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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黛娜的表情有些讶异,她看着谢菲尔德将迟朗扶起来,在迟朗说话含糊的时候还凑近了耳朵听,然后注视着他们俩走出了酒馆。“没想到谢菲尔德居然……”黛娜嘀咕了一句,“他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乔伊斯问她:“你还喝吗?”黛娜转头看他:“喝啊。”*走出酒馆后,被凉风一吹,迟朗稍微清醒了一点,他能感觉到自己半靠在谢菲尔德身上。现在是假期时间,学院里人不多,此时也很安静。星星布满了天空,这条路显得明亮而萧索。迟朗:“谢菲尔德,你假期为什么不回家啊?”谢菲尔德:“家离得太远了。”迟朗语重心长:“离得远也要回家啊,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离家也远,但我天天都盼望着回家。”“米迦,”谢菲尔德盯着他,“你家在哪里?从泽弗纳尔城到那里要多久?”“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迟朗有些沮丧,“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我觉得永远都到不了。”谢菲尔德站在他身前,他背后是漫天的星光,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能不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呢?”迟朗还未能完全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没有明白自己的情况。“名字?”“对,你的名字。”微风慢慢地拂过,迟朗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应该说的是另外一个名字,但是他完全想不起来另外一个名字是什么。于是他慢慢地,慢慢地回复:“迟……朗。”谢菲尔德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的发音,他笑着问:“你是东方人吗?”迟朗点了点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迟朗很诚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一个梦就来了。”“什么样的梦?”“玫瑰,一片美丽的玫瑰。”谢菲尔德怔了一下,然后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隐了。他松开了手,转身朝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了下来。他们此时又走到了学院里的那座雕塑前,那座“魔法之神”的雕塑。谢菲尔德看着这座雕塑,像是透过这座雕塑看到了遥远的过去。迟朗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他看见了谢菲尔德阴郁的表情。在醉酒的情况下,迟朗完全是随本心说话:“谢菲尔德,你为什么每次走到这座雕塑的时候,心情看起来都很不好?”他老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有问过谢菲尔德。谢菲尔德没有回答他,迟朗之前关于梦境的回答激起了他心中一些不好的回忆。迟朗凑过去,伸出手,然后在谢菲尔德的脸上戳了一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笑一笑吧,”迟朗嘀咕了一句,“你不笑的时候我都不敢和你说话。”迟朗自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很不错的理由。谢菲尔德抓住了他那只还没有移开的手,问他:“迟朗,在你心目中我是什么样的人?”“很好的人。你看你,长得也好看,成绩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乐于助人,”迟朗认真地说,“我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谢菲尔德笑了笑:“我之前跟你说的,关于魔王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开玩笑。”迟朗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不要把我当成什么好人。”谢菲尔德笑得很温柔,“我很想靠近你,但这只是出于好奇,但是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明白吗?”“不然你会很不幸的。”迟朗凭直觉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点头。谢菲尔德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些许失望,他没想到迟朗能答应得这么快,不过他很快压下了这种失望的感觉。在表面上,他仍然习惯性地保持着他的笑容。那座雕塑仍矗立在星光下,谢菲尔德再看了那座雕塑一眼:“明白就好,那我们回去吧。”迟朗磨磨蹭蹭地,慢慢吞吞地朝着谢菲尔德靠近了些,然后飞快地伸出手,又在谢菲尔德脸上戳了一下:“你还是笑起来好看。”然后他又飞快地收回手,向后退几步,站得端端正正,催促道:“回去吧,回去吧。”谢菲尔德朝着迟朗走了一步,迟朗往后退一步,谢菲尔德又朝他走一步,迟朗再往后退一步。谢菲尔德停了下来,他很无奈地笑着说:“我又不会做什么。”然后他问:“你现在真的是醉着的吗?”迟朗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自己无比清醒,只是他心里偶尔会闪过一些,这样做不妥当的念头,但这念头很快就在昏沉沉的大脑里消失不见了谢菲尔德尝试着再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迟朗还是很快地往后退。谢菲尔德停住了脚步,他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过去了,迟朗却跑过去跟上他。“谢菲尔德,我想给你唱首歌。”他拉了拉谢菲尔德的袖子。迟朗曾经吐槽过乔伊斯醉酒后的歌声,但他自己的歌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把一首歌唱的调都没有了。谢菲尔德只能停下来,笑着问他:“你在唱什么?”“我家乡的一首歌,把它唱给你。”迟朗隆重地向谢菲尔德介绍了这首歌,“你也许听不懂,它的名字叫,其他歌词都不重要,只有一句歌词适合你。”“就是我刚刚唱的那句——‘你是魔鬼中的天使。’”夜空上星河在闪闪地流动。12.炼金术士勒斯也许是星光太温柔了,谢菲尔德感到自己的心也触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刚想说点什么。迟朗又开始唱那首歌了。再动听的话语在这样的歌声下听起来也渐渐变了味道。终于在迟朗第三次唱到“你是魔鬼中的天使”的时候,谢菲尔德对他说:“闭嘴。”耳朵终于清净了。迟朗很听话,他没有再唱歌,他只是嘴里仍然在嘀嘀咕咕,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谢菲尔德沉默着将他拉回了宿舍里。迟朗忽然指着地面上:“谢菲尔德,你快看,只有一个影子哎!”他们的影子几乎重合在了一起。谢菲尔德好不容易把迟朗安顿好以后,自己也躺下了。但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只是盯着天花板,心里有一种急切的想去映证什么的欲望。所以他一晚上没睡。当迟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菲尔德先是友好地道了早上好,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昨晚……”迟朗打了个哈欠,他现在头有点痛,茫然地回:“昨晚怎么了?我喝醉以后应该没干什么吧?”谢菲尔德几乎要绷不住笑容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迟朗瞬间清醒了:“不记得……我应该没干什么吧……我记得以前喝醉的时候,我朋友们都说我喝醉了也很遵纪守法。”谢菲尔德微笑:“没做什么,你只是唱了一会歌。”迟朗深刻体会过自己作为灵魂歌手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