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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去交朋友。读高中那几年,他真的很独立,现在上了大学也是。我觉得他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我真的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好像再难的情况都挺过来了。”程冽深有感受,每一年见程扬,他的变化rou眼可见,长得越来越高了,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也愈来愈漆黑。程扬每次的话都不多,只是牢牢的注视着他。看到这样的程扬,那会他在牢里只觉得够了,一切都足够了。不过程扬能够这样稳定,少不了许知颜。程冽把垃圾扔了后,转过身来看她,很低沉的说了句谢谢。许知颜的确做了很多,包括入这行,当初都是为了他,她对于自己的付出不想否认。甚至还希望程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才公平。这么多年他都不愿见她一次,她心里头怨恨和害怕并行,所以程冽给她打扫卫生也好,和她道谢也罢,她觉得这是程冽欠她的。对视着,许知颜冲他笑了下,表示这句谢谢收入囊中。往他家那栋走去,刚跨出一步,程冽的手机响了,是贺勤打来的。那头的贺勤在程冽家盯着猫眼看了会,挪到一个角落,对电话那边说:“冽哥,你家门口有个女人,一直在哭,还在敲门,谁啊?你爸爸的那什么?还是敲错门了?哭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隔着门问她是谁,她又不说,问她找谁,她也不说。”贺勤嗨了一晚上加一上午,刚回来没睡几小时呢,门被拍的咚咚作响,沟通了老半天外面的女人就是不吭一声,他的瞌睡瞬间被吓没。一开始程冽没听懂,但最后两句话让程冽心里有数了。挂了电话,程冽快步往家里走去,许知颜不明所以,但跟了上去,因为程冽脸色不是很好。两个人拐上二楼,只见一个穿深棕色薄衬衫的女人哭的肝肠寸断,她很瘦很瘦,仿佛只是一副骨架子,皮肤也比较黑,黑发随意的拢在后面,神态沧桑。看见程冽,她眼眸亮了亮,扑通一声跪在程冽面前,双手合十对着程冽磕头,哭着,张着嘴,但就是不讲一句话。许知颜明了了。这应该就是程冽的那位婶婶,程凯杰的母亲。贺勤在猫眼里看见程冽回来,推开一道门缝,观察着这诡异的情况,他脑子活络,转了几转忽然想起一个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看着眼前跪地的女人。女人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快速在上面写道:对不起,对不起……救救凯杰,他肯定不是!程冽的眸色很暗很深,良久,他哑着嗓子说:“回去吧,这事应该找法院。”女人痛苦的摇着头,手指戳着‘他肯定不是’这几个字。许知颜一向挺会换位思考的,因为会,所以她能体谅程冽对她的决绝,因为会她当初也能试着理解于艳梅,此时此刻她能理解这个女人的绝望。曾几何时,她和程孟飞程扬也是这样的绝望。过往被尘封了八年,当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真相又不经意间浮出了水面。那几年许知颜拜托过许多律师,一些业内比较知名的都接触过这案子,所以谈起这案子挺多律师和刑警都知道。那天在电话里程孟飞是这么和她说的。程凯杰是他弟弟的儿子,比程冽小个几岁,太顽皮高中没考上,早早就出去打工了,这几年混在很遥远的南城。有天喝多了,程凯杰吹自己,说自己杀过人,还有什么不敢,那些女人的嘴巴一捂就断气了。起初工友当他乱吹,谁不知道程凯杰平常没个正行,又死要面子。但是程凯杰说的很详细。他说他十三岁的时候,在外头网吧看了色|情片,燥的慌,回家正好看见隔壁小meimei漂亮的不得了,就想摸几下,谁知道那么娇贵,捂几下嘴巴就死了,下面还死活插不进去。十几岁到底还是有点慌的,他说搁现在怎么也得爽一回再走,那会儿他就匆匆把人藏到了床底下。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他说他那时候贼聪明,还会擦指纹。也算他堂哥倒霉,什么时候不来收账偏偏这天,还和那女孩待这么久。程凯杰是真喝醉了,别人问什么他都说,牛气冲天的。有的工友觉得程凯杰是被马子甩了才胡言乱语,有的工友觉得这事儿听起来毛骨悚然,像真的。有个早就看不惯程凯杰的工友套程凯杰的话,还偷偷录音了,第二天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去报警了。想着管不管是真的,总能折腾一阵程凯杰,看他嚣张个毛。南城公安接到这个报警,纷纷倒吸了一口气,立马逮了人回来,又联系了卢州的公安。一审再审。原以为肯定不行,这都多少年了,但南城公安的赵烈旭是出了名的准和神,和卢州公安合作,推翻从来,重新寻找证据。而程凯杰也因为受不了这种心理突破战认了。他这人,说他多狂妄也不至于,人做了亏心事总是会做噩梦的,隐瞒了八年警察一吓唬就彻底崩塌了。许知颜不知道的是翻案的那段时间鸡飞狗跳,程孟飞跪在公安局大喊沉冤得雪,请求政|府给他家阿冽一个彻彻底底的公道;程凯杰的母亲晕倒好几次,哭的黑天昏地,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13岁会杀一个人;而小女孩的父母好不容易缓了一点,得到这个消息从前的种种再次涌上心头,闹得程凯杰家更加鸡犬不宁。就这么件大事,没几个媒体报道,从天空俯视,整个城市看上去风平浪静。但许知颜看着眼前女人凄惨的模样大约能猜出,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她想获取谁的原谅?程冽的吗?凭什么呢?又凭什么她说她儿子就不是了呢?警方的证据摆在眼前,关键是程凯杰自己认了,犯罪细节交代的一清二楚,难道还有人逼他吗?当初程冽不认,抵死都不认,有谁相信?女人拼命磕头,隐隐渗血了,程冽有些看不下去了,弯腰去拉她起来,声线是冷的,说:“求我没用,法院已经判了,他自己认了。别再来了,我爸心脏不好。”女人痛苦的摇头,把希望转到许知颜身上,莫名其妙也对她磕头。许知颜比程冽要冷漠许多,她轻然的又犀利的言语朝女人砸去。她说:“您也是可怜人,但您儿子犯了事您没有责任吗。想着儿子坐牢了,你的人生没了指望了,现在事发才多久,可叔叔八年每一天都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度过的。换做是你,我们求你,你会愿意帮忙吗?”女人顿了顿,但还是想请他们帮忙。许知颜说:“他当年13岁,13岁就敢这样,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僵持了很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