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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忍不住笑出来了。他少时可没少去沈府,虽然只是远远见过几次沈月柔,但他的印象里,那可是个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小姑娘。秦敬虽是武将,但他却真爱书画,平日里最喜爱临摹些山水、虫鸟之作,还给自己起了个温雅的名号:斗冉。秦家是大燕朝的开国功勋,跟着先祖打下半壁江山,战功赫赫,但是秦家先人懂得什么是明哲保身,江山一统后,便称病告老还乡,直到秦敬父亲这一辈才又回到战场上。北疆动荡,朝中可以仪仗的只有几个老将。所以当时的秦家便从穷乡搬来了上京城,秦敬自小习武性格阴鸷,京城里没几个贵公子愿意与他结交。只有沈月柔的大哥,沈修是个例外。沈修文弱,自小便羡慕那些强壮的武将,看到秦敬便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沈月柔性子冷淡,在家中唯独与这个同母的大哥多了几分亲近,沈修也确实更宠爱沈月柔。不过沈月柔跟秦敬却不能算得上是相熟。沈月柔只在内院中远远看过秦敬几次。秦敬自然也是如此。秦敬此刻站在沈月柔身边,细细看了她手中的画卷,骨节分明又满是老茧的手指不免抚了上去。沈月柔看了看那只手,虎口间那道淡淡的伤痕有些触目。“我曾在宫中有幸见过宋修文的旧作,这幅画卷笔触细腻,柔中带韧,浓淡相宜,看似软绵却处处透着笔力,与宋画师的旧作颇为相近。”人群中有人忽然附和道:“我也觉得这画不错,很像真迹。”秦敬没抬头,依旧细细的看着,眼里满满的都是欣赏:“但,此画又与宋修文平日下笔略有不同,你看这里。”他的手指游到画中一处杏枝,若有所思道:“宋修文画杏枝多是在枝桠上点上杏花,杏花颜色也偏红,可这个,杏花描绘的如此精致,还是从未见过的素色……”话音未落,便又有人说:“是了,我就说不像宋修文之作。”沈月柔看到秦敬眉峰皱了皱,侧头盯着说话那人道:“可我认为,这确实是宋修文的真迹!”那人好似吃了半只臭虫,憋得脸色苍白,只能暗自向后退退,不敢正视。秦敬继续看着画卷,上下细细打量,视线游移到画卷本该是落款的地方,足足盯了半刻才缓缓抬起头,看这沈月柔问道:“夫人,可信鄙人?”沈月柔微微一怔,不解其意,但仍是微微点头。秦敬正视茶铺掌柜,沉声道:“烦劳掌柜拿一杯清水。”史掌柜赶紧应了一声,钻出人群,片刻后端了杯清水到秦敬身前,放在桌角。只见秦敬食指轻轻沾染一滴清水,滴在画卷落款的地方,随着水珠缓缓晕染而开,画卷上原本空白的地方渐渐显出浅浅的墨印。秦敬笑着搓了搓手,一脸期待,此刻看他哪有半分将军的严厉,满满的都是期盼。像是小孩等待大人将糖糕打开的那般模样。随着水滴将一片晕湿,纸上的墨迹越来越清晰。可矩。宋修文字可矩,他的画作落款均做此,墨迹落笔轻缓干净,笔锋柔中带韧。第45章第四十五个红包离你更近些沈月柔走出凉羽茶铺时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然如水。反而是廉雪略显激动,捏着那张五百两的银票爱不释手。“jiejie,五百两,咱们一进一出就多了五百两。”她将银票对着阳光又仔细看了看,再次确定那印章后灿然的笑了起来。沈月柔淡淡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雪儿你跟着他回客栈,将货物停在客栈后院,这是两把铜锁,我去办些其他事情,快的话明天我们便可以上路了。”廉雪跳着应下来,满脸都是对沈月柔的崇拜之色,似乎手里有了这张银票,她头抬的也更高了。看着廉雪的背影逐渐消失,沈月柔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对后面那个身材魁梧的身影说道:“秦统领可还有事?”秦敬行礼后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沈月柔点点头,随着秦敬身后走去。绯翠轩是上京城最好的酒楼,京城里的官宦人家都爱光顾这里,当然一大半原因是因为这里的歌舞。沈月柔和秦敬落座在二楼的雅间内,店小二出门时顺手将门扉带上,但秦敬却回头又将门打开了。沈月柔是宫嫔,独处一室他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无端多了造谣的缘由。本就是坦坦荡荡的事情,不必遮掩。只有二人,秦敬却要了个至少可坐十人的圆桌,自己坐在靠门处,沈月柔坐在对面。打开天窗说亮话,秦敬端起酒杯现自饮一杯后道:“沈贵人,出宫可是要去北疆找皇上?”沈月柔端端正正坐在桌上,轻轻点头。“臣本不该多言,但……北疆路途遥远,您与廉小主都是女子,一路前行恐怕并非易事……”沈月柔抬眸打断:“秦统领,您可认识可以信任的镖局?”秦敬将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他心里这才了然,原来沈月柔是早有安排,并非心血来潮,她扮做茶商,雇佣镖局,一路既可以保护自己,又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这女子不仅胆子大心思也细,更可贵的是她不像宫中那些妃嫔,只想着谋权上位算计别人,她似乎是真心对待皇上。秦敬再看沈月柔时多了几分敬畏。当年那个娇弱的小妹,已经长成。“沈贵人,此事交给臣来办吧,您只管置办一些路上所需的事物即可。”秦敬站起身子,冲着沈月柔拱手行礼,又问了沈月柔落脚之地,等沈月柔吃完饭食,二人从绯翠轩门口分开,秦敬目送沈月柔离开。三月的上京城到处飘着飞扬的柳絮,片片飞花落在各处,也落在有心人的心上。……终于,沈月柔和廉雪在秦敬的帮助下,找到了京城最好的镖局,又雇佣一辆马车,当上京城逐渐消失在沈月柔的视线时,她心情既轻松又忐忑。她并不知皇上的具体受伤时辰,心中总是害怕赶不及,想着北疆那些外族人凶悍和野蛮,若是皇上九死一生时自己不能陪在身边……她恐怕这一生都不能原谅自己。其实沈月柔无数次想过,就算自己不能阻止皇上受伤,但她至少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能陪在身边。马车摇晃,时不时还要颠簸一下,沈月柔他们一路走得很慢,从三月柳絮飞,走到了五月牡丹花开。经过两个月奔波,终于赶在五月尾巴走到了出奉嘉关前最后一座城---柴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