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太后脸色一瞬间显得很难看,卫妍伴在她身边,扶着她的手臂,面容温婉,带着担忧之意,不解道:“桑桑这是怎么了。”她老人家时间掐的正正好,就是奔着宿云桑和萧楚睿相谈甚欢时出来,扮演一个慈祥的祖母,把宿云桑当场指给萧楚睿做侧妃。相谈甚欢的场面没有,宿云桑哭着跑出去了。太后眉目肃着,隐有怒意。卫妍在一边贴心道:“太后,许是这里头有什么误会,您千万不要动气。”太后当然不会做有损形象的事儿,纵使她对宿云桑有气,气的也是宿云桑不争气,铺好的路都能走到河里去,简直无用!“走罢。”太后看了眼新慧,新慧心领神会,转身离去。小太监得了眼神,尖细着嗓音通报太后驾到。文帝和皇后亲自迎了太后,卫妍站在太后身边,感受着至高的关注度。卫氏殊荣,谁人能及。卫妍脚腕疼痛难消,依旧骄傲挺立。然后就在转头看容汐音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睛都要惊得掉出来。她、她怎敢如此,为何帝后还叫她坐在这里!太后不可能直接去那边兴师问罪,她自诩了解孙子,那样温润雅正的孩子,不会做叫女孩子难堪的事情。容汐音绵里藏刀,连卫妍都拿她没有法子,宿云桑对付不过来,情有可原。太后是个重规矩礼仪的人,早些年在先帝后宫,见识惯了女子争宠的手段,为了博出位,什么事儿都敢做。她看见容汐音那身打扮,眼皮子一跳,已有不悦。“太子妃那是什么打扮,还有没有规矩。”文帝给她满上盏碧螺春,“母后,睿儿这些年,难得有一个贴心人,他们小夫妻恩爱,就随他们去了罢。”“那也不可如此罔顾规矩。”太后眉目沉沉,往日和蔼慈祥的人设动了丝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