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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高的那位:“你先说。”高个拱了拱手道:“学生在桌上等了一会不见上食,觉得浪费光阴,古人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柳芸打断他的话:“说重点。”她最烦就是与有文化的古人说话,他们动不动就引经据典,动拉西扯半天不说正事。高个子用衣袖掩住嘴咳嗽两声继续:“学生就进房间拿了一本书出来看。直接吃了晚食还留在桌前看书,再没离开。”柳芸指了指矮的道:“你来说。”矮个子拱手行礼道:“大人,学生在吃夜食时肚子疼跑了趟茅房,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此处。”柳芸问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掌柜:“茅房在哪个位置?”掌柜见大人问话忙拱手行礼:“大人,茅房就在通铺的左边角落处。”“去茅房一定会经过通铺?”“是的,大人。”柳芸指了指胖个说:“你说。”胖子拱手道:“大人,学生在吃夜食时,不小心将汤洒在了衣衫上,回房换过一件衣衫,出来后再没离开。”柳芸听完便笑了:“哈哈,这可真巧,四人都有作案嫌疑。”黄子澄不满地道:“大人,学生财物为人所盗,怎能是嫌疑者。”他在心里道,早就知道你没水平,果然如此。柳芸冷冷道:“可能是他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自己藏了东西想诬陷他们,毁掉他们的前程;也许是你想除掉他们少三个竞争对手呢?”黄子澄脸涨得通红:“学生饱读圣贤书,怎可如此行事?”“人心难测。”楼上楼下站着的人都鸦雀无声,他们都静静的观看柳芸如何破获此案,看她如何将人拿住。柳芸背着手在四人面前走来走去,她将他们从头打量到脚:“你们四人寒窗十载,经历乡试、会试走到现在,离成功只差一步。你们难道想毁于一旦?”四人慌忙摇头,纷纷说道:“不想,大人不是学生所为。”“你们四人都有嫌疑,你们又都说自己没拿,要想找到真相,锦衣卫有的是办法。但那样的话,你们的前程可就全没了。”她慢慢对他们说话,打量着每一个人的微小动作,她继续说:“进了锦衣卫,你们便有了案底,就是你们高中榜首,也不会受到重用。出了锦衣卫,无论你们是不是清白的,都会受人的另眼相待。”她看见有一人眼睛不停的转,全身绷得紧紧的,他的手掌握成拳头又松开,左脚轻轻的来回移动。柳芸在他们的跟前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我知道是谁干的,并且知道东西在何处。你们读书人不常说的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徐增寿轻轻问朱守林:“都没有人认,她是如何知道谁干的?诳人的吧。”朱守林道:“察言观色。”“她这个也行?”柳芸指了指通铺房间:“现在,你们四个人,依着次序一个一个进入通铺房内,停一会再出来。里面没有掌灯,门外有人守候。”她转身叫了一名锦衣卫:“去门口守着,让每一个人进去半盏茶的时间,出来一个再放一个进去。”那人应声前去。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四人:“去吧,将藏身上的东西拿出扔在地上,没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所为。本官今儿只想见到东西,不想拿人。”那人微微松了口气,全身放松了下来。四人依着次序一人一人进了房,每个人在黑暗的房里静静呆了一会,外面的人叫出才走了出来。待四人都走了一遍后,柳芸让人掌灯,果然在屋内的地上捡到黄子澄丢失的东西。守门的锦衣卫将东西递给柳芸:“大人,东西找到了,在地上。”柳芸不接:“东西给失主。”黄子澄接过东西,也不道谢,不满地道:“大人,既然您知晓是何人所为,为何不拿下他?”柳芸冷笑了一声:“你若不炫耀张狂,何引得他人嫉妒?他虽然行有差池,但已改过,何必赶尽杀绝。”“此人人品低劣,若一但为官,必会祸害百姓。”柳芸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她头也不回地道:“往往是所谓的正人君子,才最有可能做出祸国殃民的事。”黄子澄在楼下望着柳芸的背影目瞪口呆:此言闻所未闻!柳芸三人进了房间,关上门又坐在桌上端起酒碗。朱守林端起酒碗冲柳芸举了一下:“精彩,敬酒。”“大人过奖。”柳芸将酒一饮而尽。徐增寿端起酒碗也敬酒,他将酒喝了放下空碗疑惑地道:“你真知是谁?你真知道东西藏何处?”柳芸喝完酒举着筷子见菜皆凉,没有下酒的菜,心想下次喝酒炒点花生米。她点头:“自然知道。”徐增寿好奇地问道:“是谁,你怎么识出来的?”柳芸为他倒上酒,劝说道:“徐大人,算了,你若知道是何人所为,以后若同朝为官,必会另眼相待。”徐增寿见她不说只好改问:“那你知道东西在何处?”柳芸呵呵笑道:“鞋里,不信你让那姓黄的闻一下便知真假。”徐增寿惊叹:“佩服。”他转头对朱守林道:“守林,你得感谢我,为你们锦衣卫寻了个破案高手。”朱守林对他端了一碗酒:“谢谢徐大人。”徐增寿得意地对柳芸道:“你知不知道,能让朱大人道声谢有多难。”柳芸抬头看了一眼朱守林,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柔情,柳芸忙端起酒碗打岔:“喝酒喝酒,今儿这酒还不错。”第72章进城三人喝到一更天,柳芸将碗筷收拾端出室外,放在走廊边。她回了自己房间,想了想她没将门从里栓住,只轻轻掩上了房门。她将桌上点着的油灯挑亮了一些,走到放木盆的木架子处,洗漱了一番。她除掉头上的帽子,脱了外衣,正铺着床。门从外推开了,朱守林悄无声息走了进来,转身将房门关上了。柳芸侧过头笑盈盈道:“大人不怕我关了房间。”“我知道芸儿不会关。”柳芸在床上躺了下来:“我就想着,反正就这一夜了,明儿到了应天府,还不知会如何。”朱守林放下手里的剑,将油灯吹灭,躺到柳芸为他铺好的由四条长木凳拼在一起的地方。柳芸在客栈睡过长凳,又高又硬又不平,睡起来极为不舒服。她犹豫了一下道:“大人,长凳睡起来不舒服,要不你上床,我俩一人一头躺着说话。”朱守林干脆地拒绝:“不用,就这样挺好。”柳芸嘿嘿笑了几声,她与丁显与朱守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