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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气,“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纪烟一身爆脾气,这些年收敛许多,倒让很多人以为她软骨头好欺负。当下也酒杯一搁,说:“那请问你在哪谋高就呢?”被问到的女人一身酸气,说了个公司名字。纪烟手指佯装掏了掏耳朵,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过?”女人脸色一下涨红:“你懂什么?你自己孤陋寡闻!总比你没工作好吧!”纪烟看笑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前怎么没发觉班上有戾气这么重的人?她也不恼,兀自从包里掏了张什么,公事公办的递给她:“同学,接好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想跳槽,随时找我。”女人立马看了眼公司名片。这几个大字,在业界算是知名企业,她脸色一变,仿佛拿着烫手山芋般赶紧揣兜里,后半场再没说过一句话。后来这事纪烟转述给程烨听。他总结了几个字:“狗眼看人低。”笑着哄:“还是烟烟最厉害。”纪烟佯装生气:“别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着我,我最近看只猫都觉得眉清目秀的,怕是不久就要变心了。”程烨愣了几秒,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他低沉着嗓音说:“……最近去店里重新验验光,重新配副隐形眼镜吧。”纪烟知道他在损她,冷淡说:“漫游贵,挂了。”就听到那头沉沉笑起来,如大提琴音一般,敲得她心脏砰砰的跳。“快了。”“不准变心了。”*十二月的时候,纪烟去参加了李靖雪的婚礼。彼时典礼还没开始,李靖雪皱着眉头抱怨:“上个周才试好的婚纱,肚子又胖了,现在拉链拉不上了我去。”闻杨在边上哄:“没事宝宝,我马上打电话让店里人带几套过来给你重新选。”纪烟在旁边看得笑:“雪妹儿,你都带球跑的人了,还动不动爆粗,注意胎教啊!”听完这话,李靖雪就狠狠瞪闻杨:“怪谁?都是他!这球是个意外!”“好好好,都怪我,老婆别生气,对肚子里孩子不好,让他听见了可得伤心了。”李靖雪说:“你好好说话行不行,我现在看见你就有种糖吃多了牙疼的感觉,油腻死了,你先出去,我和烟火叙叙旧。”闻杨没辙:“烟姐,交给你咯!”门关上。李靖雪瞬间熄火,拉着她的手家长里短扯了个遍。她说:“宝贝,你什么时候才能迎来幸福啊,别让我好等行不行?”一曲婚礼进行曲奏起,新郎新娘开始交换戒指,司仪在上面井井有条的主持,最后新娘捧花一扔,落入了纪烟怀中。周围人起哄声四起。纪烟看着冲她挤眉弄眼的李靖雪,眼眶一湿。仿佛昨日还在校园追逐打闹的大家,一眨眼都长大了啊……*一月份的时候,纪烟放了春节假。这一年的她,愈加成熟利落,一头卷发,喷上香水,风衣一裹,黑色高跟,已然有了韵味。这年纪永昌和张德淼和解了,张韵墓前多了好多白色雏菊。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仍旧牵挂着沉睡的她。纪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买了票,独自一人去了凤凰城。在那边住上短短一周,把五年前没看完的风景再看一遍,把那时没走全的路再走一遍。这几年凤凰城发展不错,地界拓宽了,游客数量也大大增加。倒是当年的一些古朴韵味还没变。纪烟有时候会在巷角街头清吧里坐一下午,点一杯果酒,听着略带沙哑的歌手唱着民谣,昏昏欲睡。有时又像年少时那样,为了挤进人群汹涌中买一串糖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有时听着街头上老大爷们的家长里短,听的津津有味。有时候看着潺潺流水,一日复一日的生活,又会抱怨日子无趣。那日她起了个早,去登小城周边的山,在半路中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回头时看着一张有些眼熟的脸。“小jiejie,你还记得我吗?”她这么一叫,纪烟就想起来了。是当年在小城里遇见的那个短发女孩,她变高了许多,也被阳光晒得黑了些。她后边的妇人守着边上面摊,问:“佳佳,碰见你认识的人啦?”佳佳笑的很开心:“是的,这是我mama,进来坐坐吧。”纪烟没拒绝人的好意,找个位置坐下,妇人热心的给端上一碗面来:“来尝尝味道如何?”纪烟推辞了几次,还是没好拂了人的意,只好接下。佳佳问:“咦,jiejie,你一个人来凤凰城旅游吗?小哥哥呢?”纪烟说:“小哥哥去云游四海了。”佳佳把“云游四海”念了好几遍:“那他还会回来吗?”纪烟想起从昨天开始打过去就关机的那个号码,闷声吸了口,说:“会的。”叹气似的,安慰似的,这样说。“我也觉得,那个哥哥很喜欢jiejie你呢。”“你怎么知道?”佳佳笑的贼兮兮的,从手机里翻了好一阵,“当当——”她给她看,照片里是五年前那个暖意洋洋的下午,他抱住她,低头带笑的模样。那时的他们还略显青涩,远远看去,仿佛一对再普通不过的热恋中的情侣。然后佳佳双指一拨,照片被放大。再放大。纪烟看到男生一双桃花眼狭长清冷,却意外满是深情和专注的看她、笑她、眼里全是她。“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佳佳说。*第二天除夕,纪烟不想出去挤人海了。挨个儿和纪永昌、张德淼和几个朋友同事问了好,其他全部群发新年祝福。最后她找到了那个黑色头像。【不一样的烟火】:新年快乐。她发了一句。还在想下一句该问“你电话怎么打不通”还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呀”这样的问题。那边突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她手指一顿。他……看到消息了吧?为什么迟迟不回复过来?胸腔中溢满难以言说的震动,频频升起。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就要从身体内爆发出来。纪烟顾不上外套,只着一件纯白色的高领毛衣,冲出了门。下楼,推开门。繁冗喧嚣的夜色下,街巷里到处是人,有人敲锣打鼓吆喝,有人卖着灯笼福字,有人舞龙舞狮子,年味已经很浓。人潮汹涌中,她孤零零一人,伫立在中央,看着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