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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往日可不是这样说的。”礼义廉耻忠孝悌;夫明妻贤为正道;娶妻重德,纳妾重色,德正夫敬,色驰恩消……他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奉为cao守,而教习他这些道理的父亲,却亲口否定了这些。明明口口声声说妾就是富人家养的随意逗弄的玩意儿,今日却亲手让小妹跳入这个火坑。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小妹好。他真想问问亲爹,到底有几副面孔,哪一个才是真的?第214章什么时辰?“今时不同往日,”黄村长抿抿嘴唇,一脸不高兴,莫言多言,按照我说的做就是。”“爹,”黄七妮被这番话吓的脸色苍白,两股颤颤,犹豫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小声说,“女儿才十三,还没及笈,想多陪爹娘两年。”“就是啊,”族长媳妇也跟着开口,“七妮还小,身子骨还没涨开,那些见惯市面的差爷,未必能看上眼。”顿了一下,偷偷瞥了一眼最不讨喜的儿媳,而后开口,“老三媳妇颜色和身段都是上乘,要不然,让她来?”“娘,”黄清忍不住喊出来,“你就不能说点人话?”瞧瞧他们家,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当爹的让女儿勾答汉子,做娘的主动给儿子带绿帽子。疯了,简直疯了!往日里威严但公正的爹,温柔和善的娘,全都变了,变得他完全不敢认。“就是,”黄族长的三儿子立刻把自己婆娘护在身后,“爹娘,儿子不能让你们孙子小小年纪就没娘,恕儿子不孝,哪怕死,也不会答应这么荒诞的事情。”在这一刻,他真的很怀疑自己是否是别人家的野种。活这么大,就没见过一对爹娘这么对自己儿女的。爹疯了,为了保住他的族长位置,已经彻底疯了。黄族长并没有理会闹腾的两个儿子,而是把视线转到其他三个儿子身上,“老二老四,你们要是看不住老三媳妇,就拿自己婆娘顶上,怎么办,自己看着办。”仔细想想,女儿跟儿媳一起,才能再加几分把握。老婆子虽然蠢了点,顾虑却没错,那群养刁了胃口的官爷,未必能瞧上女儿这个豆芽菜。黄族长的话音刚落地,黄清的三哥三嫂立刻被二哥、四哥一人一个抓住。剩下战战兢兢的黄家七妮,害怕地缩在族长媳妇后面不肯出来。“畜牲,”黄清发疯似的往两位哥哥身上撞过去,“你们就是畜牲,一群畜牲!”话分两头,快到吉时,赖子不想耽误时间,麻溜地翻墙进入黄家后,就听到一声齐整整的叫好声。还没走两步,骂娘声此起彼伏响起。“头,蓝哥,哥哥们,你们干嘛呢,”赖子声音很无奈,“吉时到了,快走。”声音落地,没一人应答。又重复一遍,一如既往。见状,他只得沿着声音走进厅堂。刚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牛巡检时不时发出猥琐的笑。摇摇头,把不健康的想法甩出去,赖子走过去,而后扯着嗓子喊,“县令来了。”牛巡检下意识抛掉手上的书,然后开口,“县令来了,快,看看我帽子摆正了没?”“腰带,我腰带呢?”“官靴,我的官靴哪去了?”见状,赖子无奈开口,“头儿,今天不当值,别慌。”“对哦,调班了,今儿不该咱当值,”牛巡检说完,弯腰捡起刚刚扔在地上的书。起身的刹那,突然反应过来,动作立刻僵住,“现在什么时辰?是不是到了卯时?”第215章不安“头,得亏您还记得今天来干啥的,”赖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还以为,你们彻底把我给忘了。”他狠狠地瞪一眼牛巡检手里的书。就是这么个东西,差点耽误他的终身大事。“没忘,”牛巡检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然后打哈哈,“怎么可能忘记,你小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娶媳妇,谁敢不放在心上。”说完这句话,把书往怀里一揣,接着招招手,“赶紧地,麻利点,谁耽误吉时,老子盐水皮鞭伺候得他骨头都舒坦。”说完,没敢看赖子一眼,拔腿往前冲。剩下的人,有样学样,眨眼就没了人影。见状,赖子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想发泄,人都没一个,不发泄,憋得难受。最终,狠狠踢了两下椅子,紧追着牛巡检而去。钱寡妇门口,眼看着吉时要到,主角到现在都没回来,媒婆急的不行。做她们这行的,有些东西特别避讳,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多点少点都不吉利。她倒不怕自己有啥不舒服,年纪大了也看开了,反而怕小两口过得不好,被这帮官爷找茬。她算是明白了,这猴急的小伙子,看起来好相处,其实再狠不过,这以后万一出什么事,她这个保媒拉纤的,别想跑的掉。“小伙子,”媒婆一脸着急的看向黄老二,“要不你去前面看看,人咋还不回来,误了吉时可不吉利。”“成,我回去看……”话还没说完,黄老二就看到迅速接近的人群。“不用回去,”他张大嘴巴,“人已经来了。”等人渐渐靠近,媒婆发现了一个无比糟心的事,今儿提亲的主儿不在。这一出又一出的,媒婆觉得心累的厉害,“几位官爷,咱们的新郎官呢?眨眼就到吉时,怎么还没个影?”焦急之下的媒婆,顾不得心中的忌惮,语气都带了几分火气。牛巡检心虚的厉害,压根没心思注意这些,赔笑着安抚媒婆,“马上就到,放心,误不了吉时。”话刚说完,赖子喘着粗气跑过来,衣服头发全都凌乱了。见状,媒婆再忍不住自己脾气,“我做媒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遇到你们这样的,踩着时辰赶过来,腿脚慢一点就给耽误了。”边说,边正发髻、衣冠。在门口念了两句吉利话,才推开一直虚掩的门。一声清脆又爽利的吆喝,众人抬着东西拥着赖子进门。厅堂里,钱轻身穿绯红色的衣衫,一脸紧张。“五婶,”她忐忑地开口,“还有多久到吉时,他们怎么还不来?”“快了快了,”姜暖无奈地放下茶盏,冲钱轻摆摆手,“差不多了,你赶紧回去,别让他们看到。”这会儿的功夫,相同的话,她都说十几次了。喝了三杯茶还是觉得嗓子干的厉害。“嗯嗯,我这就回去,”钱轻顿住脚步,踮起脚往大门的方向看了看,没看到人后,才失望地往回走。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