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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底朝天,若非及时发现,恐怕银库要被搬精光。由于银子沉甸甸太重,最后只盗走了几百两官银。银子虽少,罪却不小,加之此人恶行累累,于是荣登通缉榜文首位。渊澄听罢,抿口茶,又喝不惯给吐了出来,杯子往桌面一敲,看似要发火,却见他扫了身旁一眼,看向对面,“两位是旧相识?”徐靖云瞿然,窘色敷面,紧张得不知如何作答。渊澄等了一会,斜眼睨文无隅,只见他讪讪一笑道,“徐大人曾是吾的一位恩客。”气氛一时无比尴尬。此君为娼三年,还能指望他多冰清玉洁。眼见着王爷两眉之间生出一道竖纹,倏地又平复。他哂笑一声,站了起,对徐靖云说道,“这可好了,我正愁怎么和文公子玩,徐大人有空不妨过府一叙,指教几招。”徐靖云忙跟着站起,垂头看地瑟瑟不敢言。“府上有事不好逗留太久,徐大人可有空走一趟?”“下官…下官公务在身…”“啊切,”文无隅一个喷嚏打得震天响,长凳在他屁股下抖了三抖。渊澄淡淡掠去一眼,转向徐靖云很遗憾地说道,“大理寺上下若都像徐大人这般兢业,也就没有如此多的悬案了。”说完他转睨文无隅,语气却温柔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还要叙旧的话,晚些回府也无妨。”文无隅果断摇头。渊澄一笑,这回是真真的温柔,朝他伸出一只手。文无隅还有点眼力劲,忙走出两步牵住。却下一刻他半边脸不自觉抽动一下。看上去两个人心无旁骛手牵得紧紧恩爱万分,实际上长袖遮掩下某君的五根指骨嘎吱脆响,几乎要被碾碎。走到门外,渊澄一个用力甩手,文无隅直接腾空而起一骨碌滚进了马车。马车驰骋青石道,毛毛细雨绵柔倾洒。文无隅几近残废的手终于恢复知觉,发热发胀不再发抖。他踌躇半晌,偷瞄一眼阖眸背靠车厢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王爷,鼓起勇气打破沉默,“多谢王爷特地回来接吾。”今时与往日不同,他是个有主的娼,再不会讨好人,硬着头皮也得扯几句。渊澄淡淡应道,“你脸大。”文无隅闷着笑,“王爷,吾脸不大,吾迷路了。”这路迷得好没道理,搁谁谁信呐?听得一声冷哼,渊澄掀开眼皮,此人莫非拿他当傻子,“不是眷恋旧恩私会情人?”文无隅急忙否认,表达准确的自我认知,“吾现在是王爷的人,不敢行逾越之轨。吾一向不认路,遇上徐大人实属巧合。”渊澄默默接受了这一番说词,不再刁难。讲到徐大人他兴致来了,稍稍挺直腰板,问道,“你在涟漪阁,除徐靖云外,还接待过哪些人?说有官职的。”文无隅眼珠子转了转,“吾在涟漪阁接待的都是同一喜好之人,他们并不自报姓名,那徐大人自己说漏嘴,后来也就不避讳了。”渊澄不满意这个回答,接着又问,“三公九卿,富贾商客,市井小民,你看不出?”“这个当然看得出,他们气质不同,有钱和没钱不同,有钱又和有权的不同,有钱有权的又当别论,光顾吾的恩客,大多都是官,据吾观察,有的官职还不小呢。”文无隅情绪有些雀跃,把阅人三年的经验絮絮道出。他原就少得可怜的惧畏之意荡然无存,也不知倚仗从何而来的直觉,感觉王爷虽嘴硬手段硬杀人不眨眼,但仍保有那么点可察可见的恻隐之心,身心尚未完全腐坏。这厢渊澄静静听他讲完,眼角眉梢挂着些许悦然。尽管一通话只有最后一句稍有些用处。他忽然发现这个半真半假的道士比府里的那些小倌顺眼多了。此人进府的目的有待考证,至少比一味惧怕和奉承来得有趣,原来年长些也有好处,原来不怕死竟也可爱极。“过来。”渊澄拍拍软垫,示意他坐到身边来。文无隅听话地欠身站起,猫着腰走几步乖乖坐下。渊澄侧身凑近,把他半遮脸的湿发捞过肩,然后摁住他的后脑,把人带向自己。两瓣嘴唇触感冰凉,口水甘甜如清泉,渊澄不由得加深了吻。可此君居然只是张着嘴反应全无。渊澄恼了,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扯,拉开距离,他没好气地问,“你舌头嘴巴不会动?”文无隅脸色微微发红,“王爷,吾不怎么会这个,而且口水又不好吃。”见王爷陡然变色,他急忙话锋一转,“吾是说那些恩客,王爷的口水还是挺好吃的,有点甜。”渊澄的面色并未好转。文无隅低低陪笑,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主动把脸凑过去,沿着唇瓣细细地一口一口地啄。渊澄这才重新张嘴,将他的嘴唇包裹住。感觉的出此人吻技拙劣,青涩且毫无章法,一来二回间,应该是动情的时刻,竟被文无隅有样学样给带跑偏去,演变成你追我躲你退我进的口齿嬉戏。“主子,快到王府了。”连齐渐渐慢下马速提醒道。闻言渊澄伸手一巴掌盖上文无隅的脸别去一边。“过几天你就进阁伺候吧。”文无隅不见多高兴,眼如弯月却光一张皮在笑,“那这次王爷能否打赏点?”渊澄挑眉拿眼斜他,“这也算?”“吾都快半月没进帐了。”语气有点委屈。“不是让你自己去取?”“吾不敢。”渊澄起身钻出马车,文无隅忙亦步亦趋地跟上。“现在敢了吧?”渊澄边走边呼浊气。“王爷赏多少?”“你要多少?一千,一万?”“一千还是一万呐?”文无隅两眼冒金光。“你看着办。”“那就一千吧,多了吾心有不安。”渊澄兀地收脚,盯着文无隅,体会他话中的不安程度。文无隅却是皮厚,嫣然一笑,“不知王爷清明祭祖是否斋戒,武曲做的斋菜极好,王爷若需要或可来尝一尝。”渊澄蹙眉,又盯了会儿他,拂袖而去。刚起一点好感的苗条,就此掐灭。第11章清风徐徐,树影摇动。九曲十八弯的王府内一派安静祥和。书房墨香盈袖,暗赭色书案堆放满满各地呈上的刑案公文。下朝之后渊澄手中的毫笔就没放下过。许久,他左右拧发酸的脖颈,椎骨咯咯响了几声。末了他抬了一眼,开口道,“派去蜀地的人回来了吗?”门口只有连齐守候。听见问话,他走近几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