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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她煞气太过,杀念太重损伤心性。他帮她把关,帮她在暴虐的杀戮过后,来泽福人间。于是深秋到隆冬将至,凤如青与施子真在人间各处奔波,时常需要处理其他事情,穆良也会跟着凤如青。凤如青从不许施子真替她行事,施子真也从不争抢,反正若当真天道不允他们如此行事,他助纣为虐也不可饶恕,能够和她共进退,便好。于是深冬雪夜,贩卖流民的整个组织,一夜之间死于大火,据说那火水浇不灭,风吹不散,乃是黄泉业火。贪赃枉法沉迷酒色的大人横死于市,据说是在马车颠簸之时,被自己手中破碎的酒盏割开了喉咙。各地各国,在这个尤其冷的冬天,接连出现各种各样的离奇死亡,找不到一丝人为的痕迹,个个都是大恶之人,渐渐的开始谣言四起。一开始是说他们作恶太多,黄泉恶鬼索命。后来某天,凤如青夜里处理好了一队坑杀忠勇兵士,顶替功劳在当地横行霸道的恶匪。她难得心情好,迎着大雪过后的朝阳,站在一地被雪崩所淹没的尸山之上,抬手去折了岩石缝隙横生的一株开得正盛的野梅花,被进山的一队狩猎的富贵人家看到,慌忙乘风跑掉后谣言渐渐变了。她在传言中变成了神女下凡尘,那队恶匪在当地作威作福,凤如青除去之后,当地那家进山狩猎的富贵人家捐钱修庙,按照当时所见的人描述,为凤如青修建起了供奉的神庙。于是凤如青有了第一批信徒。只不过她折梅神女的名号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再一次不慎被看到,她便是全身染血,满面煞气。她的神女名号便渐渐的被传成瘟神,竟是与神族给她取的名号不谋而合。只是神族是讥讽她带去灾祸,可人族用于供奉她的庙祠封她为瘟神,是因为她带去的灾祸都是为了惩治恶人,她的神庙香火旺盛深受百姓喜爱,全都是找她告状的。有时候是无处申冤的血泪,有时候又是隔壁偷了一只鸡这种鸡毛蒜皮。但无论如何,她有了几座神庙之后,就开始发现自己的神力大涨。而施子真因为是福泽世人,也渐渐的开始有人为他修神庙,只是他时常会在黄泉忙不过来的时候,顺手送往生魂魄入人间直接投胎。于是他的泽生上神名号,渐渐变了味道,第一次有妇人去找他求子的时候,施子真震惊了整整一夜。而因为察觉到了人间信仰能够增强神力,那些抱团的神族也渐渐开始坐不住了。毕竟凤如青用几个月的时间,当真让人间秩序恢复,而她不仅不受天道的责罚,还在人间信徒越来越多。于是那些整日想着和妖魔族争地盘的神族,也渐渐开始到处行走做好事,力求用仅存的神力骗上一些信徒,为他们修建神庙,让他们也能受香火的供奉。不过野神终究是野神,各地最多的还是瘟神庙,因为好与坏永远并存,这世上的恶人永远存在。转眼又是盛夏,忙活了整整一年,人间秩序彻底恢复,施子真和凤如青也有了很多共同的神庙,嫁作人妇的小媳妇去她这里告婆婆姑子的状,再去施子真那里求个子,十分方便。神族和妖魔族的斗争也终于结束,天裂没有反复的,熔岩彻底湮灭在金晶石堆砌的山下,人间彻底恢复了太平。凤如青收了许多手下副神,都是这些年人间功德深厚,本该飞升却没有天道泽福,之后他们自己动手提拔的。她和施子真总算是有了些许空闲,也来不及大肆地去宣扬什么昭告天下结为道侣,因为各族都很忙,修真界合并门派之后,大选弟子和大比一场接着一场,荆丰都要把自己分成两个人用,也开始准备收弟子了。于是凤如青和施子真索性没有刻意去告诉任何人,只在日常落脚的一处小院,举办了简简单单的婚礼。当然了,该来的人还是来了。游走人间许久的泰安神君带着他的孙子英容。忙着巩固自己天帝地位的弓尤,到处骑着龙族施雨的穆良,忙得要死的荆丰,还有如今能力超越神族的妖魔共主宿深。当然还有早已因为人间庙宇,从半神晋升为正神的参商鬼王。当然了,还有她曾经的在黄泉的下属,和这些年来新收的手下,新交的朋友。施子真生平第一次褪去白衣身着红袍,他本就姝丽绝艳的容貌,穿上红衣简直妖孽。只是他周身气息凌然,因此谁也不敢朝着不好的方向去联想,他神色端正肃穆地看着门口,侧耳倾听几里之外送亲的队伍越来越近。这场婚礼从抬轿到主婚,全都是自己人,这小院也以神术隔绝,确保没有人族能够看到。弓尤和穆良坐在一桌,菜还未上,婚礼还未开始,便已经双双微醺。这些年两个人多次合作,倒是越来越合拍,如今难得的放松,喝多了之后抓着彼此的手臂,聊着聊着就要给彼此介绍女人。“我身边有个神女,性情柔情似水,做事也踏实且心善。虽是天界下来,却并不沾染昔日神族恶习,我瞧着与你相配最为合适啊。”弓尤说,“雨神,你考虑下?”穆良闻言温和地笑起来,“我见过几次,倒是不急,我身边有个龙女,性情暴烈非常,经常和其他龙族掐得死去活来,我瞧着倒是与陛下相配,陛下要见见吗?”两个人在挂满红绸和点满红烛的小院中相视一笑,“那约个时间一起见见吧。”这边介绍着,那边参商和宿深坐在一起,一同看着看似放松淡然,实则紧绷得腰背发僵的施子真。相对无言了半晌,参商率先开口,“他有什么好?”宿深一双狐狸眼微眯,哼笑一声,他今日故意穿的艳色,只是他不想承认他一个狐狸精还被身着喜服的施子真给压了一头。听到参商这么问,宿深讽刺道,“估计是能生吧,他的信徒不都是找他求子的吗?”参商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确实不能生。”他们对视一眼,彼此嫌弃又彼此同情,片刻后一笑泯恩仇,举杯对饮。赤日鹿在上空化为巨鹿疯玩了一阵子,落在地上化为人形,十来岁的小少年,笑容天真无邪,对着宿深道,“哥哥,有糖吗?”参商嫌弃地看着赤日鹿,“你把它留在身边,不是用来虐打出气的吧?”宿深愣了一下,而后眯着眼笑了起来,他还没有说话,赤日鹿已经跑到参商的身边,用还没长开的rou乎乎的小手捶了下参商的肩膀。“不许你说哥哥的坏话!”赤日鹿鼓着圆圆的腮帮,瞪着参商。参商大概是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敢跟他动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