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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悠悠道:“我当你知道巴结钮祜禄贵妃,这见风使舵的本事渐长了呢。”“呐喇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惠妃不理她的怒意,握着暖炉,随着红唇张合有白雾在唇边:“仁孝皇后和孝昭皇后定下的规矩,争宠不可伤及皇嗣,此事上我无半点心虚,倒不知十阿哥之事,可与你有关?”“干我何事?!”荣妃气恼不已,立即便吩咐抬轿辇的人快些,不愿再与惠妃说话。惠妃望着恼羞成怒离开的荣妃,“啧”了一声,忍不住又道了一句:“真蠢!”全不知有些没底线的人,做事阴毒起来,可不看对象。而康熙着人查十阿哥受伤之事,进度比钮祜禄贵妃自然快了几个台阶,然后很快便查到了八阿哥的生母卫氏身上。“贵妃查了许久,你们这么快便有结果了?”“回禀皇上,还是从那两个洒扫太监身上得来的证据,奴才命他二人将所见仔仔细细的陈述并且记录在案,还是慎刑司的大人发现了端倪。”康熙放下朱笔,问道:“有何端倪?”“两人皆是看到了侧影,衣着身形与永和宫的小叶子大致相似,然那日那个洒扫太监再三回忆之后,形容了那日之人拎的木桶,慎刑司一比对,与辛者库相差无几,猜测是直接从辛者库拎出来的。”“继续。”梁九功躬身回禀:“因此着人筛查了辛者库人员,正好发现有一人与永和宫的小叶子有三分神似,若是刻意模仿,五分也有,便进行了拷问,供认不讳。”“是以,此人与庶妃卫氏有关,栽赃嫁祸于永和宫德妃?”康熙眼神晦涩不明。“是,那太监招认,是卫庶妃命他穿那身衣服的,又命他在御花园洒水成冰,所谓为何,当时并不知晓。”康熙的食指和中指在奏折上缓缓敲击,“那引诱十阿哥之人,又作何解释?一个辛者库内管领之女,包衣出身,便有此能量了?”“回禀皇上,”梁九功据实以报,“相关之人皆以提审,其余恐怕需要审问卫庶妃方可知。”所有人皆已提审,唯独卫氏,乃是八阿哥生母,八阿哥自小聪慧,又养在钮祜禄贵妃身边,若想审问她,需得经皇上应允。康熙沉默许久,忽而问道:“八阿哥与卫氏不甚亲近吧?”“奴才听闻,八阿哥幼时不甚了解,但如今大了,越加懂事,若是偶然见到,还是极为恭敬有礼的。”康熙又沉默了许久,道:“贵妃和教导有方。”梁九功对此不敢加以评价,只垂首听候。良久,康熙道:“将卫氏提至长春宫,由贵妃钮祜禄氏审问,至于如何责罚,也皆由贵妃全权处理。”“是。”梁九功听令,立即便命人将卫庶妃带至长春宫,并且将皇上的话尽皆带给了钮祜禄贵妃。钮祜禄贵妃和赫舍里氏面面相觑,继而皆看向跪在殿中面如死灰的卫氏,皆有些无法相信这个结果。然而钮祜禄贵妃一发问,卫氏便全都认了下来,一句反驳也没有。“果真是你?”钮祜禄贵妃皱眉,“原因呢?”卫氏想起那人带给她的纸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认,下一个“意外”恐怕便会发生在八阿哥身上。她缓缓闭上眼,声音毫无起伏道:“奴婢嫉妒八阿哥与您亲近,便心生嫉恨。”证据确凿,卫氏又供认不讳,似乎没什么需要再问的。但钮祜禄贵妃和赫舍里氏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几分犹疑,一时间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卫氏。论理谋害皇嗣是大罪,但一来,卫氏的理由似乎不够充分,二来,有八阿哥在中间,若是处置不当恐怕会生了嫌隙。钮祜禄贵妃属实被皇上甩过来的“全权处置”为难住了……半个月后,身处孝陵行宫的容歆,收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及数封信。“容女官,钮祜禄贵妃已请示过皇上,命卫氏在皇陵赎罪,具体由您全权安排。”容歆尚且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挑了挑眉,无视形容略显憔悴的卫氏,撕开一沓信中最上头的那一封——来自贵妃钮祜禄氏。信中说明了卫氏到此的来龙去脉,并且详细写了在皇太后处发生的事,一字一句皆未落下。而她虽未在信中言明,但字里行间满是对德妃的怀疑。容歆看完最后的落款,折上信塞回信封。一箭三雕,可真是厉害至极!第116章容歆仔细看完钮祜禄贵妃心中一起捎带过来的数页口供和案件记录,这才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卫氏。她无疑是个美人,这种美不同于宫中或明艳或大气的满洲妃子们,而是秀丽的,婉约的。即便因为路途辛苦面容略显憔悴,可单是站在那儿,便如一朵梨花一般,清丽可人。相由心生,这样面貌的女子,很难让人想见到她心狠手辣的一面,所以钮祜禄贵妃提议将她送到孝陵,康熙也同意了。“卫庶妃。”卫氏微微屈膝,垂首轻声道:“我有罪之身,当不得容女官的客气。”“宫中并未直接定下你的罪名,是以,卫庶妃自然还是卫庶妃。”卫氏垂着头不再辩驳,却也不应承。“若是容歆未曾记错,卫庶妃也是十四年小选进宫的秀女吧?”容歆在她面前来回踱步,语气不疾不徐地问,“差不多同年入宫的德妃已经高居四妃之列,你生下八阿哥却还是个小小的答应,可会心有不甘?”嫔以下皆可称为庶妃,而卫氏,倒是比真正无名无分的庶妃稍强上一分,她是个答应。康熙喜爱她容色气质,但也认为她身份低微,所以八阿哥的出生,也只教她从无名无分的庶妃变成了答应,在宫中,这样的位份变化微不足道,极不起眼。所以即便她有个八阿哥,宫中将她放在眼中的嫔妃也寥寥无几。然而卫氏并不在意容歆的话,声音平静道:“雷霆雨露皆天恩,圣上对谁恩宠,我自是不敢妄加置喙。”“可你伤了十阿哥,不觉言行矛盾吗?”卫氏立即闭口不言,任容歆质疑她。她这一张嘴倒是严实的很。容歆抬起信扫了一眼,随意地问:“卫答应可曾预想过,谋害皇嗣被发现,可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卫氏缓缓闭上眼,“死不足惜……”“确实死不足惜。”容歆颔首,随即稀奇道,“可宫中未直接定下你的罪名不说,连送你来孝陵也没有明面上的错处,你和那背后之人,想必是极意外的吧?”“我不知女官何意。”容歆伸出拇指和食指中指捏住卫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