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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谢晚成叹一口粗气,他来只有一个目的,把人劝回去,“五年了,他还是痴痴颠颠的。不是会自愈么?你给他用了多少?”“一整瓶。”文无隅不痛不痒回道。谢晚成大吃一惊,“那得几年?!”文无隅眉梢一跳,斜眼瞧他,“师兄关心这个作甚?要我杀他的可是你。”说罢压着声儿长笑,十足揶揄,“言道是情关难过。师兄,啧,情路坎坷,哀哉~”谢晚成轻吁一口气,反讽道,“说的好像你不是。不然他都傻了,你还躲什么。话说你给他的毒,是不是封情痴缠?”“是啊,”文无隅道,嘴角一撇,“只不过我叫张大仙加了些别的。还有我并非是躲,是观其后效。这毒五年后也会开始自愈,和原来的封情痴缠不同,自愈后将尽忘前尘。”谢晚成拿眼翻他,“我看你是被骗了,他根本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成了个傻子,一个对某人念念不忘的傻子。”文无隅蹙眉,“不可能。”谢晚成哼道,“可不可能你跟我回去见见不就一切明了了。”文无隅侧了侧身,不说话,表示抗拒。谢晚成低笑道,“你这么四处漂泊何时是头。他傻十年你躲十年?说起来你和他纠缠不清倒也有十年了,你打算耗一辈子不成。你没曾看见,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整天在街上游荡,那副痴颠模样,旁人见了退避三舍,你想想他受多少冷眼。”这话意思倒成他的错了,文无隅淡淡瞥一眼,“当真此一时彼一时,师兄为了连齐,已经是第二次出卖亲师弟了。”谢晚成也不羞愧,腆着脸笑,“你去见他一面又何妨?他若认不出你,你正好不必再躲。”“他若认得呢?”文无隅回过眼接道。谢晚成迎住他的目光,感慨道,“他若认得,证明他对你情深如此,连老天都不忍拆散你们。”“放屁。”文无隅不觉提亮声儿,撇开眼看别处。谢晚成呵呵笑成一串,“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你当真对他无感,又有何可惧的?”文无隅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怕麻烦。”好歹文无隅听进了谢晚成的劝解,百般考量后到底是去了。这日浓雾似雨,片晌湿衫袖,稠密如缎,盈满天地间。直到日上三竿,仍迷雾笼罩,五十步外不见人影。文无隅在一棵老树下等了一刻钟,头发上沾了一层小小的水珠。隐隐约约一前两后三个人走来。依稀看得清面容时,都停住了脚步。渊澄呆了呆,又走前几步,顿住,望着他。似笑非笑,不痴不颠。只一眼,文无隅便想走人。那人眼中的光芒如是熟悉,恍惚高阁之上遥遥相望的一眼,绕过十年光阴,剔去恩怨情仇,兜兜转转又如初。第122章番外折柳赠君这些日子,文无隅很是怨念深重。说起他的师兄谢晚成,他很鄙夷。这谢晚成前半辈子对他还不错,两次‘卖友求色’不算的话,颇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迈义气。但是以后的半辈子他是彻底看透了,此人色令智昏,完全丧失了人性。自是把这渊傻子领回仙灵山山脚的屋舍后,谢晚成和连齐双双不辞而别,潇洒快活去了。那两人一致认定,这傻子还记得他,必然唯他是从,加上杭城还有文曲武曲,照看一个‘失心疯’不成问题。说起这个渊傻子,他很是怒不能发。初见的乍一眼,他以为这家伙装疯卖傻,殊不知是真的傻。可说全不记得他也不尽然,反正在他面前总是模样乖巧,眼神里似乎有种欲说还休的意味。文无隅毅然否定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渊傻子此刻正在美人湖那边,和秋收的农夫玩得不亦乐乎!文无隅越想越是生气。凭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最后烂摊子全丢给了他。整天面对这么一个深仇大恨的仇家,偏不能打不能骂,和一个傻子计较实在有失风度。老天不是不公,是将他一脚踹下悬崖彻底遗弃了他!这么过了一段日子。渊傻子进步神速,会讲的字多了不少。当然功劳和文无隅断无半纹钱干系。每每瞅着这人安静的样子,除了面相愈加成熟硬朗外和从前无差,他就来气,便随手打发走了。如此一来二回,渊澄就和半里外山腰处一户姜姓人家‘好’上了。姜家父母健全,小儿姜青目测年方…不过十八。长得可爱水灵,尚未成亲。若是小孩子心性契合容易玩到一起也罢,可十八岁的年纪,再说是个孩子未免心大地过头,他十八岁已经在青楼好些年谋划着如何混进王府了。这么一对比,文无隅越发鄙夷那傻子。三十有三的老男人,而且傻成六亲不认,初心却仍未变,还坚持着断袖之癖,专爱和如花似玉的美少年厮混。道是这天。仙客居的小伙计给二人送来了晚膳。小伙计前脚刚走,渊澄便踩着点回家来了。文无隅简直要气疯。这厮唯独吃饭最是热情。两个人对着一张小矮桌就餐。渊澄今天略略异常,跟有人抢似的拼命扒饭。文无隅停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一大口饭塞嘴里未及咀嚼咽下去,人就迫不及待地离桌往门口小跑。一贯是晚膳过后他会待在家里看一本小儿书,不识字,光看插画,能乐半天。然后躺书房地铺睡觉。“干什么去?”文无隅举着筷子定定瞅着他。渊澄张了张嘴巴,险些喷饭,紧忙闭嘴使劲咀嚼几口,咕噜咽下,磕磕巴巴回道,“姜青病了、他、爹娘、走亲戚,我…收谷子,帮…看着、他。”文无隅淡淡收回目光,漫不经心捡一筷子青菜,“你跟他过好了,别回来了。”渊澄两眼茫然,呆呆望他,似乎不明白这话意思,又似乎不知该如何回话。文无隅眼也不抬,摆了摆筷子,“去吧。”渊澄这才木然转身,走出门前脚步有点犹豫,出了门后一顿奔跑。文无隅吃饱喝足,稍加收拾,又等了等,天色见暗,人还未归,他心一横,把大门拴死了。秋分过后,夜露重。文无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不用想也知门外是谁。他听而不闻,阖眼继续睡。还真睡着了。不知什么时辰他忽然惊醒过来,在床上发蒙好一会儿,没听见叩门声。他掀被起身,凉意袭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打开门就见那傻子弓着背坐在廊道台阶前。渊澄回过头,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