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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收走棋盘最后一颗棋子,“下月便是元宵,也正临皇上大寿,我估摸着庆典将提早,直到元宵节后,必定热闹至极。游城还是泛舟,你们选。”“可否都选?”两人意外得想到了一块儿去。渊澄左右瞧了眼,“那就先游城,再泛舟。”第35章今儿是庆典头一日。一大清早,西厢院里便开始热闹起来。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伺候屋里三个主更衣洗漱。文曲cao一把大锣嗓门挥斥方遒。文公子司空见惯,但西厢虽说他们是主,真正的主人也在这,得顾及别人的感受。于是便把文曲派去帮武曲换药,以免耽误行程。文曲扭捏踌躇了会儿,才推开柴房的木门。西厢主房加偏房本就不多,王爷要入住,他们只得腾出屋子搬去牛栏旁的小柴房。房门忽然大开,文曲愣在门口,光着膀子的武曲也愣了住。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文曲慌忙移开目光,盯着地板找蚂蚁,“那个……主子让我帮你换药。”武曲裸着上身边走边打手势,“我不去。”文曲呆呆看他走近,“为啥不去?”武曲合上房门,舞手语,“你这么热心做什么。”说完自顾往身上贴药膏。文曲眉梢嘴角耷拉下来,一脸苦大愁深。王爷妥妥的恶人,三番两次虐待主子,他们两有骨气,打王爷住进西厢就没拿正眼待过,躲在屋里闭门不出,爱谁谁伺候。可自家主子偏爱犯贱,王爷说一他做一,折磨得不成人形,仍拿笑脸迎人。“那我也不去了。”文曲甩袖,坚定同仇敌忾的立场。他走到武曲身后,帮忙剥背上够不着的药渣。这事放以前再自然不过,可今日文曲很是不自然。渐渐地呼吸变得短促,手指莫名开始颤抖。褪下一层黑乎乎的药渣,新生的肌肤粉嫩光洁,蝴蝶骨,脊背,腰身……“我、我还是去吧。”急急慌慌一句话,文曲飞一般地逃离柴房。昨夜,前夜,总归好几个夜,两个人住一起之后,文曲老做不可描述的春梦。更甚者,今早起他发现自己躺在武曲怀里,那不可描述的地方正抵着武曲的大腿。让他如此崩溃的是春梦的主角正是武曲。“你有事?”文无隅反复观察后,终于问了一句。很显然繁华鼎沸的长街勾不起文曲的兴趣,小眼神除了发呆,分明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无助极了。此言一出,加大豪华马车上的另两人齐刷刷扫眼过来,文曲黑眼珠子一翻,嘟囔道,“没,有也不给他们听。”好像谁爱听似的,齐明秀冷淡转目,放眼窗外。渊澄暗笑,阖眼假寐。文无隅便道,“那…回去再说?”语气虽询问,注意力却已转移到前路串成帘的大红灯笼。这厮,心里有事绝对憋不住。文曲见状,两条眉毛拧成波浪在脸上荡漾。“主子…”一刻钟后,文曲嗡声开口。文无隅扭头看着他。“我可能……武曲……”“什么,说清楚些。”文无隅竖起耳朵听。文曲面色发红搔首弄耳半天,一下不注意嗓门没压住,“我可能喜欢上武曲了!”文无隅愣住一瞬,喜道,“这是好事,有什么可害臊的。”渊澄乍然睁眼,随后道句,“恭喜。”齐明秀自然事不关己,懒得插嘴。文无隅又接着说,“你不嫌弃他,浑身的药味,还毁了容。”文曲闷闷道,“嫌弃啥啊,他喜不喜欢我还不知道呢。”文无隅却脸上乐开花,“这你放心,有人喜欢他不错了,城外那房子就当贺礼了,你两搬过去住,还能一道打理点翠楼,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王爷说是么?”渊澄冷不丁被询问意见,扬了扬眉毛,回道,“那是,你主子可是好主子,都给你们谋划好了下半辈子,我双手赞成。”文曲很茫然,“好是好,可是不是太快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吧?”“这个八字,吾保准替你搞定!”文无隅拍拍胸脯,成竹在内。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文曲爱慕武曲一事,文无隅不急。一边教育文曲耐住性子,一边旁敲侧击得开导武曲。几日云雾里下来,武曲总算领悟到他家主子真意,难怪文曲总避着他,死活要赖在主子厢房打地铺。蹲在牛栏里玩干草的文曲,时刻留意那边动静。突然眼前一片黑影压来,他惊得一屁股坐草垛上,抬头一看立马舌头打结,“咋…咋了?”“跟我进来。”武曲打了个手势扭头便走。大冷天的,文曲脊背狂跑汗,湿哒哒的手掌猛搓裤腿,十足小媳妇模样,“主子、跟你说啥…”“明知故问。”武曲一双眼睛雪亮。晃得文曲心急如焚,“这么说你同意?”“我考虑一下。”武曲既没拒绝也没同意。在文曲想来就是拒绝的意思,立时失望透顶,“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愿意算了,别为难自己。”武曲摇头暗叹,“我没说不愿意,思量思量总可以吧?”文曲一看,有戏,又立马咧嘴笑,“好好,你思量,思量,我、喂牛去!”“等等,”武曲拉住他,“你回来睡吧,和主子同屋不像话。”“行,听你的,回屋睡,嘿嘿…”文曲喜出望外,跟打了鸡血似的连连点头,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下,险些人仰马翻。人逢喜事精神爽。都同床共枕了,思不思量没多大所谓。人一精神,当然闲不住,文曲便又活络开。他和武曲下半生能否幸福快乐全靠点翠楼盈利多少。有钱可以为所欲为。这天文曲哼着不着调的音律,走路带风地从点翠楼回来。门口侍卫交给他一封信函。他左看右看认出几个字:师弟无隅亲启。跟主子多年,没听主子提起什么师兄师弟。好奇心使他一路飞奔,隔一个大院便嚷道,“主子,有你的信!”正屋里三主,埋头斗蛐蛐,被他一嚷,桌上三只肥蟋蟀丢兵卸甲各奔东西。文无隅看完书信内容,随手呈递给了王爷,“吾师兄,上元节那日整好路过此地,约吾去城隍庙斋醮进香。”渊澄送还信函,发问,“你的那些同门师兄弟,这么久没见你提过他们。”文无隅解释道,“吾下山时日已久,和脱离师门没两样,吾这位师兄,早在十年前便下山云游,是个散人,吾与他性子颇像,偶有书信往来却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