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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靓丽的淡黄色长款羽绒服,手套和杏白围巾淡淡搭在一侧暖气片上,一手撑在耳侧昏昏欲睡。老刘在讲台上唾沫横飞,慷慨激昂的讲着,说到动情处,顺便点了几个老油条的名字:“有几个同学啊,最近作业不是不交就是给我应付了事……整天天的不学好,怎么对得起把你们含辛茹苦养大,送你们来上学的父母?”“差点忘了,说到这里,我还要通知件重要的事,这周六下午咱们班要开一次家长会,你们回家去好好给家长通知到位,我不管最后是哪位亲戚来,到时候都务必到场!”老油条“闻杨”还在下头热火朝天的和几个男生玩手游,“冲啊,搞什么,怂不怂啊,哎你们躲我后面干嘛啊……”“闻猪,你的张桂芳终于要重现江湖了。”纪烟打趣道。李靖雪眨眨眼:“不是李桂芳?”闻杨邪魅一笑:“哎呀没事,到时候我就说我爸妈都出差,实在来不了,我再把我妈单位上的请假条拿来,以我签了不下五十遍老妈名字的临摹技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分分钟以假乱真,就算是老刘他也看不出半份虚假滴——”话音未落,讲台上的老刘补充道:“哦对了,家长会不准请假!尤其是我刚刚念到的几个同学的名字!”李靖雪立刻接上:“报应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仿佛听到了什么“啪啪”打脸声。闻杨嘴角抽了抽,还能勉强维持笑容:“没事没事,小问题,只要我妈不知道——”老刘用力喝了口茶杯里的水,嘴唇蠕动半晌,继续不慌不忙道:“还有,今天课下和同学们家长交流学生近况的时候,闻杨同学的mama还特意嘱咐我说会积极参加这次即将开展的家长交流会,希望以后也能多开展这样的活动,这种对孩子密切关心配合学校工作的行为,我非常感动……”闻杨面色彻底僵住,嘴唇努了努:“……谁mama?积极参加?”李靖雪原封不动念给他:“闻杨同学的mama。”“卧槽!!!!”闻杨猛地攥紧拳头大喊一声,“刘桂芳能不能别这么烦啊啊啊啊?!!!”老刘被吼得一个趔趄,差点从讲台台阶上摔下去:“闻杨,你在大吼大叫什么?!这是上课时间!又想去我办公室了?!”男生涨红着脸噤了声,双腿颤抖,只有鼻孔还在蹭蹭往外冒气。纪烟指尖拨了拨刘海,猫儿眼一转,不紧不慢道:“哦……原来他妈叫刘桂芳。”李靖雪:?闻杨:?如此奇怪的关注点?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周五那天,晚自习后。纪烟因为上次生日会中途离场,在接受了纪永昌整整半个小时的责骂之后,终于把手机转交给了老刘。办公室里白炽灯明亮,老刘戴着副老花镜,许是听到纪永昌亲自来请假,只得连声说了几个好,挂断电话,语重心长的和纪烟聊了几句。“纪烟,我大致知道你家里情况,刚才纪总……咳,你爸爸也跟我明确说了你情况的特殊,他实在抽不开身来参加,老师开这个家长会也不是一定要有个什么结果,我就是希望你们这群娃娃在学生时代,抓住机会好好学习,最后能顺顺利利毕业,考个心仪的大学。”“……我知道你mama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大,这学期快结束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没有找你谈过话,但是……以你现在的成绩,恐怕到时候想要考个重点大学会有点困难。”回去的路上,纪烟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老刘这几句话。中年男人发梢上已经开始有了白发,他放低身姿来苦口婆心的给她解释时,眼里是真切、是诚恳。心仪的大学吗?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上一世她没来得及毕业,听闻程烨自杀的噩耗,就草草结束了自己的一生。重活一世,她手足无措,仍然毫无头绪。夜色很重,雪白世界冰霜夹杂,呼啸冷冽的风刮得人脸颊生疼,纪烟取来手套戴上,围巾堪堪遮住半张脸,只露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在外。而后便在昏黄路灯下,校门外那颗陈年老树边上,看见半倚在上头不知站了多久的程烨。男生发梢间都缀满白雪,肤色在外被衬得有些发白,他倦怠的眸子垂下,双眼皮褶很轻微的叠在一起。这银装素裹的世界,落叶似乎都变成无声风景,剑眉星目的男生只着一席长款深色风衣,衣摆堪堪垂到人大腿边上,衬得一双腿修长有力,即便是那松松垮垮戴着的灰色围巾,在他身上,都是上帝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只那双眼,定格在她身上时,不止黑白无声。他朝她走来。一步、两步。似巨石击中了心湖,她的心呀,如小鹿乱撞,次次见他,都是一见钟情。倒是他,盯着她呆呆愣愣也不前进的步子,最先柔和下来神色。“……你又想来把我拐卖到你家去?”她大眼沽溜沽溜的转,问。也不等他摇头。她率先举起手:“没事的,我愿意我同意!咱们立刻私奔回家吧!”女生赤红着脖子抢答,鼻尖被冻的通红,露出上半嫣色唇瓣,光晕颗颗落在她发梢眉间,程烨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人头顶,有些无奈的笑了声。“……你家司机还在后面。”他侧过身,露出后头熟悉的黑色车尾的模样,到底是纪家规矩下人,定不会贸然来阻止两人的对话。霜雪落下,他的笑声从震动胸腔传来,明眸皓齿,摄人心魂。纪烟看得有些懵。就见到程烨微俯下身,男生清冷气息袭来,刹那间鼻尖很轻微的划过女生脸颊,他手指冻的冰凉,从兜里取出什么东西,另一只手拉过她藕白指梢,掌心微润,接过什么东西——她周身顿住,嘴蓦地张了张,发不出一点声响。粉红顽皮豹静悄悄躺在她掌心间,一片一片,被贴合完整,再不是那残缺破碎的模样,它嘴角快咧到耳根,冲着她笑的夸张。她飞快摘下手套,寸寸摩挲,和着风雪交加,情绪翻滚。“……这是……你亲手修的?”“嗯。”唇边白雾升腾。她胸腔开始剧烈震抖。是失而复得,是满腔感动。万千言语陡然失色。少年身姿动了动,他薄唇轻抿,黝黑的眼看她:“……不满意么?缝隙是有点明显,我一会回去——”“程烨。”她猛地打断他,收回手中物件,小心翼翼揣入怀兜。他俯身看她。“我突然有话想跟你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只是须臾,她一身淡黄色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