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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向东珠,认真探讨的语气道:“大哥是东珠的大伯,你说东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怎么知道?”大阿哥再次挥开太子的手,不耐烦道,“若像东珠那般喜欢大炮多过其他,我何至于此?”大阿哥抬脚迈向宝娴的方向,这一次太子没再阻拦,因为周围响起大大小小的惊呼声,连容歆他们也全都向岸边看去。秦淮河畔每隔几里便有一处小港口,港口与港口之间处处不同景,某一段极为平整,某一段便有鲜花漫开,而游船行至此处,河畔两边尽是郁郁葱葱地林木。茂密的森林,清脆的鸟鸣,已令人心旷神怡,可此时,林中缓步走出两只白鹿,通体雪白,圣洁非常。白鹿,还是两只白鹿,此乃祥瑞之兆,便是江宁知府寻来献给皇上的贺礼。此时白鹿一出现,江宁知府率先跪在地上,高喊:“吾皇爱民如子,救万民于水火,而今天降祥瑞,佑我大清,千秋万代。”他这话一出,不止江宁府的其他官员,连同京城的官员们也纷纷跪在地上歌功颂德,历数康熙此次为民置安危于不顾的伟大。太子神情淡淡,大阿哥和四阿哥面无表情,十三阿哥好奇地看着岸边的白鹿,懒理官员们的阿谀奉承。康熙看向江宁知府,语气平淡道:“天降祥瑞也不能掩盖尔等瞒报致祸之罪,待江宁府疟疾消尽之日,功过如何,自有论述。”江宁知府颓丧地跪在地上,谢主隆恩。容歆眉眼含笑看着这一幕,便听完琦骄傲道:“娜仁图雅jiejie,我皇玛法是明君,莫说两只白鹿,便是十只白鹿,也会镇定自若,秉公处理。”娜仁图雅夸张地感叹:“皇上英明!”然而两人话音刚落下,康熙便命人在港口靠岸,要到岸边近距离看“祥瑞”。完琦:“……”娜仁图雅:“……”吹捧的和附和的皆说不出话来,容歆是真的笑了起来,小姑娘永远都是这么可爱。众人下船靠近白鹿,两只白鹿好似完全不怕生人,任他们观看。但此处在河岸边,到底不便,江宁知府便提议引白鹿到林后的空地上去,那里宽广平坦,便是白鹿有所异动,也便于捕捉。康熙对此并无意见,依言由他派人牵引白鹿沿石子路转向林后。然还未等人过去,一直白鹿四只腿向前一跃,迅速跑进林中,另一只白鹿紧随其后,众人见状,尽数跟上去,便见一女子抚摸白鹿的头。那女子听到动静,抬头见到如此多的人,一惊,立即起身,衣角蹁跹而去。“敏儿……”容歆瞬时便从恍惚中回过神,目光森冷地盯着女子离开的方向。第217章元后已去世三十余年,在场的人,见过元后的人并不多,仅康熙、梁九功、容歆和浅缃四人而已。容歆三人的态度,除太子等人,根本无人在意,其余人的关注皆在至高无上的帝王身上,他一点点神色变化,极擅察言观色的大臣们全都敏锐地看在眼里。江宁知府满眼迷茫,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女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可他根本来不及想其他,满脑子都是皇上异常的态度,以及……立功的机会来了。“皇上,奴才这便派人去寻那女子。”康熙神色不明地看向他,没出言反对,默许了江宁知府的话。江宁知府眼睛一亮,立即命令衙役追上去。容歆较劲牙关,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康熙身上移开视线,更加凶狠地盯着白鹿。东珠对人的情绪尤为敏感,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容歆,轻轻晃了晃手,眼神疑问。容歆勾了一下嘴角,可并无多少好心情,便又放弃,对她摇头道:“格格,无事。”东珠仍然看着她,知道确认她真的没有事,这才恢复原状。而容歆方才抬头时便注意到太子亦在看她,她的回答不止是安抚东珠,也是在对太子说。一刻钟后,几个衙役陆陆续续回到此处,满脸忐忑,汇报道:“回禀大人,已没有那女子的踪影……”江宁知府失望至极,转回身,急切道:“皇上,此乃江宁府地界儿,奴才必定尽快寻到人。”“无妨。”康熙转身,再未看白鹿一眼,重新回到游船上。容歆落后两步,在江宁知府起身追赶时,悄悄伸出脚。江宁知府一个不查,只一瞬间,整个人便向前扑过去。而他前面的人乃是康熙的侍卫,身手矫健,感觉到风声后,转身的同时飞去一脚,与此同时,众多侍卫皆作保卫状护在康熙和皇子们周围,刷刷拔刀。“诶呦——”江宁知府被踹开后,正好落在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上,闭眼短促地呼痛后,听到拔刀声,连忙睁开眼睛,连滚带爬请罪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他想说他是被人绊倒的,可是眼神扫过方才可能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哪一个都惹不起,只得咽下苦水,求道:“奴才一时腿软没站稳,求皇上开恩。”容歆坦然地面对江宁知府的眼神,又轻飘飘地扫向衙役们,见有那么两人躲避似的低下头,这才收回视线。而康熙的耐心早已告罄,当即便夺了江宁知府的官,并且收押入监。吉雅也看到了容歆的动作,待到回船上后,便问道:“嬷嬷不喜欢那个知府吗?”容歆并不在意她看见那一幕,只讥笑道:“不过是看不得没骨头的人罢了。”大清官员,向来便只有满人自称是皇室的奴才,汉臣甚少如此,是以容歆不认为她不喜江宁知府有任何问题。绝对不是因为私怨。康熙上船后,一直眼神恍惚,兴致全无,游船向前行了数里,便不得不打道回府,众人纷纷暗自猜测缘由。一行人回到江宁织造府,容歆带着几个格格脚不停地回到院子里,先耐心地哄几个格格回屋去,下一瞬,脸上立时便裹满冰霜。浅缃亦是皱紧眉头,“女官,那女子的相貌……”像皇后娘娘。容歆知道浅缃想这么说,可只要想到这样的事,她便满心恶心,恶心透了!这世间相像之人众多,容歆没有霸道到不许有人长得像讷敏,可这样的时宜,这样的地点,与所谓“祥瑞”同现,说是巧合,也太巧了。容歆不相信。可她更恶心的是康熙那一声“敏儿”,便是她初见时亦震惊于那女子的容貌,可容歆绝对不会认错。讷敏是无可取代的。“那背后的龌龊之人……”容歆握紧拳头,重重地击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其心可诛。”浅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