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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晟王面前露出一点破绽丢了宁侯府的人,便将她送去家庙。见方挽离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言不语,丈夫又气成这样,宁侯夫人泪如雨下,埋怨道,“离儿,你怎得如此糊涂!”方子宁忍不住哭了,“娘,不是这样,是二姐临死之前给晟王留了血书,求他别娶三姐。”宁侯夫人闻言呆若木人,方子安一把拉住三弟的衣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一五一十讲来!”待方子宁讲完,痛失爱女的宁侯夫人大哭失声,方子安则目光沉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三妹,方挽离。二妹与三妹幼时在宫中对晟王一见倾心,回来后都扬言要嫁他,这件事在侯府里被众人说笑多时,不过谁也未放在心上,只当是稚子之言罢了。待二妹长成后,祖母进宫为她求了晟王府侧妃的位子,二妹喜不自禁,三妹伤情闭门不出,方子安看在眼里,才知他的的两个meimei都钟情于晟王。后来二妹忽然病故,与她日夜相伴的三妹也大病一场,每提起二妹便哽咽难言,姐妹情深不言自明,所以二妹的死虽然有疑点,但方子安却没有细查。可现在晟王却说他手里有这样一封血书,直接颠覆了屋内众人的认知,方子安更是冷彻心扉。挽歌在弥留之际,为何会留下这样一封遗书?若是无恨,怎会用鲜血写成?她的恨,因何而来?方子安看着跪在地上的方挽离,觉得不寒而栗。第五四九章哪个为真,哪个为假?若木雕泥塑般跪在地上的方挽离,左边脸颊上是被人划伤未愈的疤痕,右边脸颊上刚被父亲打的红肿,甚是狼狈。宁侯夫人看着这心头rou,泪流不止。宁侯长女乃是庶出,宁侯夫人亲生的女儿只挽歌和挽离两个,由她亲手悉心教养,吃用俱是最好的。这两个孩子也给她争气,品行才德一等一的好,每次聚会听老姐妹们夸奖她们姊妹,宁侯夫人都是笑不拢嘴,觉得此生足矣。可谁知挽歌在赐婚晟王一年后忽然病逝,生生将她的心割走一半。挽歌离世后,挽离也卧床半载,哭哭啼啼地说jiejie将晟王托付给了她,让她替jiejie好生伺候晟王。宁侯夫人深信不疑,所以她极力想促成挽歌嫁入晟王府之事,也算全了两个女儿的心愿。不只是她,在她的游说下,老夫人、太后也是拿了这样的主意。可谁知晟王却百般推却,让她们百思不得其解,直至今日她才明白其中因由!宁侯夫人身子晃了几晃,跌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方挽离,心中千头万绪却无从也不敢捋起。方子宁被这气氛压抑得要疯掉,他喃喃问道,“会不会晟王说的血书根本不存在,是他不愿娶三姐才这样胡诌的?”方子安苦笑,“二弟觉得晟王有必要这样做?”没有……方子宁低头。宁侯夫人踉跄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方挽离面前,颤声问道,“离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姐跟说让你代她照顾晟王么,为何又有血书?”方挽离木然地抬起头,双目无神声音沙哑,“女儿不知,女儿不知……”说着说着,方挽离便一点点地瘫软在地,失去知觉。“离儿,离儿!”宁侯夫人大惊失色,“来人,快来人!”方子宁赶忙将将三姐抱起放到卧榻之上,宁侯着人唤郎中诊治。宁侯夫人不住地拿着帕子抽泣着,“老爷,此事该如何是好?”宁侯不语长叹一声,“还能如何……不论如何,三妹嫁晟王这件事,儿是不赞成的。”“咱赞不赞成都没用,晟王那边是绝不可能点头的。”方子宁越想越觉得丢脸,“二姐交给晟王的遗书,和三姐说的二姐的遗言完全相反。所以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一定是咱宁家的女儿不对!父亲,母亲,儿子只要想到这几年晟王每听人提及三姐要代姐出嫁时的心思,就……无地自容。”谁说不是呢……宁侯双手抱头,恨不得砍杀几个人才能出气。方子安分析道,“晟王那里的血书是二妹亲手交的,但三妹口中所讲的二妹让她照顾晟王之托,除了三妹,咱们无一人听闻。”“大哥的意思是……三姐在说谎?”方子宁轻声道。“我倒是希望她只是说了谎,若是她还……”“闭嘴,你给娘闭嘴!”方子安的话还没说完,宁侯夫人就发了疯,若将要溺死的人一般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都给我闭嘴,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提起,娘不许,听到了没?”“不查清楚,如何对得起二妹,如何能帮三妹洗脱嫌疑?”方子安皱眉,转首去看父亲,等他拿主意。宁侯方书钰踉跄着,一步一步地出房门,方子安示意二弟留在此处安抚母亲,他则快步随着父亲而去,继续劝说着,“父亲,二妹死得蹊跷,她既然留了血书,咱们就该……”宁侯仰头望月,老泪长流,“子安,你娘说得对,此事不可再提。”可是……方子安低头,死者已逝,生者犹在,此事若查出三妹是无辜的还好,若真查出二妹的死与三妹有关,他们当如何处置她,外人又会如何看待他们宁侯府?既然如此,还不如不查……可这根刺埋在心里,他们怎能不难受?方子安,真真是长歌当哭!他们不想查了,第二日醒来的方挽离却跪在地上哭求彻查二姐的死因,“女儿若不知事情真相,昼夜难安!”宁侯夫妻拿着三爷着人送过来的血书,再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一时难断,只得将此事告知母亲,请她老人家哪个主意。方老夫人闻言只说了一句,“将方挽离远远嫁了。”宁侯夫人听了身子便是一颤,就连母亲也是怀疑挽离的,“嫁到……何处?”方老夫人抬起松垮的眼皮,半晌也是长叹一声,“冤孽啊……”这时,太后又传来口谕,请方老夫人进宫议事。一夜未睡好的方老夫人慢吞吞进了慈宁宫,太后娘娘直言道,“圣上已经着人拟旨,要给晟儿和陈小暖赐婚了,这件事……”方老夫人跪地道,“娘娘,是离儿无福,此事也不得强求。”见嫂夫人竟突然松了口,太后自是开怀,着人将她扶起才道,“此事也怪哀家,嫂子给挽离好生挑一挑,看京中哪家男儿可她心意,便来告知哀家,哀家为她赐婚!”太后能如此已是极大的恩待了。方老夫人回府后直接去了方挽离的闺阁,满心的猜疑全都隐去。已经死了一个,这个总不能再没了,以挽离的心志和手段,方老夫人知道无论把她嫁到哪家去,都是方家的一个助力。方挽离挣扎着起身,虚弱无比地问道,“祖母也不信离儿,觉得是离儿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