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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自己心里也清楚。他看着丞相的动作,把手中的玉玺往桌子一扔,负手从丞相身边走过。只留下一句:“爱卿想跪,便跪着吧。”楚星出了御书房的门,一股怨怼恼怒之气冲在心头。他早知道这见面是这种情况,但知道是知道,知道也不妨碍他生气。他非要立月儿做皇后。非立不可。什么国母,什么端庄知礼,反正都是他们的规矩。按照他们的规矩,他楚星也不是个合适的皇帝。左右都不合适,又何必非要坚持合适的人。他就喜欢月儿,不喜欢后宫里那群女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看。楚星由一股怒气驱使着离了御书房,又命下面人不许跟着。他总觉得自己要杀人,但今日他不想再做这事。楚星在克制。他也不想这样去看他的月儿。只好沿着御湖绕了一圈,冷风刮在脸上,人总算是清醒了一些。楚星胸膛起伏着,跨步进了御湖旁边的亭子。亭子里不知为何有些幽微香气,楚星对气味也足够敏感,尽管这香气很细微,还是被他察觉到。目光沿着香气来源一番逡巡,终于定在旁边角落的一方帕子上。帕子上绣了朵梅花,绣工不错,工整齐全,不知道是谁遗落的。这不是大事,楚星没放在心上。今天御湖风平浪静,一眼望过去,只有轻微的波纹。船娘在湖上摇着桨,楚星看着,脑子里却想起上一回他同月儿一起的时候。他应该去看月儿了。楚星正要起身,急急忙忙冲进来一个小宫女,差点迎面撞上,好在楚星及时侧身避开。小宫女当即跪下,“陛下恕罪,奴婢无礼了。奴婢只是想找一方绣帕,故而才急忙了些。”楚星嗯了声,并未多看一眼,仍旧迈步走了。小宫女咬着唇,跪了许久,才独自起身。这人正是柳枝。柳枝捡起自己的绣帕,又想起方才陛下一眼都不愿意多瞧,她叹息一声,收了绣帕,兀自离开。自从李婕妤被罚,宫中一时惶惶,柳枝原本还以为是李婕妤做错了事,还担心着会不会牵连自己。后来便看见了陛下带着贵妃回来,李婕妤没牵连到自己,陛下又宠幸了一个宫女,她仿佛觉得看见了一丝曙光。可惜这曙光太过暗淡,很快又消退。陛下除了贵妃,仍旧是谁也不多看。柳枝低着头,正失落着,忽然撞上一个太监。她以为是那个人走路不看路,正要训斥,却听他说:“你叫柳枝?”柳枝抬头打量这人,发觉是个生面孔。她多留了几分心眼,“你是?”那人压低了声音,“借一步说话。”柳枝本想拒绝,可那个人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偏僻处去。柳枝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中惶恐,正要喊叫,便听见那人说:“别叫,我是李家人。我知道你是李婕妤的人,这一次找你,是有些别的事情需要你去做。”柳枝稳住心神,试探道:“什么事?”那个人却答非所问,“你想做主子吗?”谁不想呢?过养尊处优的生活。柳枝被戳中心事,脸上一红,“这和你要说的事有什么关联?”那人笑了声,“自然有关联,因为这事儿就是要你去勾引陛下。”柳枝张着嘴,不可置信,又觉得这话听起来太过羞耻:“什么?勾引陛下?”那人点头:“不错,你只需要……”·楚星从御湖离开,径自往坤宁宫去。城月这会儿玩累了,正坐着休息,已经有些困意。见楚星过来,高兴地拉过楚星的手,“你忙完啦?楚星。”楚星嗯了声,顺势抱住她坐在榻上,手搂着城月的腰。经过这么些天,好像是略微丰满了一天。城月感受到他的动作,一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是不是变胖了?”楚星摇头:“没有。”他说话的时候脸色正经,给城月一种信赖之感。城月将信将疑,皱着眉头自己摸着腰,有些沮丧道:“好像是有点胖了。”楚星看她皱眉头,安抚道:“胖一点好。”城月摇头:“胖了就不好看了。”她说着话,低下.身靠在他腿上,又低低说起些旁的事情。她声音很轻,落在这空旷大殿之中,也似乎打了几个转。窗外的阳光晒进来,落在城月身上。楚星没来由有种岁月静好之感。他从未觉得自己心里如此安宁过。因为出了太阳,一下子亮堂起来,城月偏头,抓着楚星的手说:“出太阳了,楚星。”“嗯,出太阳了。”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时间一点点从窗缝里漏过去。太阳也从西边落下,暖洋洋的余温漂浮在空气中,又夹杂着些微的凉意。这风景甚好,刘培恩进门的时候都愣了愣,他不忍心煞风景,低着头,小声告诉楚星:“陛下,丞相晕过去了。”楚星冷声道:“晕过去了便找太医来医治,这难道也要孤教?”刘培恩摇头:“奴才自然不敢,只不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陛下,丞相毕竟是老臣。”楚星点头,冷笑一声:“的确,丞相也该颐养天年了。”刘培恩闻言心中一惊,再不敢开口,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城月身上。城月看着刘培恩圆圆的脸,忍俊不禁。刘培恩也跟着笑,“娘娘孕吐之症如今可好些了?”城月爬起身来,点头道:“好多啦。”她看一眼楚星,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也听明白了几句,比如说丞相晕了过去。比如说,刘培恩是在求助。城月做错事的时候,也会这样看别人。她拉过楚星的手,晃了晃撒娇道:“丞相是老人家啦,生病的话很难受的,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楚星本有些生气,见她这么说,还是应下:“好吧。”刘培恩笑道:“奴才马上让人去备轿撵。”这会儿已经黄昏,城月下午一直待在屋子里,屋子里点了炭火,是温暖的。因而一时出门,冷风一吹,城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楚星立刻转头看她,摸了摸她的手,还是温热的。他又放了心,不过仍旧解下身上斗篷给她披上。彩蝶适时递过一个手炉,“娘娘拿着吧。”城月接过,“谢谢彩蝶。”她其实有一些害怕彩蝶,因为彩蝶总是有一种很凶的感觉。城月把手炉塞进衣袖,恰好这时候轿撵已经到了宫门口。她腾出一只手来抓楚星的手指,和楚星一道上了轿撵。彩蝶是她贴身宫女,自然得跟着她随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