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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磕头后就退下了。出了太后的寝宫后我却有些犯难,魏光澈想必是有话要问我的,可既然太后已经如是说了,再去山海楼被她知道可不大好,想了想稳妥起见还是决定先回府里再做打算。晚上沐浴后散发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我伸出手挡住那轮明月,再松开透过指缝去看,影影绰绰,想到自己的举动毕竟太过孩子气,还是将手放下了。太后的意思,是叫我尽快迎娶顾家小姐吗?其实早晚些都是一样的,只是这般被人迫着亲近心里有些抗拒,不,不是因为被人催促的原因,是我的原因,原以外还可以拖个两三年之久,现在迫在眉睫的才忽然发现,我不想娶亲,不论是谁。嘉远侯夫人,我不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我所想的不过是一个激灵,我站起来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勉强压下到了唇边的名字,心又痛楚了起来,为什么人总是看着那永远得不到的呢。莲珊说的没错,我确实变了,而且是不受控制的改变。可这种毁灭、激烈而又挣扎忘我的改变之中,又有一丝颤抖的,仿佛偷取而来的飘忽幸福,让人饮鸩止渴般欲罢不能。不知在花园里站了多久,察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回头。院子里红色的天竺牡丹一捧一捧开得正盛,黑如深井的花蕊陷入深红的花瓣中间,盯的久了有些晕眩。那个人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轻声道:这么晚了还站在这里,小心着了凉。我忽然转身抱住那满身隐秘香味的人,死死抓住他,就像想让那镜中花在面前鲜活而出一般,脱口说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句话:陛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再也不要回来。那个人原本也是抱住了我的,听我这么说的时候却浑身一颤,慢慢松开了手。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冻得瑟瑟发抖,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吃冰酸奶☆、凋若梦境我等了许久,等得自己的心冰凉彻骨之后这才松手抬起头,笑道:陛下如今越发开不得玩笑了。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问:你刚才说的,可真是心里所想?我不会看不出,魏光澈这么问我的时候,那双濯如黑日的眼睛里有着多么深重的矛盾与不忍。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他没有耻笑于我,这也许就够了。我抓着他的手指,尽量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当然不是,陛下若随臣离开了,臣的前途可怎么办才好呢,臣想要的,不过是能立下比父亲更大的功劳,让人不敢小觑。他表情没变,眼神里的灼热却随着手上的温度一点点冷却了下来,半响他一把拽过我,重又将我拥入怀中。有朕在,你不必担心这个。嗯。别乱动,就让朕再这么抱你一会儿。两个人不知站了多久,我终究还是推开了他。陛下深夜前来不宜久留,有什么想问臣的,就尽管问吧。还是先回房里吧,手都冻冰了。回到里间,他忽然问我:可有酒?你想喝?他点点头,我也没叫人,自己去拿了罐竹叶青来。怕是喝不惯吧。无妨,就当尝尝鲜。原以外他只是浅尝即止,谁料喝得这般急,一杯见底后他自己又倒一杯。我也不作声,半响后他眼角有了一抹红色,我拦住他。陛下,少用些吧,一会儿宫路难行。难得到你这一趟,明儿不定会被那帮老顽固说成什么样,朕不能白担了虚名。既然拦不住我也就随他去了,这回的竹叶青绵劲大,我就喝了两盅已有些晕晕沉沉,一只手支住头看着魏光澈一眼不发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大半瓦的酒没了踪影,那个晚上他固然没有回宫,却也没再问我什么。我们同榻而眠,他从身后抱住我,就像抱着什么易碎之物般小心翼翼的。你小的时候,就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着他说这话时似乎带着微笑。臣小时候?朕是说,我是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臣不记得幼时见过陛下。你当然不记得了,可我记得很清楚啊,他的手紧了紧,漂亮得就像用瓷器做成的,黑色头发下那双眼睛如同从水底仰望上面时看到的碎冰一样的光。陛下太夸张了,幼时人的眼神都要清澈一些。没有哦,真的是好漂亮的孩子。他的确喝多了,略有些沙哑了的嗓音带着低低的温柔。知道你是男孩子之后,奇妙的是我也并不觉得遗憾,本就完美的人,不论男女都是好的。那时我已经十八岁了,却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动了感情,你听了会不会觉得恶心?不会。那就好,他有些满足似的,在我的后颈处烙下了一个吻。我还以为,这份感情会被一辈子压着,永世不能翻身啊。陛下想要的,总能得到。你是特别的,只有你才是特别的,凌风,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既然已经得到了,再失去不是更残酷吗,可是造化弄人,就算是天子又能如何,为了王位,我已经丢掉了太多的东西,再也输不起了。臣从没想过要离开陛下。那就好,他似乎又在笑了,唇齿间的气息试探似的在我肩后轻触,我的手已经沾了那么多的血,不想再沾上你的了。如果臣离开陛下,陛下真的会杀了臣吗?当然啊,我一定会杀了你,然后将你埋在你我日日都能相见的地方。如果臣不想死呢?我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的躺着,出乎意料,他的眼中竟然浸了泪水,黑色的大眼睛没有往常那股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有的,只是害怕。如果凌风不想死呢?我重复道。他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翻身将我压至身下,低头对我轻声说:那你就杀了我吧。他的头发与我的头发纠缠在了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我说的是真的,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我们一起上路,是不是就不会感到孤独了?他将头埋到我肩上,我不会让你孤独一人的。皮肤上感觉到他眼眶里涌出的guntang液体,我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条无边的长长黑色隧道,出口那最后一道微弱的灯光,渐渐也消失了。别害怕,只要乖乖的,朕是不会杀了你的。不知道是不是我也喝多了,只觉得他的声音远远近近,且又从我,变回了朕。朕的手上已经染满了血,你闻,多么重的血腥味,你会讨厌吗?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