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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倒并不怎么意外,毕竟人家是皇帝亲封的县主,开门做生意,不登大雅之堂,估计只是贵女闲时的消遣,果然吧,不开了,找着更好玩的了。大户人家好可惜,少了一条巴结县主的路子呢,尽管他们日日去茶楼也见不着县主。玉鹏起来和云不飘告辞,必须回去成亲了,不然媳妇要被人抢走了。“此一去不知何时再见。”玉鹏起舍不得哇,不是亲妹子,但比亲妹子处得自在舒服啊:“你真不去京城?”让皇帝亲自来迎,有些难。云不飘只能道:“回吧回吧,等你和新嫂子一起来度蜜月,宅子都给你准备好了。”玉鹏起:“你不送我吗?”云不飘心道,我送你,我怕有人要送我上路。“离别徒惹伤悲,哥,你快去快回,叔手下缺人,要我看,你带着嫂子外放来氿泉呗,氿泉哪里比京城差呀。”劝不走她,反而自己要被她拖家带口的劝来了,玉鹏起立即打住,氿泉女人真打男人的,自己还是赶紧走吧。送走玉鹏起,云不飘又送走一位故人。王棠儿。王棠儿请植物送来消息,要见云不飘最后一面。云不飘愕然,不免心虚又愧疚,她好久没去看王棠儿了,明知道她时日无多王棠儿身形已经透明到几乎看不见,见她来了眼神很平静,一如往日,仿佛这只是她普通的一天。她对她道:“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没有什么大的追求,没有渴望融入别人或希望别人靠近我,飘飘,我最幸福的就是最后这段时光,在这里,只有我和海棠树,我过的很舒心很安静,很满足。”所以,你要笑着送我走。云不飘鼻子发酸,明明没多少交往,明明看惯了生死,但此时,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孩子,说着安静的话,明知她是真的满足和幸福,她仍是觉得伤心。不知道为什么的伤心,或者,是因为王棠儿是一个安静而美好的女孩子,尽管微不足道,连小小院子的墙都跨不出去,但她开放在这里,柔软的脆弱的,静默的顺从的,像草丛深掩下的小花,开在无人知的地方,凋在无人晓的时刻。“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现在还来得及。”王棠儿摇头:“不了,飘飘,我觉得,我已经追求到了生命的本真,就在最后的时光,我似乎抓到了些什么我有东西留给你。”王棠儿飞起来,与海棠树平齐,她张开双臂,望着云不飘,透明身形后,老矣的海棠树绽开花苞,王棠儿柔柔一笑,树上花苞绽放,粉的红的激烈燃烧,烧透她最后的轮廓,花朵争相恐后钻出来,层层叠叠,长过水潭,蔓延庭院,包围了云不飘。云不飘眼睛酸涩,有什么要流出来。忽的一阵风起,花瓣刹那扬起旋转,云不飘在红色旋涡中,一动不动。从高空望去,这里仿佛翻滚着一只巨大的红色绣球。渐渐绣球缩小,一层一层的花瓣压缩了进去,绣球越发红得热烈,最后骤然一缩。一片火红的花瓣擦过云不飘脸颊,沾染湿润的气息,缓缓落在她的手心。云不飘托举右手,看手心里这万千凝成的一片,上头载着一滴水珠,边缘卷起,卷成一粒小小的圆润的种子。纯正的红色,热烈而温暖,不会伤人。像王棠儿一般。手指握起,云不飘缓缓闭上眼,心念动,下一秒身形消失。商未明府里,魅无端惊讶咦了声,道了句有事先走,踏上幽冥路,回归无端殿。无端殿仍是殿破人稀,稀稀拉拉的人被云不飘支出来,远远着看。云不飘在破壁残桓间转悠,微低着头,一言不发,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她情绪不高。众人见到魅无端,纷纷打招呼。一个道:“宫主,咱家真破,好歹给小公主收拾间像样的屋子,每次小公主回来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就是啊,曾经咱无端殿也是壮观大气,要不是宫主你发神经强拆——”“是啊是啊,早知今日,多少留些家底嘛——”“前些天别个宫的公子公主还结伴来这边玩呢,看不起咱——”你一句,我一句。魅无端越听脸越黑,低吼:“你们就在家闲呆着?不出去挣钱吗?”众人又是斜眼又是撇嘴,听听您这话,这谁的孩子谁养不是,再说,唯一的公主未来的宫主,不得举国之力供养?他们豁出老命也养不起呐。魅无端气恼:“滚滚滚,都给老子打工去,不挣到钱不准回来。”众人无语,摊上这样的主子也是不讲理了,好吧好吧,挣钱去。等人走了,魅无端小心飞过去,不敢拦着她,跟着她的脚步走。“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回来了?谁惹你了?”云不飘停下,手伸出,给他看。魅无端一瞧,惊咦一声。第二百三十八章要太阳(二更,新一年加油)善种?这竟是善种!“善种是什么?”云不飘疑惑。魅无端难言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这什么都不懂的小东西,运气可真好。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继承人!“说说这东西怎么来的。”云不飘说了王棠儿的事。“原来如此,竟是一条善魂。”善魂?云不飘:“十世善人?”魅无端摇头:“你可知善种多难得,十世善人易找,纯净尚善的魂魄不可得,即便纯净尚善,没有那一点悟性也结不出善果。”他盯着那粒海棠果,简直要顶礼膜拜。“老子还以为只存在传说中呢。”“那你就知道这是善果了?或者只是一颗有些奇异的海棠种子呢?”云不飘反问。魅无端摆手:“你不懂,有些东西,咱有天生的直觉,修为越高,领悟越多,类似血脉传承。”停了停:“你没有,大概因为你做夜游还短,又不在幽冥,又不缺生气——”又没有修为,这个还是不说了。“咦?或者是因为她在你的阵中你以万物之生气为阵,才有了这奇迹?”他说完,自我认同的连连点头:“你因她果,她因你果,这便是善因善果。”云不飘懵懂,来了句:“礼仪之邦。”魅无端抬眼看她,无语,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