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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说话的是少女,是她继母的女儿顾莺淑,只比顾莺南小一岁,生的美艳动人,性子也格外骄纵。顾莺南虽然柔弱,但独独对付这个meimei很有经验,被抓疼了胳膊便抬头轻声细语说:“你再不放手,一会儿我便去跟太后,还有陛下跟前说你的坏话。”“……你!”顾莺淑气的眼眶都红了,“你回回都这样,爹娘还夸你好性子,你这个撒谎精!两面三刀!你去说啊!你去说!”“放不放?”顾莺南追问。顾莺淑放开手,气愤的转头回了房。出了顾府大门,门口车夫正在查看车轴。前几日出门,她们的马车陷在坑里,若不是有人相助,便要误了回宫的时辰,事后回去,车夫吃了好一顿板子,之后再不敢马虎。顾莺南上车,忍不住瞧了瞧车轴的位置。马车缓缓开动……车帘被一双手轻轻掀开,探出了顾莺南清丽的面容,她捏着手帕瞧外头,今个七夕,街道上有许多卖木槿叶的小摊贩,忽然一阵风吹来,带出摊贩篓子里几片叶子卷入马车车辙下,碾成稀碎。顾莺南摸了摸衣襟里的小瓷瓶,又不禁想那日秋祭回宫。那一日,她因着想去一家店买东西,变没有跟圣驾走,结果回来路上,马车出了事。路过的青衣少年就是站在不远处,斯斯文文问了她们一句是否需要帮忙,待得点头,就躬身轻松一抬,将她们家的马车从坑里弄了出来。当时彩屏还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人不可貌相。瞧着那么俊秀的少年,竟有那样的好力气,之后连酬谢的银子都不要,只是抬头状似不经意的瞧了她一眼,便利索拿着包裹走远。若是能知道姓名该多好……想到此,手里的小瓷瓶实在令顾莺南感到心烦意乱。虽然外头还没传出消息,但秋祭她也在场,自然明白严崇已死,却不知道陛下如何考量,偏偏将此事瞒下。严崇之死,固然会乱了陛下的计划,但也是利大于弊的好事情,何必一拖再拖……若是太后知道这件事,也许就不会这么急着催她用这瓷瓶。要是……要是这个瓷瓶碎了就好了。“小姐?”彩屏担忧的声音传进顾莺南耳朵里。顾莺南转过头,彩屏被自家小姐眼中的一丝光亮震住,正疑惑,便听自家小姐软软的说:“彩屏,你听我说,我今个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太后给我的小瓷瓶,摔碎了。记住了吗?”“啊?”彩屏惊慌,瞬间就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打算。“小姐,这不妥!”“我确实差点摔倒了嘛。”顾莺南捏紧了手里的瓷瓶,她头一回有这样不听话的打算,太后怜她年幼失母,多年照拂,本不该这样阳奉阴违,可一旦有了扔瓶子的念头,她就越想越觉得激动。meimei总是欺负她,她虽然难过,也没有告状过,可这次石上浇油,确实不算冤枉莺淑。就这一次,她就做着一次。顾莺南喃喃道:“这件事拖延片刻,说不定就过去了。”不等彩屏劝她,顾莺南念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既然有这个想法,干脆迅速点,便做贼一般迅速伸出手,在彩屏惊呼中,将手里的小瓷瓶从车窗外抛了出去。瓷瓶一扔出去,顾莺南连日来的担惊受怕终于消停了。“呼~”她不禁露出笑容。“小姐!”彩屏没想到自家小姐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这远远超过了她平时的认知,几乎是震惊的叫停了马车。“快停车!”马夫“吁”一声拉住缰绳,彩屏急忙拉开车帘,嘴上还念叨,“您怎么能扔呢……”结果刚拉开没两秒,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瓷瓶白润的光在彩屏眼前晃了晃,瞧着还没有伸到彩屏面前的手莹白。刚刚被扔出去的白瓷瓶竟被人捡着了!这捡着的人还跳上了马车!什么情况?彩屏愣愣抬头。不等彩屏开口,就见这握住瓷瓶的戴面具之人轻轻推开她,风一般钻进了她们家的马车里,然后在主仆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取下脸上的丑娃娃面具——露出了月亮般的面容。“那个,你们的瓷瓶掉了吗?”苏枣清清嗓子,“咳,我捡到了……”顾莺南的笑容凝固。外头车夫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小姐,这这?”彩屏回头看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闯进马车的少女:“……这,你!你怎么进马车来,快出去!”苏枣取下背后的包裹,对着马车内这个一看就很好脾气的娇滴滴小姐双手合十祈求道,“这位好心肠的小姐,能不能让我在马车里躲一下,小女子因着美貌正被歹人追踪,嘤!命好苦啊,那强人要强掳小女子做妾,小女子不愿就要将我卖到青楼!”苏枣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语气凄婉动人。“还请小姐帮帮忙,让我在马车里躲一躲。”因为美貌被歹人追踪的话,经不起推敲,可瞧着这取下面具的少女,任谁都不会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甚至因着过分有说服力的美貌,莺南小姐闻此言,都顾不得瓷瓶被抢回来的尴尬,连连让彩屏将车帘放下。“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吗,姑娘你别怕!”顾莺南震惊而怜惜看着苏枣。好可怜的姑娘!这样的容色,却因着歹人,慌不择路跳进她的马车,还带了那样惊人丑陋的面具躲避。她唤了彩屏一声,“彩屏。”彩屏闻声知意,隔着车帘对车夫吩咐道:“没事,你且继续前行。”“是。”马车又一次开动……顾莺南瞧着马车里的苏枣,看也看不够似的,又好奇,又怜惜,苏枣被她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用袖子掩面,轻声道:“多谢小姐。”真倒霉。怎么行踪被发现了,那老头该不会为着“三成银子”将她卖了吧?苏枣避开顾莺南打量的视线,一边想怎么应付这马车里的小姐,一边想今天出门的事情。今个七夕,她白天刚用木槿叶洗了头,换了新衣裳,准备去街上凑凑热闹,谁知道冤家路窄,跟前几年的几个仇家撞了个正着。这几个仇家都是接探听消息的任务惹来的,不知道她的面容,就把她的声音记了个严严实实,苏枣买东西一开口就被发现了。说到你死我活的仇怨,倒不至于,但拿钱消灾,利益博弈一旦惹上,甩开也不容易。苏枣不想为着这点仇怨动武,更别说杀人,她心里有个底线,决不轻易杀人,何况这仇怨本来就跟她这干活的没关嘛,纯粹是这些人没本事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