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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地回答:“并无定日,年前要忙起来了,奴才想着,今年只能再去一次。”“保清与你感情深厚,上一次你哄睡他离开,他醒过来还哭了一场,恐怕此番也同样。”康熙似乎只是随便说说一般,“男子在世,不可如此软弱。”说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可软弱”……容歆沉默片刻,道:“皇上所言极是,那奴才日后便不去看五阿哥了。”康熙手中的拨浪鼓一停,眼中闪过厉色,冷声道:“容女官倒是干脆,也不怕教保清伤了心。”他既不想五阿哥与容歆过于亲近,又不愿意容歆主动远离五阿哥,合着就皇帝的一张嘴与别人不同了。容歆抑制不住烦他的心情,面上却不变,恭敬道:“奴才愚钝,也不敢揣测圣意,实在不知该如何行事,请皇上明示。”康熙张口欲言,正抓着鼓槌玩儿的保成突然一扯,竟是直接将拨浪鼓从康熙手中抽了出来,鼓面直直的砸向他的脑门儿,发出“咚”的一声。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康熙连忙探身要哄他,却不想保成并未哭,反而还咯咯咯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康熙摸着他的胎发,禁不住笑了起来,随即看向容歆,认真道,“保清也是朕疼爱的孩子,他既是喜欢你,朕便不愿他难过,只是你需得注意分寸。”容歆躬身答道:“皇上明示,奴才懂了。”停顿须臾,她也不遮掩,又直白道,“奴才家中有一弟弟,进宫之前与奴才还算亲厚,想向皇上请示,可否抽些空隙一见。”康熙不以为意道:“此等小事,不必与朕请示。”“谢皇上。”康熙只小坐了一会儿便离开,容歆这才坐在暖炕边,看着张着小嘴打哈欠的七阿哥,笑道:“从前皇后娘娘护着我,您现在又当了我的护身符……”待到出宫那日,容歆先派了一个小太监去赫舍里家找容盛,告知了相约的地点,然后便去了噶礼家中。五阿哥开始懂事,见到容歆,直接便从暖炕上往她怀里跳,那冲击力直让她后退了半步。容歆从宫中带了一把木制的小剑给他,她还亲手做了剑穗挂在上面,保清极喜欢,在暖炕上跑来跑去挥舞着木剑。“刀剑无眼,五阿哥万莫将兵刃对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保清很听她的话,便只拿着木剑在墙上敲敲打打。差不多到了要走的时间,容歆见他始终不去睡,便托着剑穗耐心道:“我无法一直陪着您,便让这把木剑代我保护您可好?您总有一天会长大,变得什么都不怕。”康熙偏心若此却不愿承认,她心中也是七阿哥更重要,可对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孩子难免有些许愧疚。保清紧紧抱着木剑睡着,容歆又稍作了一会儿,才出了噶礼家,径直到和容盛约好的茶馆。那茶馆在读书人中极出名,连牌匾都带着一股书香气,容歆直接来到二楼的包间,容盛已经等在那里,而陪同之人……是戴鹏。都是熟人,容歆便选了个视野好的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若单为了容盛订婚便给我递消息,有些过去抬举了,我忙,免了那些寒暄的话,直说便是。”戴鹏此时已经将近而立之年,经的事多也稳得住,见她如此直接地问,便道:“府里关心七阿哥,但皇后娘娘薨了,女眷不便再递牌子进宫探望,遂想从您这儿得知少许,以慰藉大老爷大夫人挂念怜爱之心。”容歆一听,便道:“七阿哥一切皆好,且身体康健,待再过几年读书识字,总有机会得见。”戴鹏又问道:“那皇上待七阿哥……”容歆没回他,而是透过窗子看着一楼,那有一年轻俊秀、温文尔雅的书生在书生中间极为与众不同。而戴鹏见她不答,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道:“竟是纳兰性德公子,据闻有不少闺秀仰慕于他,去年他因病错过殿试,许多人因此惋惜,如此风采,女官移不开视线也不为奇。”容歆收回视线,虽然确实风采卓绝,但她只是念佛,不喜欢大脑门儿。第42章容歆在宫中多年,居高位,养尊处优,且未曾婚配,较同龄生育过的女子年轻许多不说,周身气质也如玉石般温润不俗。戴鹏眼神中颇有些感叹,暂时抛开那些利益现实,真心实意道:“可有为自身打算过?你手握宫权纵使风光,却也如履薄冰,更何况圣上立新后是早晚之事。”原本一直未说话的容盛也道:“jiejie,不若出宫吧,想嫁人便嫁人,不想嫁人我也可以照顾你,总好过深陷两难之中。”容歆看向两人,神情缓了缓,笑问:“待皇上立下新后,凤印交还,我自然便可闲下来,常陪在七阿哥身边,日子想必是极好的。”她若无权无势,一个独身女子在宫外的生活绝对不会比宫内强。政务的压力和讷敏的去世,教康熙这个年轻帝王性格变得有些反复无常,但他到底不是暴虐君主,便是有时顶撞几句也不至于随时有性命之忧。“jiejie……”容盛还欲劝。容歆摇头,温声道:“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倒是你,订婚之人可是如你所愿?”容盛面上微红,点头。“这是福气。”容歆将桌上的点心推向容盛,“不过成婚不必着急,再晚两年也可。”“爹娘还催着我早些成亲,不过我听jiejie的。”容盛又满眼期待道,“到时jiejie能来吗?”两年后……可说不准。遂容歆也未给他期待,而是道:“便是我不能观礼,心中也是祝福的,到时jiejie送你一份礼。”“我并不在意贺礼,只希望jiejie能好。”容盛并未长歪,容歆心中欣慰,想到这其中定有戴鹏教导之功,便又向他诚恳道谢:“盛儿这几年,劳烦戴大哥了。”戴鹏立即谦道:“容盛是好孩子,大人也越加信重于他,便是无我,日后也不会差了。”他提起索额图,容歆不置一词,而此时,一楼突然响起一阵喧腾——“好!”“甚妙!”“好词!”“……”容歆稍加关注,得知是那位纳兰公子写了一首词,引得众人纷纷赞叹。不过有戴鹏的话在先,她也不想教人误会,便随意的一指窗下,对戴鹏道:“今日正好见着纳兰家的公子,不若代我问学士大人一句,来找我前,可有想过,为何皇上将五阿哥养在噶礼大人家中?”“再问一句。”容歆一针见血道,“七阿哥还小,而皇后娘娘一直盼着赫舍里家能有如纳兰公子这般的好儿郎,可能盼到?”“这……”戴鹏可不敢似容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