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东宫女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2

分卷阅读362

    年惠妃对容歆张牙舞爪,容歆没放在心上,惠妃也能在之后的接触中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因此,除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有过那么一遭。

惠妃面上看不出对容歆的回答满意与否,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荣妃,淡笑道:“我自然是信得过皇上的。”

荣妃则是在她话音落下后,问容歆:“太子殿下出宫已有半年多,可说了何时回来?”

容歆神色不变,不着痕迹地扫过几人,随意道:“殿下出宫乃是为正事,自然不会随意将外头的事随便说与旁人。”

“你哪能算是旁人……”荣妃说到一半,觉出不妥,收声,改口道,“听闻近来西藏那边儿不安分,皇上命太子殿下处理,属实教人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

“太子殿下身边众多侍卫保护,必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荣妃笑呵呵道:“如此最好。”

这时,前往永和宫的宫女回来,说是已经请了太医过去,皇上稍后也将去探望德妃。

荣妃顿时便忘了先前的话题,感叹道:“乌雅氏邀宠的本事,可真是了不得啊……”

宜妃趁她不注意,抢回一碟蜜饯,冷笑一声,道:“会生,又养的住,这本事才是了不得。”

荣妃和惠妃对视一眼,眼神中皆有几分黯然。

容歆则是低下头,德妃可不是命好吗?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若非她一时忘形做了不该做的,以她的受宠,后半生想必根本吃不到多少后宫的苦涩。

而荣妃的兴致骤然下降,惠妃又不会为了她们找话题热场,这场简陋的赏花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容歆回到毓庆宫后,简单与太子妃说了一下后妃们对太子的“关心”,然后便继续等待太子的信件。

太子也确实为西藏的动乱绊住了脚步,他身为储君,又调动军队的权力,只要西藏那边有不再受大清控制的趋势,他便立即调兵镇压。

但或许是因为军队集结带去了压力,西藏的动乱在剧烈燃烧起来之前,便已经渐渐有了熄火的趋势,可太子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经希见他近来笑脸极少,便不经意地提到:“听说那些传教士要回国了,就在这边的港口上船,殿下要召见吗?”

太子揉了揉太阳xue,不甚耐烦道:“那些人有什么好见的。”

“听说三阿哥的书也编纂妥当,正在送来的路上。”说着,经希拿出一个信封,“这样的机会难得,太子殿下不再给这些眼高于顶的红毛一个深刻的印象吗?”

太子的手一顿,心情奇异地好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说得极有道理,机不可失,我若不见一见,恐会遗憾。”

于是,经希便安排起来,待罗马教皇的使节们一抵达福州,立即便被带到太子面前。

太子体体面面地准备了践行宴,温文尔雅地与多罗等人交谈,然后在这些人放松的时候,忽然道:“日后有机会,我大清也会派使臣前往贵国交流,届时希望再进行一场盛大的交流会。”

多罗等人听到翻译之人的准确表达,面面相觑,皆认为大清要漂洋过海去找茬。

太子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敬两国之谊。”

罗马教皇使节哗啦啦起身,勉强撑起笑脸回敬。

太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待侍从为他倒满酒,再次敬道:“敬大清。”

第三杯,“敬重逢之期。”

太子长身而立,风华无限,可这些使节没人有心情欣赏。

第235章

康熙四十五年六月,太子代天巡狩已有一年零四个月,一路从南之字形往北走,今日刚抵达徐州府。

自进入梅雨季节以来,太子等人一路少见晴天,越临近江苏省越是连绵阴雨,衣物无论如何烘晾,总是带着潮气。

他们一群北方汉子,不惧风雪寒冷,偏在这样的天气下,浑身都犯了些毛病。

“这雨下的,可真是教人心烦!”经希撸起袖子,往手臂上又红又痒的小疙瘩上涂抹药膏。

手臂上密密麻麻一片又一片,经希不耐烦一点点涂,干脆抠一大块儿糊上去,烦闷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着日头。”

马车窗都关的严实,为了祛湿,马车内还特意点了小炉子,只是作用不甚大。

太子此番出行,身边只跟着护卫,并未带侍从,是以这一辆马车上只有他们二人。太子见他脖颈耳后也有,便拿起药膏,“我帮你……”

经希一躲,边抬手接药膏边拒绝道:“莫要传染您。”

太医已有诊断,并不传染,但太子也没勉强,顺势递给他,“再有一个时辰便到徐州府城,再让太医为你看一看。”

经希叹气,随即看向太子,羡慕道:“论起养尊处优,我自然不及太子殿下,没想到这身体强健程度,我也不及。”

侍卫中亦有不少人得了经希一样的病,甚至还有些人腰腿疼,太子却没有,连太医都说太子身体好。

太子喝了口热茶,道:“倘若你身边也有个抄写医书至几乎倒背如流的人,想不康健也难。”

容歆为人自律,在毓庆宫中多年说一不二,又精通医理,太子妃等人将其的话奉为圭臬,太子只有遵从的份儿。

而这话听在经希口中,又是另一个意味,“殿下是在炫耀吗?”

太子并不否认,“你若这般认为,也可。”

“若当年容女官没有拒绝做我女儿的教养嬷嬷,太子殿下今日这话便无处可说了。”

太子却是弯起嘴角,笃定道:“姑姑绝不会弃我而去。”

经希拉下袖子,摇头,“是了,满京上下都知道,容女官对太子殿下极忠心。”

“我与姑姑的情分,并非是忠心二字可概论。”太子也不在经希面前掩饰,直言道,“皇额娘早逝,姑姑于我,如同额娘一般,想必姑姑心中,也视我如己出。”

太子之言,并未当面与容歆说过,是以他丝毫不知道,他的视若己出和容歆的视若己出,差了辈分。

而此时此刻,太子谈及容歆,笑容温暖,他虽然没有见过生母,但整个幼年和少年时期都被爱包围着长大。

“我始终是幸运的。”

经希看向眼中不落阴霾的太子,神情中难得少了几分放荡不羁,“不是太子殿下幸运,是太子殿下值得。”

太子失笑,“你如今倒是越发知道如何教人开怀了。”

“殿下明鉴!”经希夸张地行了个大礼,躬身道,“经希句句是肺腑之言。”

他坐在马车上,整个人折下去,显得极为滑稽,太子也确实如他所愿笑了起来。

马车外雨势渐大,还伴着大风,吹得马上的侍卫们,即便身穿斗笠蓑衣,也浑身湿了个透。

好在众人很快便到达徐