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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女生雀跃开口:“小事情,我帮你完成啦~”程烨觉得,有什么轻飘飘的思绪,如羽毛轻刮,一点点浮上心口,就要溢满整个胸腔。下一秒,突然听到“嘶”的一声,纪烟眉头皱在一起,现钱乖巧全然不见,她有些埋怨开口:“程烨,你这头盔夹着我头发啦,好痛!”程烨:“……”算了,他全身燥热似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瞬间透心凉,心飞扬。憋了半天的话咽入腹中,把头盔给她解开,程烨闷闷说了句:“……我送你回去。”*十一月中旬时候,云城已经开始转寒。凉意飕飕窜进实验室里,窗上开始笼起了白茫茫的雾气。实验室老师姓郑,年近中年的女性,教学格外严苛,为了防止有人做实验时滥竽充数、无所事事,她特意完全打乱学号,在电脑上重新排了一次小组名单。名单分出来后,纪烟看着简直想吐。在李靖雪和闻杨双双和她含泪saygoodbye之后,程烨面无表情的走向了离她直线距离最远的门边那桌,刚停下脚步,同组的五个女生一窝蜂围上去,两眼冒光,脸红红的向他搭话。啧啧,六人一组,居然五个都是女生,这阳盛阴衰的小组,怕是废了。纪烟撇撇嘴,收收裙摆坐下。旁边凳子被挪开,凳脚在地板上发出刺耳响音,有人坐了下来。纪烟抬头——她惊觉世界的奇妙之处。身边一左一右,左边一个不省心满身烟酒气的窦旭燃,右边一个腿伤刚好还在偷偷瞄她的江阳泽。对面小李小张小徐唯唯诺诺站在一米开外瑟瑟发抖,似乎面对这样凝重的气氛,棘手得不知该从何说起。另一头程烨自顾着把教材翻开到今天实验这一页,照着文字上的描述冲洗试管烧杯,做好准备工作。周围几个女生还在捂着嘴偷笑,嗡嗡嗡的闹个不停。他有些烦躁,不自觉往另一头站远了些。上课铃未响,实验室里交谈声四起,讲台上的郑老师正背对着人在黑板上写着板书,他看了几眼化学式,和昨天预习时的内容大同小异。“你看程烨,不愧是咱们六中一草,这么近距离看更帅了哎,这颜值完全吊打我前几天看的那部校园剧里的男猪脚啊!!”“小声点,一会咱们就装作没听懂,去问他化学,行不行?”“算了吧,人家肯定不搭理我们,要我说还是江阳泽平易近人多了,上周他还给我讲了两道题呢……”“好了好了……”听到“江阳泽”三个字,程烨拿着试管的手顿了顿,衣角很用力擦过桌边,目光下意识去看远处那桌。纪烟百无聊赖的撑在桌面上,背对着他,只虚虚看见那杨柳细腰娇软倚在一侧,旁边的窦旭燃倒没看人,叉着腿自顾自打着手机游戏。另一头,江阳泽那家伙正状似不经意的看教材,一双眼简直快要黏到旁边女生身上去。油腻!庸俗!!程烨把手里试管扔到架子上,黑着脸用力翻了一页书,“唰”一声响,下颌收得很紧。旁边还在七嘴八舌的女生瞬间噤声,偷偷瞄了眼某人比墨汁还暗沉的脸。有人小心翼翼问:“程烨不会是嫌我们太闹了,所以生气了吧?”“……有、有可能……怎么办嘤嘤嘤……”上课铃一响,闹嗡嗡的声音瞬间消失大半。郑老师在上头眉飞色舞的讲了近半小时,特意叮嘱要注意安全,然后手一挥:“开始你们今天的任务吧!”纪烟率先站起身来,上一世她上过同样的课,对cao作步骤熟稔,很自然的接过小李颤巍巍递过来的试剂。江阳泽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女神接触,行为痴呆。直到小徐“哎呀”一声喊,冲过去把水龙头猛地拧上,惊讶道:“老江,你这是怎么了?洗个试管怎么把你整个衣袖都淋湿透了?!”窦旭燃收起手机,懒洋洋站起身来,嘲讽的嗤笑一声。江阳泽更是脸赤红一大片,要是平时他早炸毛了,偏偏纪烟不言不语的站在旁边,而他半个袖管还在往下哗啦啦的滴水,一路沁润到皮肤肌理中去。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拍。火烧燎原般的丢脸羞赧。直到小徐开口:“要不你先去厕所整理整理……”江阳泽才如梦初醒般,飞快抓起袖口,捂着脸活像个受气媳妇儿般朝往实验室门口冲了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五人,面面相觑。等到人洗好回来,仍旧没人先开口,纪烟索性就带头做起了实验,好在窦旭燃没怎么捣乱,眼看实验就要进入尾声,比其余几个组进度快了一大截。众人顿时喜笑颜开,一边记录数据一边夸:“烟姐是真厉害啊,没想到你化学居然这么好。”“对呀,你细节步骤记得简直比书上还全,不然我们几个肯定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呢……”纪烟眉头一挑,“真觉得我牛逼的话,帮烟姐收拾收拾东西呗,别一个个干站着说话啊。”话音一落,江阳泽第一个手忙脚乱的去抢抹布。“老江你别抢我位置啊!”“唉你擦桌子,我洗试管!”“这只有一张帕子,你擦什么擦,自己找别的活儿去。”纪烟看着挤得团团转憋红着脸的几个男生,笑了声,转身收拾起自己面前的溶液瓶。“争风吃醋很好笑是吧?”窦旭燃没抬头,右唇始终挂着恶劣的笑:“我也觉得,都是些温室里的产物,经不起考验。”一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线,纪烟就觉得头皮发麻。索性也不想理他,自顾自去够溶液瓶的滴管,窦旭燃站的她不远,步子很大,一跨过来鼻息都快贴上她额头:“你也是。”他微俯下身,比她先一步夺过试管,要递给她。纪烟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也是经不起考验的产物。她并不想和谁争论温不温室的话题,但看着这人欠扁的模样,她莫名就觉得替程烨感到不值。虽然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每当程烨和他不得不面对面时,程烨的手指会抖,他眼里有层化不开的悲伤,被藏得很深。可她全都能参透。她此时几乎是抖着身子反击他:“你不也一样么?”一无是处、恶劣伤人。窦旭燃指尖刻意动了动,目光在滴管透明的液体上顿了顿,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是么……”是啊,他曾经不也是在骄阳烈日下能在树下庇荫的少年么,他家庭美满,旁人羡煞,那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毁掉的呢?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