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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秦氏强装镇定,小暖不住地打量渣爹和马得金。不管怎么说,渣爹是状元郎,是承平王府的女婿,楼知县无缘无故的也不会将他传到堂上来问话。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样的变故,会让知县隔了一夜就升二堂审案?头戴双翅乌纱,一身青色官服的楼萧迁迈着官步入堂落座时,陈祖谟见了他还一阵恍惚,暗想这身官袍本该是他的……“今日请陈状元前来,乃为昨日之案。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状元见谅。”楼萧迁皮笑rou不笑地客气一句。陈祖谟见他如此,心下便觉不好,弯腰行礼道,“岂敢。”小暖的眼睛在楼萧迁眼下的淤青转了转,不动声色地听着。“昨日有人扮牢头入狱,杀害两名案犯后逃走,被路过的金不换将军直接斩杀在街前。”楼萧迁先将事情摆出来,查看堂下四人的脸色,继续道,“有人指正那潜入狱中杀人灭口的恶徒乃是陈状元的家仆,所以本官今日才请陈状元来指认尸首。”陈祖谟闻言只觉天旋地转,险些瘫倒在堂上,他身后的马得金则呆若木鸡。若非小暖扶着,秦氏也差点吓倒,她瞪大眼睛,脑中雷声轰鸣。楼萧迁一抬手,两名衙役将人抬了上来,掀开盖头的白布。秦氏和小暖同时抬手将对方的眼睛蒙住,二人不由得心头一暖,惊惧也被压了下去。于是,两人又同时抬手,拉下对方压在自己眼上的手,同时低头看去。见躺在地上脸色清白的,正是住在山长茶宿的陈祖谟那四个姓马的仆从中的老四,马得铁!秦氏悲愤难掩,跪在地上磕头,“请知县大人为民妇做主。”楼萧迁只紧紧盯着陈祖谟,“陈状元可认得此人?”陈祖谟重如千金的头,微微点下,“认得,此人乃是小生的家仆,马得铁。”楼萧迁啪地一拍惊堂木,“陈状元还有何话讲?”陈祖谟微微摇头,“小生也不知他因何如此,请大人明察,还小生一个清白。”“什么?”楼萧迁差点跳起来,老鼠须师爷也差点把手里的笔杆子扔到陈祖谟的脸上,试试他脸皮的厚度。陈祖谟一撩衣袍跪在堂上,声音郎朗,“大人,此人确是小生的家仆,但他行凶伤人之事小生并不知情。自昨日秦夫人被人劫持到今,小生并未见过此人一面。家中老母可为小生作证,还请大人明察。”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是一推二六五,死猪不怕开水烫,以为本官能奈你何了?楼萧迁也被激得上了脾气,“啪”地一拍惊堂木,“带许昌荣!”小暖扶起娘亲,静静旁观。许昌荣是被人拖上堂的,昨日被打的伤显然没有人替他上过药。“许昌荣,昨夜马得铁入牢杀人之事,你细细讲来!”许昌荣趴在死尸旁边,瑟瑟发抖,“此人昨夜借着送饭之机,直接出手捏断……章平宇和萧玉卿的脖子,他伸手来抓小生的脖子时被冲出来的牢头发现喝止,小生才捡了一条命……”楼萧迁接着问,“他可说了什么?”“他一言未发,伸手便取人性命。”许昌荣说完泪如雨下,“大人荣禀,小生到了秦家村后,因与章萧二人是同乡便住在一处茶酒诗书,甚是投机。也是因听他们之言才对秦夫人有了非分之想,后他们怂恿小生将人带回家中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再从长计议。大人,小生一时鬼迷心窍才被这二人迷惑,请大人念在小生上有六旬……”“啪!”楼萧迁一拍惊堂木,“闭嘴!陈状元,你还有何话讲?”陈祖谟依旧是那句话,“小生百口莫辩,但小生相信大人定能明察秋毫,还小生一个清白。”楼萧迁顿觉眼前发黑,“既然如此,来人,将陈祖谟押……”“大人。”陈祖谟身边的马得金忽然撩衣袍跪在地上,“此事乃是小人所为,与我家老爷无关。”陈祖谟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小暖却挑起嘴角,冷冷地笑了。见有人认罪,楼萧迁也是猛地一松,又拍惊堂木,“你是如何背主行凶的,还不如实讲来!”.第一五五章官官相护“小人马得金,本是承平王府的侍卫,因王爷见陈状元身边无人伺候,才将我兄弟四人派到陈状元身边做事。发生了昨日之事后,小人在堂外听了三位书生的口供心生不妥,便派四弟入牢打听此事是否与王府有关,以免有人趁着郡主与姑爷大婚之事滋生事端。小人也没料到四弟会如此鲁莽,直接出手伤人。”马得金声音异常平静,“不论如何,马得铁入牢行凶,小人难脱干系,但此事的确与我家老爷无关,请大人明察。”楼萧迁一时无语。直到师爷咳嗽一声,他才继续说道,“私闯牢狱已属胆大妄为,出手杀人更是令人发指!尔等如此妄行,不只抹黑了承平王府,抹黑了陈状元,更将朝廷律法视若儿戏!”“小人知罪!”马得金俯身,以头触地。“押下去!待查清案情,再行宣判!”楼萧迁拍了惊堂木,惊心大定。看着衙差把马得金押走,陈祖谟一脸真诚自责,“大人,小生虽不知情,但也有治家不严之过,还请大人责罚。”楼萧迁嘴角抽了几抽,勉强把到了嘴边的有辱斯文的话咽下去,“陈状元之错虽不至收监,但也当留在村中不得远行,随时听候本官传唤。”“小生遵命。”楼萧迁的目光又落在秦氏母女身上,“夫人放心,本官定奉公执法,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秦氏呆愣愣地无法回神,小暖平静地弯腰行礼,“多谢大人。”楼萧迁这才满意地退堂。待堂中无人了,陈祖谟才从地上起来弹掉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直了腰后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陈状元。他走到秦氏面前,拱手行礼,“方才知县大人已言明会查个明白,还请秦夫人安心等待。”秦氏直直地看着他,并不说话。陈祖谟只得接着道,“知未真,勿轻言。此事未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夫人……慎言。”小暖径直问道,“还请陈状元放心,我们母女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当然不会造谣生事。敢问一句,陈状元治下不严,纵你手下人连夜入狱杀人灭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能不能说?”陈祖谟锁紧眉头。秦氏依旧直直地盯着陈祖谟,将他看得发毛后才幽幽地说了一句,“老天待我也算不薄,这一辈子还能让我见识一次天打五雷轰的大场面!”陈祖谟见她们如此冥顽不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